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沒看見席是怎麼動的,但是席的確一兩秒之內就出現在了李順和牛頭馬身怪之間。
席的一隻手上還出現了一把匕首。
席舉起了拳頭,絲毫不畏懼一輛迎面而來的“大卡車”,他有耐性地等着。
衆人看着他鎮定的樣子,一陣低聲的驚呼。
郝院長看到席作死的樣子,慌張了起來,他扯了扯郝一墨的衣服,着急地說道:“瘋了吧你怎麼喊他來送死”
郝一墨拍了拍父親的手背,笑得雲淡風輕:“爸,我說過他能救我們。他就一定能救我們。”
郝院長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哪裏來的自信,參過軍的屠夫兒子雷子倒下了,李順能殺老虎的保鏢秦吉倒下了,席看上去並不比他們兩個人強壯多少。
李順沒察覺到席在救自己,他只知道拼命的跑啊跑。直到繞過了郝院長和郝一墨,來到他們身後,彎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氣。他已經跑不動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臉色愈發蒼白,腸子彷彿都糾結在了一起。
一個美女,一個老人家,夠這頭怪物喫一陣子了。他可以趁機休息休息。
衆人躲到了安全區域,看着席,快要撞上跟他相比體積龐大了一倍多的怪物。不少人不忍心地捂上了眼睛,有些茫然地希望席是救世主,還有真切關心席的人在爲他捏汗。
齊鳴彷彿再次看見了當時擋在自己面前的那個席,他的背影看上去是那麼的高大。不知道爲什麼,他相信席不會死。
如果席死了,他還是會遵照他之前的報恩心願,一定會把席的家人當作自己的親人一樣來奉養。如果,他還能活着出去的話。
如果席得知齊鳴有這樣的想法的話,肯定讓齊鳴放棄這個想法,因爲席的父母早就不在了。
席的拳頭堅定地舉在身前,牛頭馬身怪卻彷彿看不到他一樣,只顧着往前跑。
它將會撞上席的拳頭。
終於,席出拳了。
看上去不快,但是隻有他和郝一墨知道他的拳頭有多硬力量有多大。也許不能跟牛頭馬身怪外殼硬度相比,但是拳頭帶來的撞擊力足夠讓它停下來面對它真正的對手了。
在衆人驚訝的眼光中,牛頭馬身怪撞到了席的拳頭上。
拳頭由下而上,打在牛頭馬身怪的下巴上。
在衆人不可思議的驚呼聲中,身形巨大的牛頭馬身怪向上騰飛了起來,飛出去了一米多。
牛頭馬身怪下巴處的骨骼傳來了痛感,它茫然的眼神裏出現了警惕。落地的時候,它四隻蹄子前端立了起來,硬生生地抓住了地板,好像剎車一般剎住了。
衆人歡呼完,然後就是不可置信。沒有人說話,空氣彷彿凝結了一般,他們內心一時無法接受這種視覺衝擊力,也無法說服自己去相信人類會有這種絕對力量。
他們想到了一件被忽略的事情。如果說,之前席殺了狼頭蜘蛛身怪,大家說他靠的是運氣,那這次呢
席絕對不像他輕描淡寫般的那麼簡單,什麼梅花樁,什麼靠運氣,肯定有大大的水分。
郝院長看得目瞪口呆,他全身僵硬,如同木偶一樣,艱難地轉過了頭,看着他一臉淡定的女兒。
郝一墨看着郝院長的問號臉,笑着點了點頭。
原來,這丫頭跟自己說的沒錯,她一早就知道席有這樣的能力,所以才一直那麼的鎮定。
郝院長長長呼出了一口氣,將百感交集的心平息了下來。
他不是個迂腐的人,他也說過相信這個世界還有些別的人類沒有發現的東西,而席這個類似超能力的力量,應該就屬於他說的這個範疇。
在這種奇異充滿危險的世界裏,席的這種能力反而是一種助力。他能親眼見證這些奇異的動物和奇異的人,應該說是他的一種運氣。
想到這裏,他的心也就釋然了。
他掃視衆人一圈,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從驚訝到懷疑到喜悅,也明白到他們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強者能帶他們走出生天,誰會不喜歡這樣的人呢
牛頭馬身怪似乎看不到席,它沒辦法鎖定剛纔是誰攻擊了它。
這種力度對它來說雖然不大,猶如撓癢癢一樣,但是這種被莫名攻擊的感受卻能讓一頭怪物憤怒起來。
它的鼻孔裏不斷地呼出粗氣,發出了“嗤嗤”的聲音。牛頭低着,前蹄不停地刨着地板,彷彿要把地板刨出洞來。
席猜測牛頭馬身怪鎖定不了自己的位置,可能會遷怒於其他人,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既然他剛纔已經決定暴露自己的與衆不同了,接下來他必須主動出擊,速戰速決。
席舉起了左手的莫離。
衆人看到席手中的匕首如小臂般長,看不出什麼神奇之處來。
怪物的爪子和軍用刀都無法傷害到怪物的絲毫,這把平平無奇的匕首可以嗎
席拔開了刀鞘,露出了白亮的刀刃。
看到席接下來的舉動,衆人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席滴了滴血到莫離上,莫離瞬間發出了耀眼的白光。
這是變魔術嗎這是每個人心裏的問號。
李順終於把氣順下來,他聽到衆人的歡呼聲覺得莫名其妙,此時不是應該有驚叫聲纔對
李順扶着腰站直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他看到郝院長和郝一墨毫髮無傷,站在一旁地看熱鬧。順着他們的眼光,席在跟牛頭馬身怪對峙,他的臉色變得十分怪異起來。
簡直是不自量力
這是李順第二次對席做出的相同評論。
李順不再掩飾自己心中的想法,臉上的表情滿是狠毒,扶了扶由於跑動歪掉的眼鏡,認真看着場上。雖然他不知道席爲什麼會變這種譁衆取巧的魔術,但是他會看着席怎麼死。
席根本就無暇顧忌他人對他的看法,他輕輕一抖莫離,莫離上的白光便朝着牛頭馬身怪的犄角輕飄飄地飛去。
那個尖尖的犄角上,還沾着秦吉身上留下的血液,顯得有點乾涸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