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是爸”
要小希一記凌厲的眼神甩過去,姚天浩立即改口。“是我連累了你,你要是心裏怨我,我”
“孩子怎麼能夠埋怨父母,再說當年也不是你願意看到的結果,牧雪這孩子只不過是一時想不開,你給她點時間,過兩天再來接人吧我駱某絕不阻攔。”
在場的所有人,任誰都能聽出,這是駱牧離對要小希下的驅逐令。這樣的信號一出,駱景毅是再也不願維持表面的和平了嗎
第一個這樣想的是杜薔薇。
不管是杜薔薇還是駱家兄弟二人,自然不難想到駱景毅之所以這麼着急的原因。要小希和駱家兄弟二人的關係已經是駱景毅沒有辦法容忍的了。
“想要接人那也要看看我這個法律上的丈夫允不允許。”他是要小希的丈夫,當然沒有理由讓別人護着自己的老婆。
“你個逆子,你是不是不把我氣死不甘心吶”駱景毅被駱牧離的話刺激到了,徹底的失控到瘋狂起來。
“我爲自己選擇妻子也能讓你氣死,那我真的無能爲力。”駱牧離攤手、聳肩,一臉的無奈。
要小希剛要上前阻止,只聽的砰然一聲。
她一轉身,只見駱景毅直挺挺的躺倒在地上。要小希驚呼:“叔叔”
駱牧離沒有想到,一向結實的老頭子竟然這樣弱不經氣,他只不過是小小的言語刺激,竟能讓他如此
“抗陽,快去把老六找來”駱牧離衝着書房門外,既然要小羽在這個書房,那他也一定在外面。
“阿離,別喊了,抗陽還沒有回來,讓醫生來太麻煩,我們還是趕緊送去醫院吧”說着,駱牧淵蹲下身子,沉着的命令道,“把爸爸放到我的背上來”
駱牧離怔然沒動。
杜薔薇推推幾近石化的駱牧離,“阿離,要快”
駱景毅緊閉着雙眸,雙脣上沒有一點血色,臉色也是烏青一片,看起來就像垂暮的老人,了無生氣。
他老了,真的老了,竟然一點打擊也扛不住了。
他不過是在他的生意上增加了一點小小的阻力而已,居然讓他這樣大動肝火,怒火攻心。駱牧離恍然間有一點後悔,他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呢
“阿離,你還在那裏冷着做什麼”駱牧淵額頭上沁滿了汗珠,他同樣爲自己剛纔對駱景毅起的怨恨感到內疚。
駱牧離蹲在駱牧淵的身後,將他移開,說:“還是我來背老頭子,他要是中間醒過來,也能打我幾下子解恨。”
駱牧淵沒有再跟駱牧離爭下去,將駱景毅放到駱牧離的背上,然後頭也不回的往醫院裏趕。
兄弟兩個帶着駱景毅走了以後,杜薔薇匆匆地跑去臥室收拾駱景毅住院要用洗漱包,要小羽機械地跟在她的身後,看着她慌亂緊張的模樣,心裏很難過。他的爸爸要雄,雖說不是好男人,也沒有給杜薔薇帶去過歡笑,但是,那是賜予他生命的男人。作爲兒子,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母親,爲了其他男人忙碌,那滋味真不
是一般的不好受。
杜薔薇收拾好東西之後,纔看到斜倚在門口,雙手插兜,看起來一派悠閒的要小羽。“小羽,我去醫院看看,你在家好好陪陪雪兒,她怎麼說都是你的妹妹。”要小希剛來的時候,明顯比要小羽小了一到兩歲的樣子,之所以她成爲姐姐,是因爲杜薔薇私心還是希望要小希多爲要小羽付出一點。此時,真相已經揭開,再隱瞞下去
就沒有意義了。
於是,杜薔薇臨時改了口,當了二十多年要小羽姐姐的要小希,突然,就變成了他的妹妹。
要小羽一時半會兒竟然有點接受不了。
要小羽神色倔強地堵在門口,根本就沒有打算讓開。“我不准你去”
“好了,別鬧,不親眼看看老駱,我是不會放心的。”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杜薔薇和駱景毅做了二十年的夫妻,從骨子裏早已經融合到了一起。
要小羽眸底閃現着沉鬱陰狠。“我說了,不准你去看那個男人”
要小羽其實很想將自己知道的告訴杜薔薇,讓她知道這個男人當年是多麼的冷血無情,是怎麼欠下了諸多的血債,以至於神祕的大老闆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他。
“我必須去。”只有這樣杜薔薇的良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生。
要小羽諷刺。“你這叫情比金堅”
杜薔薇又怎麼能聽不出要小羽語氣當中的諷刺,他在爲自己的父親鳴不平嗎
她真想放聲大笑,要雄有什麼資格,他沒有。
“我不管你怎麼說我,我一定要去,你讓開”杜薔薇記掛着駱景毅,態度不由地變的強硬起來。
要小羽眸色深了深,竟然主動讓開道路。
“謝謝。”杜薔薇說完這句話,登時就意識到自己犯了錯。
果然,她再看要小羽的時候,他眸子裏那抹受傷的神色快速劃過,雖然隱藏的很快,可是還是落到了杜薔薇的眼底。
杜薔薇一咬牙,走了。
要小羽垂下頭,聽着那空蕩的腳步聲漸走漸遠,一如當年,他藏在角落裏,看着杜薔薇帶着要小希一步一步走出他的視線。
驟然,他的心猛烈的疼痛起來。
原本身上退下去的疼痛又席捲而來
要小羽發現,每次他情緒有大的波動的時候,潛藏在骨子裏的疼痛因子就會不受控的跑出來,隨時隨地將他吞噬殆盡。
要小羽要在其他人沒有發現之前把自己藏起來。
要小希聽了駱牧離的話,並沒有跟去醫院,她也是知道,駱景毅醒來的話,一定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自己。所以,她也不用上趕着招人嫌棄。
從要小羽住進駱氏莊園以來,要小希都沒有好好的跟他說上幾句話,眼下駱家的人都不在,她倒是要好好的問問。他住進駱家來,到底有什麼打算。
要小羽對駱家的人又多麼的深惡痛絕別人不知道,但是,要小希卻清楚的很,這也是他處處和駱牧離敵對的原因。
在一間客房裏,要小希找到了要小羽。
當時,他蜷縮在牀下,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個蠶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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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們推開以後,要小希驚呆了
要小羽露在被子以外的頭顱,短碎的黑髮都已經被汗水浸溼,他在瑟瑟地抖動着身體。
“小羽,你怎麼又成了這樣”見過一次要小羽這樣的狀況,要小希只一眼便看出了端倪,“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