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到了男生宿舍,林心兒找到了宿管老師以後,兩人一起打開了他的房門。
門一打開,林心兒繞過老師衝了進去。
鋪着香檳色牀單的牀上,一個雙頰緋紅的少年正安靜地躺在那裏,沒有一絲生氣,一動不動。
若不是他此刻正張着嘴呢喃地說着什麼,林心兒真的會以爲他已經走了。
一股心慌衝了上來,甚至來不及細想,林心兒就衝了上去。
“冷斯言!你怎麼樣了?!”她一邊說,手一邊往他的額頭上探去。
這樣的情況太熟悉了,在孤兒院裏面經常可以見到。
手心下的熱度灼燒着她的手心。
天哪!這溫度太高了。
轉過頭着急地喚着宿管老師:“老師,快點叫救護車,他發高燒了!”
還沒等老師迴應,他又轉過頭看着牀上的少年。
他此刻閉着的雙眼睫毛輕輕顫動,他張着嘴在說話,但是聲音卻似蚊子呢喃,根本就聽不清楚。
林心兒只能湊過身去聽他的話。
“心……心兒……”
“林……心……兒……”
模模糊糊地,林心兒聽到他在喚着她的名字。
心一沉。
這時,驚心動魄的一幕發生。
只見冷斯言的身體開始拼命地顫動,雙眼皮向上翻起露出眼白。
這是高燒引起的驚厥和抽搐!
林心兒忙抓住了他的手,可是他的顫抖卻沒有絲毫緩解。
“冷斯言!!”她着急地喊着他的名字。
他的臉色已經不再是單純的緋紅,蒼白的額頭上,細細密密的虛汗不斷髮出。
情況十分危險。
林心兒緊緊地抓着冷斯言的手,卻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她只能一遍一遍喚着他的名字。
不知過了多久,但對於林心兒來說,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冷斯言的抽搐漸漸平緩下來,外面也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
“就在這裏!”
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去的宿管老師帶着救護人員過來了。
他們將冷斯言放在擔架上,準備用救護車送去醫院。
林心兒想要鬆開冷斯言的手讓他上車,可手卻被他死死地抓住,如同她就是他救命的那根浮木。
“你跟着一起上車吧!”
救護人員看不下去了,開口說道。
林心兒只能跟着一起上車。
救護車朝醫院呼嘯而去。
一路上冷斯言都沒有鬆開林心兒的手,即使救護人員想要強行掰開也沒辦法。
最後,只能用不流暢的動作來給冷斯言進行治療。
終於,在急救室門前,冷斯言鬆開了林心兒的手。
她看了一眼時間,距離他們的比賽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就要開場了。
現在必須通知冷家的人過來照顧他!
林心兒拿了冷斯言的手機通知了他的家屬後,急救室的門也應聲而開。
冷斯言躺在病牀上被推了出來,手正在輸液。
跟在醫生和護士的後面,林心兒陪着他一起來到病房。
躺在牀上的人兒此刻正安靜地沉睡着。
因爲退了燒,所以他的臉頰不再緋紅,可是卻蒼白得有些嚇人。
林心兒就這樣定定地看着他。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安靜地在她面前。
也是自從那次以後,他們第一次這麼平心靜氣地坐在一起。
但林心兒卻忍不住想,她爲什麼還是這麼心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