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疼痛,要小希走到門外的時候,已經晚了,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剛好有一個護士經過,要小希抓着她問:“你有沒有看到這個病房的陪護人員去了什麼地方”
護士茫然地搖搖頭。這個房間的陪護她記憶深刻,總會無端的挑一些毛病趁機找茬,幾次三番的投訴,護士站裏差不多的護士都被她投訴過。所以,對於這種人,很少有人真正的關心她的去
向。
找不到溫潤香,要小希只能重新走進要英的病房,可是,當她坐在要英病牀邊的時候,卻看到要英眼睛睜得大大的,十分的空洞。
要小希心裏大叫一聲“糟糕”,急忙去探他的鼻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了鼻息,再看脖子上,是一道青紫不堪的淤痕。
這樣的意外讓要小希的魂都出竅了,這才發現,剛纔進來的時候,沒有仔細地看一眼要英,恐怕那個時候他已經是現在這副模樣了。
很明顯,這是謀殺
可是,要英都這樣了,謀殺他還有什麼意義要小希百思不得其解,她匆忙出門找醫護人員的時候,正好和剛進來的要小雅撞上了,看到是要小希,要小雅立即收斂了剛纔還張揚的神色,“你現在都這個樣子了,走路
也不看着點”
要小希一激動,抓住要小雅的胳膊,卻緊張的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這是發什麼神經”要小雅撥開要小希的手,“我還要給爸爸喂粥。”
要小希這纔看見,要小雅一隻手提着飯煲,另外一隻手拿着一把小勺。
“出事了”要小希終於大喊出聲,“你快去看看大伯”
說完之後,要小希的身子就軟了,靠在牆邊上寸步難行。
無數次要小希想過要英離開的方式,可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種死於非命。她知道自己此時惟有報警,只是,靠在牆上手機都拿不出來,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要小希,我爸爸這是怎麼了”要小雅大嗓門一吼,“是不是你殺了我爸爸”
連要小雅都看出來要英的死不正常,有人做這個明顯,到底會有什麼目的一向寸步不離地溫潤香又去了哪裏
“不是我。”一時間,要小希也不知道如何向要小雅解釋這件事情。
“那你拿出證據來”要小雅回來之後,都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的補償要英,盡一個女兒這麼多年該盡的義務,要英就這麼死了
並且,令要小雅無法接受的是要英的死法
要小希儘量控制自己冷靜下來,可是想了許久,她好像拿不出不是她的證據,也沒有證據顯示這件事情是她做的。“我沒有證據,但是,我也沒有要殺死大伯的動機”
“怎麼沒有”要小雅失控的大叫,“你嫌我爸爸一直來對你不好,想報仇”
“要小雅,你知道你隨口亂說是要死人的,你知道嗎”要小雅平時愛隨口亂說的毛病,在這個時候再這樣,那真是會死人的。
“我知道啊”要小雅看了一眼要英那死不瞑目的樣子,頓時底氣增添了不少,“就算你嫁給了駱牧離,也不能殺人都不用償命現在不是他駱家隻手遮天的時代了”“我沒有殺人,如果你要是不相信,那就趕緊報警。”要小希倒是希望警察能快點介入這件事情,剛纔觸碰要英的時候,他的體溫還與正常沒有多大的差別,這說明兇手剛
走,也許,和她就是前後腳的距離。
報警越早,越有利用抓捕兇手。“我當然要報警了”要小雅說着便氣呼呼報了警,在電話當中,儼然把要小希當做了殺人兇手。掛斷電話,要小雅還冷冷地警告着要小希這個“殺人兇手”,“我勸你最好乖
乖的等警察來,不然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要是不小心傷到你肚子裏的孩子,那就是你自找的”
要小希不由牽起一抹苦澀的笑,按照要小雅的脾氣,能這樣對待殺父仇人已經算客氣的了。
“爸,爸,你睜開眼看看我,我都還沒有來得及好好孝順你,你怎麼就走了”撲在要英的身上,要小雅的眼淚連要英的衣服都沾溼了。
要小希看着要小雅痛哭流涕的樣子,心中一片木然。
要英一死,要家算是徹底的完了,想到要家以前的景象,再和現在對比,要小希心中忍不住一片愴然。
