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太奇怪了嗎就算是真正的殺人兇手,也不可能剛好讓所有的證據指向一個人,世界上哪裏有那麼多的巧合”駱牧淵更願意相信,“這背後肯定有人在
人爲地操作這件事情。”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律師也覺得巧合未免太過巧合。“在醫院裏到處都是要小希的指紋,那麼一直照顧死者的家人呢再小心也不可能提取不到她們的指紋。”
“這說明有人在事發時候將現場已經清理了。”這是唯一能說通的解釋,駱牧淵也相信就是這樣的。
“我覺得你很有必要見一個人。”律師建議道。
“誰”駱牧淵積急切地問道。
“劉銘。”
“這個案子的主要負責人”
“是。”
“莫非是他那邊有什麼重大的進展”駱牧淵瞭解這個律師,如果不是這樣,不可能會讓他去見這個人。“稍晚一點,我會去現場看一看。”
“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你想過沒有,如果是陷害 ,那麼暗處是否有人正希望你這麼做呢”劉銘這個人律師聽說過,很多人對他的口碑都不錯。
最起碼的一點就是正直。
“好了,我知道了。”雖然嘴上答應了,可是,駱牧淵的心裏並不是這麼想的,而且,他的決定向來不會因爲別人的幾句話就改變。
律師是駱牧淵的朋友,對於他這一點,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過,駱牧淵是一個經歷了許多大事的男人,想必處理起來事情更有他沒有的嚴謹。所以,他還是很相信他的。
這場突如其來的陷害,讓駱牧淵感覺到了隱藏在身邊的危機,他們是因爲沉寂的太久,而變得不甘寂寞起來了嗎
在黑夜來臨之前,駱牧淵如果不做點什麼,一定會讓自己發瘋的,所以,他來到了要家的門外。
從要英死了以後,要家陳舊的房子外籠罩了另外一層衰敗感,此時,要家的門大開,只客廳裏面開着微弱的燈光,門口已經貼上了白色的輓聯。
駱牧淵還沒有走進客廳的門口,迎面就有一股陰風吹了過來。
他從不相信鬼魂之說,卻也不可抑制地從骨子裏面散發出陣陣的森寒,客廳裏,正對面掛着一個巨大的黑白相框,是要英。駱牧淵的目光沒有在上面多做停留,便落在要小雅的身上,她一身重孝,跪在遺像前點燃幾支香燭,嘴裏唸唸有詞:“爸爸,我知道家裏還有你的魂魄在,希望你收到女兒
的孝心之後就上路吧,不要再嚇唬我和媽媽了”
“是啊,是啊,老公,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不應該回來找我們啊”溫潤香蹲在要小雅的身邊,不停地念叨着。
兩個人都在全神貫注地想着自己的那點事,誰也沒有發覺進來的駱牧淵。
從溫潤香的話裏,駱牧淵捕捉到了什麼,卻沒有抓住,不禁突然出聲:“你什麼都不知道不是恰恰說明你知道嗎”
“啊”
“啊”
同時響起要小雅和溫潤香的尖叫聲。
“鬼啊”兩個人很快就抱成一團,死死地閉着眼睛,身子不停地顫抖。
駱牧淵居高臨下的看着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兩個人,濃眉深蹙,這是做了多少虧心事才嚇成這副模樣“我死不瞑目,我不願意走,你們爲什麼不替我伸冤”炸人說話這種事情,不是駱牧淵的強項,他也從來沒有做過,做起來很生疏,讓最先反應過來的溫潤香聽出了破綻
。
聲音那麼陌生,不是要英的。
她壯着膽子睜開了眼睛,當看到駱牧淵那張臉龐的時候,那種陰森森的顫慄才停止下來,但是,卻久久無法回神。
看着她癱坐在地上的模樣,駱牧淵也知道,這個女人確實嚇得不輕。
按說,要英是她的老公,她完全沒有必要這樣,除非,她做了虧心事,纔會這麼害怕。既然這樣,一定是知道什麼。
駱牧淵想把溫潤香這個女人看透,探究的眸光從來沒有離開過她。
雖然知道駱牧淵不是鬼魂,但是,他那種凜冽的眸光,比鬼魂還要讓她心生畏懼,就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就是來替小希討個公道,順便問一下你們,爲什麼不實事求是地說話”駱牧淵的話字字敲擊在要小雅和溫潤香的心上。
兩個人聽完之後,都保持沉默。
駱牧淵冷笑出聲,”你們可以當我好說話,也可以對我的問題置之
不理。”
要小雅和溫潤香面面相覷,駱家的人會這麼好說話在對方的眼中,她們都得到了對方否定的回答。“但是,如果阿離回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像我這麼好說話,畢竟他的手段總是那麼地出乎意料。”駱牧淵不是嚇唬他們,一旦阿離回來,她們要是牽涉其中,定會讓她們生
