蘇澈回頭看向歐宸，稚嫩的臉龐上，透出幾分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老成：“要怎麼做？”
小小的拳頭握緊。
是的，忍無可忍，往往無需再忍。
避無可避，那就必須狠狠還擊！
“等！”
等到一個最恰當的時機。
等到那些人以爲勝券在握的時候，給予他們狠狠的一擊！
歐宸這一次，是真的被惹毛了！
在歐宸說完這個字以後，房間內陷入了沉默。
蘇澈難過地看着小念，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歐宸也是一臉的沉重。
……
一直到夜幕降臨，小念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眸。
但意識稍微清醒一些，她猛地坐起了身子。
坐在旁邊沙發上辦公的歐宸一下子衝了過來。
小念看到是他，着急地問：“鍾耀呢？鍾耀怎麼樣了？他現在在哪裏？！”
看見小念一醒來，第一個問的就是鍾耀，歐宸心裏一堵。
“你怎麼不問問你怎麼樣，我是怎麼找到你的？”
歐宸沒有回答，反問小念。
看他這個樣子，小念可以在心裏確定鍾耀是沒有事情了。
可着急過去以後，手心鑽心的疼痛，讓她一下子皺緊了眉頭。
朝右手看去。
但是奇怪的，以前整個手心都會痛，但是現在，卻只有邊緣的地方會很痛，而中間的那一塊，卻沒有什麼感覺。
“我的手……”小念艱澀地開口：“沒用了嗎？”
她努力假裝平淡，但內心涌動的情緒，卻讓她眼眸微紅。
歐宸看到她這個樣子，心底一痛。
將她輕輕地擁入懷中。
“不會的！”
“歐宸，如果是真的，我能接受。”雖然小念說的平淡，但那一絲顫抖，卻還是出賣了她真實的情緒。
在拆下護具的那一刻。
在背起鍾耀的那一刻。
在重新拿起槍的那一刻。
她已經知道自己的傷口肯定會更加惡化。
歐宸抱着小念的手更緊了，彷彿要將她整個都揉進身體裏。
他的脣，貼在她的耳邊，輕聲地安慰：“放心，有我在就不會的！”
小念苦澀一笑，擡起手，也輕輕地擁住了她。
其實，在那麼拼命地逃離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只是，當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她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堅強。
她以爲她可以平靜地去面對。
可是，原來，心還是會空的那麼厲害。
歐宸喂着小念草草地喝了些粥以後，她又再一次睡了過去。
歐宸看着她的睡顏，眼中盈滿了心疼。
他無法想象，當時小念到底遇到了些什麼，才讓她不顧一切到這個樣子。
黎明如銳利的剪刀，劃破黑夜的簾幕。
一大早，小念的房間裏就聚集了許多外科醫生。
但在看了小念手的情況以後，都搖搖頭，表示一定要截肢。
一個又一個下來，小念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當最後一個醫生離開，小念看向歐宸：“歐宸，你說，到時候如果我用左手喫飯，會不會不小心喂到鼻子裏面去？”
她努力地緩解房間裏沉痛的氣氛。
看到歐宸不說話，小念安慰地笑了笑：“沒事了，我左手訓練過的，和右手區別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