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一墨看到席的傷好了,也放心多了。
此時,她腦海裏有一堆問題,想向白鬍子老頭傾瀉而出,但又近鄉情怯。
她身子前傾着,閃爍的大眼睛直直盯着老頭,一時半會竟問不出口。
席也急了,他衝口而出:“老先生,現在可以跟我們解答疑惑了嗎”
白鬍子老頭一副瞭解他們的心思的樣子,他笑了笑,探探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相信二位被謎團困擾時間不短了,那我就開始說吧。我首先介紹下自己,我的名字很長,爲了好稱呼,你們可以叫我米勒。
我是武神和水神大人的隨從,先從我的故事說起。
五百多年前,我出生在一支叫做扎勒的部落。那一年鬧饑荒,部落被迫遷徙。幸運地,找到了一塊肥沃的土地駐紮了下來。
這個新家附近有一片廣袤的森林,足以讓部落的人豐衣足食。森林的深處有一片美麗富饒的盆地,盆地還有兩座巨大的丘陵。
部落裏的祭司禁止我們進入盆地,一旦進去觸犯到裏面的禁忌就有可能會帶來毀族之災。
那時候的我才八歲,父母雙亡,跟年老的阿相依爲命。
有一次,我追逐野兔的時候不小心跑進了森林的深處,來到那片傳說中的斷崖,雙腳踩空滾進去了裏面的盆地。
醒來之後我只是受了點皮肉傷,餓的慌的我摘了樹上的野果喫,直到有力氣了,想起了部落裏的禁忌。
我慌忙往部落的方向跑,可是當我回到部落的時候,發現屋子全倒下,部落裏的人全死了,好像經過了一場狂風暴雨般。”
說到這裏,米勒停了下來,輕輕嘆了一口氣,那些場景彷彿還歷歷在目。
“那你當時一定很傷心吧。”
聽到這裏,郝一墨臉上露出了憐憫的神情,她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席的臂膀。
米勒擡了擡眼看郝一墨,捂了捂自己的胸口,表示這些已經過去了。
他接着說道:“那一天,我呆呆地看着阿的屍體一整天,直到縈繞在屍體上的蒼蠅羣碰到我的臉,我才醒了過來。
部落裏瀰漫着臭味,那些屍體已經開始腐化了。我找到了火源,一把火燒掉了整個部落。
那時候的我,內心裏有千萬種疑惑以及憤怒,我想起了那個禁忌,再次跑進了盆地。
我一邊喫着野果果腹,一邊繼續深入盆地的深處,卻一直找不到人來問問題。
後來,我走到丘陵的山腳下,由於體力不支暈倒了。
醒來後,我就來到了這裏。看到這裏的仙境我很喫驚,看到小精靈還一度以爲自己到了天堂。
在這裏,我看到了威武強壯的武神大人。高高在上的武神大人,他居然向我道歉了。
因爲他的妻子水神大人葬在這裏,所以他設置了禁忌,阻止外人進入,一旦進入禁忌的範圍,就會引來讓人致死的狂風暴雨。
其實他很早就已經給我們部落的祭司帶去了信息,可是還是被我不經意地打破了禁忌。
我那時候雖然還有點恨他,可是我也知道是大部分的責任在自己的身上。如果我不闖進這片土地,也不會導致我的部落滅亡。
他再三跟我道歉,抱歉這種禁忌導致了我部落的人的死,但是他卻不得不保護自己的妻子。因爲太多人覬覦這個地方了。
武神大人帶着我,來到水神大人的冰棺前面。
在那裏,我看到了一個異常美麗的女子,那種美只應天上有。
她正是水神大人,武神大人的妻子。
那一刻,我懂得了武神大人的使命,換做我我也會無怨無悔地守護她,對他僅剩的一絲恨也煙消雲散了。
武神大人給了一些水神大人的法術讓我學習,並讓我管理這裏的一切,守護好水神大人。
而他要離開這裏,去尋找他的殺妻敵人和讓水神大人復活的方法”
話剛說到這裏,米勒的神色突然緊張了起來。
“不好,有外人闖入了。”
郝一墨和席聽着故事還一臉沉醉中,聽到此話一驚,馬上站了起來。
這個結界可是武神大人的結界,到底是誰那麼有能耐闖進來了。
米勒高高舉起了手杖,雙眼緊閉,口中唸唸有詞,語速越來越快。
可是,他的眉頭越來越緊蹙,突然身子萎靡下來,血從嘴角流了下來。
席趕緊上前扶住他坐下。
米勒擦拭掉嘴角的血,苦笑道:“技藝不精,見笑了。來者不善,還是個有備而來的來者。”
“哼就憑你們這破爛的結界也想攔住我。”
隨着一陣狂妄自大的笑聲傳來,一道光倏地出現在他們的不遠處。
一陣閃光後,出現了亦信的身影。
亦信的氣質全然大變,本來有點唯唯諾諾的人現在眼神變得狂熱,姿勢也張狂起來。
席不禁瞪大了雙眼,亦信闖進結界來幹什麼
郝一墨看到亦信出現了,懷着此前拋下他的愧疚,她開心地跑向他:“亦信,你怎麼來了你看,席還活着,我也沒死,我們又可以重聚在一起了。”
席趕緊一把拉住郝一墨,小聲在她耳邊道:“你看清楚,這個人不是亦信。”
“不要聽他說的,我就是亦信,過來吧,過來我的懷抱。”
亦信張開雙手,眼神邪佞道。
看到亦信跟以前不一樣的樣子,郝一墨才醒悟了過來,她害怕地躲進了席懷抱裏。
“大膽狂徒,爲何擅闖結界”
米勒手杖在前,中氣十足道。他嘴角的鮮血已經被抹去,擺出了一副沒受傷的樣子。
“一個小小的奴僕也敢跟我叫囂,剛纔小小教訓你還不夠對吧叫洛蒙德滾出來該死的,他把我的孟麗莎藏到哪裏去了”
亦信滿眼通紅地嘶吼道,彷彿洛蒙德是他的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
“你你你...太猖狂了”米勒氣憤道。
“你對我來說就是個螻蟻,我都懶得捏死你。快說,洛蒙德和孟麗莎在哪裏”亦信雙眼一眯,露出兇光。
“你不是亦信,你到底把我的朋友亦信怎麼了”席雖然沒了力量,但還是壯着膽子問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