看着要小雅哭的死去活來的樣子,要小希沒有想到自己能冷漠以對。
要英死不瞑目的樣子,一直在要小希的眼前來回晃動,就連他自己搜沒有想到,就這樣草草結束了這一生,定然是不甘心的吧
不得不說,要家的人都是奇怪的人,要小雅不是更應該找到殺父的兇手嗎怎麼一下子就認定是自己呢
正要想溫潤香的時候,她突然就來了。
看到要小雅匍匐在牀上嚎啕大哭,她也不顧不上要小希了,急忙跑過去,看到要英那副模樣之後,眼眸裏閃過一絲的驚訝,這驚訝很快就變成了難以置信的沉痛。
“小雅,你爸爸這是怎麼了”溫潤香不是沒有看到,也不是沒有猜測,而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非要通過別人的口來證實這件事情。
“是她”要小雅擡起婆娑的淚眸,一指仍舊靠在牆邊的要小希,“她掐死了爸爸”
說完,要小雅又重新陷入了悲痛之中。
溫潤香看向要小希,眸子中仍舊是難以置信。一時間,她的腦子反應不過來,竟然想不出任何一個理由,能夠說服自己,要英是要小希殺的。
要小希如果想殺要英,只需袖手旁觀,看着他自己死就好了,爲什麼還要出錢出力來相救
溫潤香再將目光放回到要英的身上,他脖子上那個青紫的掐痕是那麼的明顯,絕對是被掐死的無疑。但是,那力道那麼大,這有多怕要英死不了呢
溫潤香被巨大的悲痛湮沒,可是,卻怎麼都流不出眼淚來,她張開嘴想要放聲大哭,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讓她深度害怕和絕望的是她想到的真相。
可是,這個時候,她卻什麼都不能說。
劉曼妙氣喘吁吁趕到醫院的時候,警察已經在她之前將要小希作爲嫌疑人帶走了。
她看着病房裏哭的死去活來的溫潤香和要小雅,突然失聲發笑,要家還真是被上天苛待的孩子,誰沾上誰倒黴,別人躲還來不及,要小希卻還上趕着貼上來。
現在,發生這種事情,劉曼妙真不知道是該同情要小希,還是該罵她活該好。
劉曼妙“咯咯”地笑聲,和病房裏的哭聲形成鮮明的對比,要小雅和溫潤香同時停止了哭泣,看向劉曼妙。最先發話的是要小雅:“你滾出去”劉曼妙停止笑聲,靠在牆上,神色懨懨地說:“你們明明知道要小希不是殺人兇手,卻還跟警察那麼說,你們的良心是不是讓狗吃了,枉費要小希在你們最需要的時候幫助
你們。”
“是不是要小希殺的人,警察自由論斷。”說這句話的是溫潤香。
要小雅卻不同意溫潤香的話,“媽,我明明看到要小希當時在爸爸的病房裏,而且,就只有她一個人,不是她是誰”
“你就是憑這個說要小希是殺人兇手的”劉曼妙不禁又冷笑出聲,“要小雅,你的腦子還敢再蠢一點嗎”
“媽,她居然說我蠢”要小雅就像一個幾歲的小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回來要找自己的媽媽撐腰,“可是,我明明就看見小希一個人在爸爸的房間。”
“你們在這裏爭論這個有什麼意義,到時候還不是警察說了算。”溫潤香突然轉變的態度,讓劉曼妙覺得很不正常。
這根本就不是溫潤香的性格,按照她的性格,要是要小希真的殺了要英,她不是應該把要小希給活剮了纔對嗎怎麼這個時候深明大義了
既然要小雅可以心口雌黃亂說話,爲什麼她就不可以呢劉曼妙指着要小雅的鼻子道:“我看是你媽媽纔對,她掐死了你爸爸是不想負擔他這個累贅,所以,才趁着照顧的時候掐死,然後故意躲的不見蹤影,企圖栽贓給要小希
”
要小雅看向溫潤香,那眼神,好像在說,真的是這樣嗎
怎麼說都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要小雅此時腦子裏想什麼,溫潤香怎麼可能不知道
“要小雅,你是豬嗎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可是,我覺得她說的這件事情很有可能,你一直那麼嫌棄爸爸,昨天夜裏,我還看到你偷偷地用針扎”
“你給我閉嘴”任由她這麼說下去,溫潤香覺得自己就會像要小希一樣被帶走,畢竟,比起要小希來,她更有殺人的動機。
可是,事情完全不是要小雅看到的那樣,溫潤香之所以那麼做是有原因的。
“既然這樣,你爲什麼還要冤枉要小希你爲什麼不跟警察說實話”劉曼妙很早就看這對母女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