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宸的話語在這樣的場合說出來，透着一絲旖旎，一絲曖昧。
許小念要的提拉米蘇已經上來，她這次沒有白癡地再問出爲什麼這三個字，可是那種不自在的感覺已經蔓延全身，她趕快掩飾性的拿起小勺喫起來提拉米蘇。
歐宸就坐在對面，靜靜地看着她，嘴角帶笑，眼神專注。
感覺兩道火熱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臉上，即使許小念神經再粗，也還是不能做到完全忽視。
她表情複雜地擡眼：“歐宸少爺，你這樣看着我，我會胃疼的。”
“是嗎？”歐宸淡淡地說。
許小念認真地點了點頭。
但就算是她這樣說了，她還是能感覺歐宸的視線依舊停留在她的身上。
索性將餐具一放心一橫，許小念看着歐宸：“你是還有什麼事情想要對我說嗎？”
歐宸的手撐在桌子上，手心託着下巴，無辜地看着她。
許小念抿了抿脣，回視着他的目光。
要比眼力是吧，誰怕誰呢？
就在許小念決心一定要跟歐宸比拼到底的時候，歐宸忽然開口：“其實今天，我很高興。”
這是他到現在以來，第一次主動說今天的這個事件。
許小念的心臟一滯，靜靜地等着他繼續開口。
他會是爲什麼……而高興？
“小念，我喜歡你做自己。”
歐宸的話讓許小念的呼吸再度一滯，他說的這話，就好像知道她本來是什麼樣子。
而他，喜歡她做自己。
“你說的我做自己，就是論壇的那些黑料？”許小念找回自己的聲音，看着歐宸有些譏誚的問道。
上面寫着她偷盜、是少年犯……那些，是歐宸喜歡的樣子嗎？
“那時候如果我在，不會發生那些事！”歐宸看着許小念，說的無比認真。
許小念看着歐宸，張張嘴，卻又苦笑一下：“可是即使你在，也許也改變不了什麼。”
“你不相信我？”
歐宸眉頭輕輕一蹙，不過是輕微的動作，就有寒意散發出來。
“那個時候的你，一定也在麻煩之中吧。”許小念卻還是苦笑：“那場車禍一定很嚴重，不然你不會坐在輪椅上。”
他能夠站起來，能夠重新走路，一定是經過了旁人難以想象的困難。
所以，那個時候的他，遇到那個時候她，未必能做到什麼。
“許小念，你信不信，不管怎樣我都會護住你？”歐宸聽到她的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表情卻更加嚴肅。
許小念很想說想護住一個人哪有那麼容易，就算是媽媽，最後也不得不離開。
可是看着歐宸那雙認真的眼眸，她卻沒辦法說出反駁的話來。
看着她這個樣子，歐宸卻突然轉移了話題：“黑暗對於你來說，代表什麼？”
許小念一愣，沒想到他會忽然這麼問。
黑暗。
這個詞讓許小念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腦海浮現起小時候被媽媽在黑夜中訓練的場景，還有在漆黑的環境，她們母女躲避追擊的種種。
心裏一疼。
她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