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剛正準備去找繩子,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個黑影對着自己走了過來。
讓方剛感到詫異和不可思議的是,這個黑影,離地三尺,無腿無腳,無頭無臂,身高五尺上下,身圍三尺左右,在沒有風吹物載的條件下,竟然運動自如。
這個東西平蕩至方剛面前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直接對着方剛撞了過去。
冷靜下來的方剛,急忙轉身往院牆牆邊躲閃而去,這個東西卻毋用轉身,不分前後,只改個行進方向仍然對着方剛撞去。更讓方剛氣憤不已是,這個東西竟然好像長着眼睛,任憑方剛如何躲閃,它總是準確的追逐着,戲耍着。最後,簡直就像要把方剛驅離紀宅似的,主動左右起方剛行走的方向。
方剛好像領悟到了這個東西的意圖,便有意躲開院牆,往遠離紀家的方向跑去。
說也奇怪,當方剛離紀家漸走漸遠的時候,那個黑影便不再攔截方剛,而是跟在方剛身後若即若離,始終保持着丈餘的距離。
自從方剛知道柳湘雲身亡以後,他的膽量大的出奇,在他的意識裏已經沒有了“害怕”二字。適才之所以有些驚慌,並非懼怕,而是一種本能意識而已。
如今不同了,方剛看到這個黑影與自己“對峙”起來,心中有了戒備,反而對它產生了好奇。
於是他暗中攥緊了雙拳,待把氣運至丹田灌注到雙拳上以後,猛然回身對着這個東西衝了過去。
這個東西做夢也沒有想到方剛會有如此大的膽量,竟然敢對它突然襲擊。一時間,這個東西被方剛嚇住。方剛的這對鐵拳頓時像雨點般落到它身上。
正當方剛手腿並用,頻頻得手之際,這個東西卻發出人樣的告饒聲:“別打了別打了,手下留情吧”同時露出了腿腳、頭臂。
方剛停住拳腳,端着隨時攻擊的架勢審視着這個越來越像人的東西。最後確定這是一位年歲大約在五十左右,身體粗胖的道人。
方剛猜想:這位道人興許是騎馬來的那位道人的同夥,他們到來莫非與柳妹的死有關他們來的目的對柳妹是有益還是有害難不成是紀家請來爲柳妹做道場超度亡靈的哼紀家纔不會有此善行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切小心應對,或許能從他身上了解出紀府的境況。”
方剛暗中積蓄着力量,想着如何制服這位道人,就在這時,道人開口說道:“你可是方剛公子”
方剛驚異,繼而又想:“難道我被紀家發現難道是白天在迎親人羣中被紀家認出哼認出又當如何紀家逼死人命是鐵定事實,認出我更好,正好與紀家去公堂上理論一番。”
方剛豪氣十足,答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方剛,你想怎樣”
道人說道:“果然是條漢子,師弟的鐵板神算也果然不可思議。既然是方公子,那就找個別處說話,跟貧道來吧。”道人說完,往與紀家相反的方向徑直走去。
方剛並沒有從這個道人身上看出敵意,再加之自己又想弄明白事情的原委,所以緊跟在道人身後,遠離了紀家。
方剛看到已經走出了兩三裏地,道人還沒有止步的意思,便大聲說道:“弄什麼玄虛,有話請講。”
道人這才停住腳步,轉身對方剛說道:“不瞞你說,我是受海陵師弟託付而來,是來爲柳小姐屍身找塊安身之所的。
臨來前,海陵師弟曾對我講,說在紀家能遇到你來給我添亂,我不相信他的話,爲此,我們師兄弟打了個賭。我還對師弟誇下了海口:如果那小子真的來給我搗亂,我只使出障眼法對他一陣恐嚇,包管讓他屁滾尿流逃離紀家,連回頭看紀家一眼的膽量都沒有。唉還是師弟瞭解你,這回我是輸給他啦”
方剛沒心思聽他說什麼打賭的事情,而是關心他口中所說給柳妹“找塊安身之所”這幾個字,所以方剛沒等着他囉嗦完,便迫不急待的問道:“請問仙長,您如何進到紀家,如何把柳小姐的屍身搬出來又選在哪裏爲她安身”
道人說道:“我曾聽師弟說過,他曾經想拜託你做這件功德之事,卻被你斷然拒絕。如今師弟找我來做這件事情,就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了,你又何必知道的那麼詳細我還真擔心知道的人多了,柳小姐反而得不到安寧。你還是走吧,別妨礙貧道做事。”
方剛此時才真正後悔當初沒能答應海陵道長。看來今天要達成心願,只有求助這位道長了。
方剛對道人深施一禮,說道:“仙長恕弟子魯莽,弟子給您賠罪。適才情不得已出手重了點,不知傷着仙長沒有”
道人冷哼一聲說道:“哼大言不慚,貧道如果不是佩服你的膽量,現出法身,累死你,也休想傷貧道一根毫毛。”
方剛又是一拜,可剛要張口,道長卻把頭扭向了一邊。
方剛一心想着柳湘雲,已然雙腿跪地,誠懇的說道:“仙長開恩,柳小姐因我而去,我曾許偌:我與柳小姐生不能同衾,死定要同穴,所以請您開恩,成全弟子這個心願。弟子心願達成以後,定當向海陵道長磕頭認錯。”
也不知道長是懶得管這等閒事,還是樂得送份人情。總之,他痛快答道:“這可是你求着貧道要去做的貧道一貫奉行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的信念做事,既然你認爲對你來說是件美事,那就由你來做好嘍。”
方剛又給道長磕了三個響頭,站起身來,說道:“道長,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還請您指點弟子如何進紀家盜柳妹屍身。”
道人說道:“若是貧道做這件事就簡單極了,而你做,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等到紀家葬下柳小姐以後,開棺負屍而去,也是簡而易單,輕而易舉,就不知你有沒這份膽量了”
方剛聽罷,無不擔心的問道:“如果紀家發現屍體被盜,報官緝捕咋辦”
道人說道:“紀家若是知道是方家盜去,自然是要報官的;若是知道被無賴二皮惡作劇盜去,也就罷了。”
方剛不解,又問道:“這是爲何”
道人說道:“天機不可泄露。還記得你與柳小姐訂婚宴上,我師弟稍泄天機便給方家帶來了難以挽回的災禍嗎爲此,我師弟也大病了一場。”
方剛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心中卻想起另一個問題,急忙問道:“道長,弟子還有個疑問,清道長開解。”
“說來聽聽。”
“今天晚上紀家也來了一位道長,但不知是否與柳小姐的去世有關”
道長聽後大喫一驚,急忙問道:“那位道長何時進的紀家”
方剛看到眼前道人爲之緊張,自己也不僅跟着緊張起來,連忙說道:“就在道長嚇唬弟之前。”
道人邊匆匆轉身,邊自語說道:“又被師弟言中了,紀家做事果然歹毒至極,已經到了天理難容的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