不如死。
他纔不管她們是否無辜
要小雅非常懼怕駱牧離,這一點不用質疑。可是,她內心的堅持就是要小希殺死了自己的爸爸,她就是想讓要小希償命。
溫潤香渾身抑制不住的發抖。
她不敢擡頭,更不敢直視駱牧淵的眼睛。她越是這樣的反應,駱牧淵越是瞭然,這個女人一定知道她不知道的事情,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害怕。他給的壓力已經算不小了,仍舊讓她死不鬆口,駱牧淵不由多想
。
難道她的背後,那個真相更讓她害怕“我要你來說”駱牧淵一指溫潤香,“當着你丈夫的面,你發誓,不是你殺死他的,不然,他的冤魂將日夜與你糾纏,尤其當你合上眼睛的時候,就會看到他不瞑目的雙眼
”
“不要說了求你不要再說了“溫潤香崩潰的大叫起來,並且快速地跳起來,藏到了酒櫃的後面,受驚的眼睛滴溜溜轉着,在房間裏像是搜尋着什麼“媽,你別害怕,我在這裏。”要小雅看到溫潤香如此模樣,腦海當中又浮現了劉曼妙的話。關於要英死的那番言論,早就已經不知不覺地深刻在了她的腦海當中,只要遇
到合適的時機,就會猛然跳出來。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溫潤香。
只是,潛意識裏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她們的家庭雖然向來紛爭多,可溫潤香和要英的感情,是要小雅心中唯一的真摯所在。
也是唯一一片還算乾淨的地方。
要小雅向來沒有什麼追求,但是,對於愛情,對於男人,有種近似瘋狂的執着。就是,遇不到合適的人。也是因爲這個原因,要小雅才主動放棄了劉百錚。
可是,她沒有一天是忘記他的。就算醉生夢死,就算燈紅酒綠,就算萬劫不復,她也不會後悔自己的成全。
只可惜,劉百錚並不能體會到她的一顆真心。
“我警告你,你不要嚇唬我媽媽,有什麼事情 你可以衝我來”要小雅壯着膽子說這句話的時候,推都是抖的。
駱牧淵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們恐懼和害怕。
“媽,你看着我”溫潤香嚇壞了,縮在要小雅的懷裏竟崩潰的抽泣,同時還胡言亂語。要小雅擔心極了,真怕這唯一的一個親人也撇她而去。
聞聲,溫潤香擡起腦袋,無力地申辯:“小雅,別人都不相信媽媽,可你一定有好相信媽媽,你爸爸真的不是我殺的”
說到此處,溫潤香崩潰大哭。
要小雅聽着那揪心的哭聲,很快就相信了溫潤香。
“媽,你聽我說。”要小雅捧起溫潤香的臉,爲她擦擦眼淚,臉上露出以前從來沒有的鄭重神色,“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殺死爸爸的兇手”
猶如一道閃電劈來,溫潤香怔住了
就這麼過了許久許久,她才費力地眨了眨眼皮,喃喃地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們不要來問我,不要”
要小雅轉頭對駱牧淵說:“你也看到我媽媽現在的狀況了,你就是逼死她,她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的。”
“那你呢”既然是你來了解事情的經過的,駱牧淵就很有必要聽聽這個“證人”是怎麼說的。
要小雅本不是什麼大膽子的人,尤其是在看到駱家的人之後,自然明白他們所謂何來。既然,事情隱瞞不住,那就不如如實說。
要英去了,沒有人會在乎她和溫潤香的生死。
這幾天,要小雅在不知不覺中蛻變和成長,比起其他人,她成長的代價太大了。
“我保證跟你如實說,但是,你和駱家的人都不能再來逼迫我媽”要小雅想過了,如果溫潤香真的知道什麼,駱家的人不會放過她,警察也同樣不會放過她。
對於要小希是不是兇手,要小雅也開始模糊了。
她將那天自己看到的情況清清楚楚、一五一十地跟駱牧淵講了一遍。“我說要小希是兇手不過是我的推斷,但是,後面警察爲什麼也這麼認爲,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看着要小雅着急着推卸責任,駱牧淵蹙眉。他更清楚,這裏面主要的原因並不是要小雅的話,而是那些不知道被什麼人做死的證據,一時間,駱牧淵竟找不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