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事?!”
這句話冷的像是來自地府,又透着濃濃的譏誚。
那雙放佛被勾線筆完美勾勒過的狹長眸子不屑地看着許小念:“你平時都不照鏡子?!”
言下之意,她也配讓他肖想!
眼前的少女就算是換了一件上衣,但同樣還是洗的掉了顏色,梳理過的頭髮雖然不再像是鳥窩,可那頭型可以直接送到文物保藏室。
尤其是比一般女生都要長的劉海,黑黑密密,剛好蓋住了眉眼,讓整個人顯得很不精神。
更別說那纖細的身形,遮在寬大的衣服中根本看不出線條起伏。
知道自己被鄙夷了,許小念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和這種現在能拿捏他生死的人置氣。
何況,他可是那種翻臉比翻書快的人!
把火氣壓了又壓,努力在臉上擠出一個微笑:“那歐宸同學,您說的誠意是什麼?!”
見到歐宸沒有說話,許小念再度僵笑:“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有誠意!”
雖然很想直接用天馬流星拳把眼前這個可惡的傢伙直接轟上天,但是,她不能被開除!
絕對不能!
所以,只能忍!
歐宸身後的管家有些詫異的看了少爺一眼,卻見到他的臉上像是蒙着一層薄冰,看不出情緒。
以往,敢有人這樣和他說話,下場都會很慘!
這種沉默,是他第一次見到少爺這麼“寬宏大量”!
想到遠在京都的“老夫人”,他不由多打量了一下許小念,除了特別醜,沒見有什麼特別!
“那好,站在那裏代替靶位!”
磁冷的聲音透着高貴,也像是施捨般說道。
“練的高興了,就不開除你!”
歐宸說着,擡手,指向了遠處的靶位。
什麼?!
許小念看着打靶臺上陳列的槍支。
就算她再孤陋寡聞也知道,這可是市內唯一一家合法的射擊館,裏面可都是真槍實彈。
射擊部是全校最難申請的社團,每一次練習其實都在燒錢。
讓她去當靶子!
他瘋了吧!
就連管家都收回了打量許小念的目光,不再關注她對少爺的特殊性,開始勸誡道:“少爺,還請您三思,這麼做,會鬧出人命的。”
斜睨他一眼,歐宸冷聲道:“怎麼?你這是在質疑我的決定?”
冰冷得不帶絲毫感情的話語,將管家嚇了一跳。
“少爺息怒,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擔心真的會出事……”管家的額頭冒出了冷汗。
“又不是賠不起!”
歐宸接着把目光轉向了許小念,斜挑如劍的眉頭與平直淡漠的脣角顯出讓人心寒的冷漠睥睨。
也透着那種高高在上的殘酷。
“這世上還沒有用錢解決不了的事情,區別只是數字後面有幾個零!”
許小念的目光陡寒,狠狠地瞪向歐宸,真恨不得拿自己黑黑的鞋底直接蓋在他白淨的臉上。
可惡!
太可惡了!
他把人命當什麼!
可是,想到這樣做的後果……她卻只能緊緊咬住自己的牙齒。
她很清楚自己要是再對他說什麼做什麼,別說開除,很可能在臺州市都念不下去!
咬牙,再咬牙!
忍住,再忍住!
“所以,機會只有一次。”
“是當靶子還是離開,你自己決定!”
歐宸漫不經心地再度開口,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就像是在逗弄着將死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