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眸光天真無邪，就連話語都溫和無害。
可是每一句話都似乎點在冷斯言的要害。
冷斯言的表情再度緊繃，歐信說的那些事情他都想求。
可是他也知道不可能妄想太多。
“我……”
這個字吐出來卻不知道到底要求哪個，因爲哪一個都是他很想做的。
“自己沒什麼條件，卻想要和別人談條件，你以爲自己是誰？”
這樣的話換任何一種語氣來說冷斯言肯定會翻臉。
但是，歐信說的這些話卻像是在念着最優美的讚美詩、最抒情的散文，聲音悅耳而好聽。
這樣話，說出來透着嘲弄，卻讓人沒辦法反感。
“三少……”冷斯言看着歐信，還想要開口，歐信手中的文件夾卻直接丟給了他。
“你看看！”
歐信淡淡地說道。
似乎那個文件夾本來就是準備給他看的。
冷斯言不知道那是什麼，直接打開來看，裏面卻有着非常詳細的照片資料。
一頁一頁。
全部都是許小念幾次被送到孤兒院的記錄。
以及她和林心兒的認識過程。
“三少這是什麼意思？”冷斯言在看到林心兒的照片時候，一下子合上了文件夾。
“你繼續看啊！”歐信卻不置可否的一笑：“往後面翻。”
冷斯言往後面翻去，就見到了林心兒的收養記錄。
他一點都不想要看林心兒的資料，所以手死死地抓着資料夾，擡眼看着歐信：“我不明白爲什麼要看這些！”
“不需要你明白，這不是建議，而是命令。”歐信脣角還帶着笑，但是眸光卻是冷的：“如果連很簡單的翻開資料這樣的小事都做不到，我真不知道你還能做到什麼？”
歐信的笑容就像是惡魔。
“難道，還像是現在這樣搞砸嗎？”
冷斯言看着歐信，咬牙看了下去。
對於林心兒，不只是林心兒會痛，他也會。
她就像是他一個沒有癒合的傷口，他不想去碰，也不想去再去回顧。
林心兒有過兩次收養被退回的記錄，所以在第三次被那個台州有名的慈善家收養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爲他是交上了大運。
可是，一張張帶着傷痕的照片卻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半年來的身體虐待。
還有最後差點形成事實的強暴。
一樁樁證據就算是看着陌生人都會讓人感覺驚心動魄。
這個……竟然是心兒曾經遭遇過的嗎？！
鼻子突然有些酸，心裏卻更加的堵。
他曾經見過心兒故意把校服的裙子給改的很長，還曾經有過同班的女生問過：“人家都是改短怎麼就你是改長啊？”
她曾經笑着說過，因爲我男朋友不喜歡我穿短裙啊。
那個時候，他聽了還曾經很開心過。
可是原來不知道，她穿的保守卻是爲了遮住傷口。
他也曾經想要親她過，但是她躲的很快，而且反應很大。
他以爲她是害羞，卻原來是心理創傷。
他曾經說過等着她能接受他親她的那天，可是那天還沒來，他們就分開了。
心突然疼的厲害，尤其是看到後面整個事情的經過，簡直就像是心臟被丟到攪拌器中攪成了碎片。
擡眼看向歐信，冷斯言知道他不會無故讓他看這些：“你想讓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