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六章 生死之關,恩將仇報
他們堆在一起,泛着濃郁的月白色光芒,將大半個密室空間擠滿
二人腳步皆是一頓。
誰都不傻,在這種地方,每個角落,或許都存在不知名的危險。而在這巨大誘惑下,危險,更難掩飾。
就像之前那個血色玉瓶。
全銳猶豫了下,回頭,“夏姑娘,咱們進去麼”
夏連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全銳愣了下,隨即又有些尷尬。
剛纔明明是他信誓旦旦說的給她引路,有他在她一定能安全離開這裏,結果現在,他又反過來詢問她的意見了。
夏連翹梭巡四周一圈,“這裏只有這一條路,看來我們是必須進去了。”
全銳看了眼那密室,眸光微不可見地閃了一下,而後肅聲道,“那夏姑娘你在這等一等,容我先去探個路。”
夏連翹淡淡點了點頭。
全銳又是一頓,隨即轉身,緩慢而警惕地走進了那間“金光燦燦”的密室。
等他站定在密室裏,一切還是一樣平靜。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發現並沒什麼異常,心中鬆了口氣,回頭看夏連翹,卻見她還站在那,暫時沒有進來的打算。
他咬了咬牙,轉手祭出了靈器,而後小心地查探了一下這個密室。
一圈過後,還是沒發現什麼異常。
他轉身,“夏姑娘,此地好像沒什麼問題。”
夏連翹眸光微微一閃。
沒問題
可她精神力明明感受到了一股細微的力量波動。
只是,正如她之前所說,這裏只有這一條路,除了進去,別無選擇。
思及到此,夏連翹也走了進去。
然而,她剛走進密室。
全銳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轟
一聲悶響。
身後的石門竟驟然關閉。
一瞬間,石室被封鎖了。
室內,除了夏連翹和全銳兩人,還有一大堆極品靈石。
全銳臉色一變,夏連翹也微微蹙了眉。
“歡迎二位走進這生死之關。”一道雄渾機械的聲音就在此時響起。
二人倏地擡頭。
聲音是從頭頂傳來的
可下一秒。
“生死之關,一生一死。想離開此處,只有死一個,活一個。活的,便能出去。”那機械厚重的聲音突的又從左側傳來。
夏連翹在那聲音響起的一剎那便轉頭看了過去。
可這密室裏空蕩蕩的,除了她和這全銳以及一堆靈石外,什麼都沒有。
很明顯,這聲音並非人發出的
也不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什麼意思”夏連翹微微眯眸。
好歹她見過不少大風大浪,對於此刻的困境,心中多少明白了。
這便是第五個關卡吧。
如地宮一般的地方,神祕幽深,但處處都
設有機關埋伏,能走過,便是勝者。
但這裏圍繞的中心思想,似乎只有四個字自相殘殺
“夏姑娘”一側全銳突的幽幽開口,看着夏連翹,“它的意思是,我們只有死了一人,另一人,才能活着出去”
夏連翹眉頭一擰,轉頭,盯着全銳。
全銳卻微微後退了一步,而後擡眸,目光微深,“若兩人修爲不等,這豈不是不公平。”
片刻,那機械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是從四面八方,完全尋不到方向的方向傳來。
“在此地,你們的修爲將會同時被壓制到四階”
聲音落地,室內有片刻的寂靜。
四階
四階是什麼概念
就是六階一個指頭便能捏死,就是那種連四大門派的外門都難以進入的普通人
夏連翹與全銳臉色皆是一變。
全銳一臉驚愕,先是看了看自己,“真的只有四階修爲了”
夏連翹回頭看了他一眼,眸光微微一閃。
全銳猛地擡頭,看向夏連翹,面色微微發白,似很是驚慌,“夏姑娘,你要不要看看你的修爲”
“不用。”夏連翹眸光微深,面無表情,根本看不到任何情緒,只是身周那微低的氣壓,卻已經表明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目光定到了他身上,意味莫名,“我與你,自然是一樣的。只是,全銳,我救了你兩次,是吧。”
全銳怔了怔,點頭。
可腳下,卻不動聲色又往後挪了一下。
這一挪,並非普通的往後退。而是形成了一個可攻可守的姿態。
夏連翹瞧了他一眼,這一眼帶着洞悉,讓全銳心頭咯噔一跳。
尚未來得及多想,便聽她一聲輕笑,似諷非諷,“你應該還記得剛纔說過的話吧。我救了你兩次,你剛纔說,拼了命也會讓我安全出去,現在,可不就是你實現諾言的時候麼”
全銳神色一變,就是這會的時間,他身上本來有的那股子書生氣已不知何時消失,“夏姑娘是想殺我”
“不。”夏連翹搖頭,“我不需殺你,你也可以死。”
全銳眸光頓沉,盯着她,“夏姑娘是想讓我自盡於此”
夏連翹沉默地看着他,她救了他兩次,都是因爲他是南玄弟子,而他身上的氣質讓她響想起了曾經的朋友祝衛。
可現在,眼前這人又哪還有之前溫潤謙卑的模樣
不得不說,這人的僞裝倒是很不錯。
全銳見她不語,以爲自己說中了她的心思,緊擰着眉頭,“夏姑娘,雖然我確實想報答你。也願意護送你出去。可是,這不是你想讓我自盡而後將生路讓給你的理由。夏姑娘可知道什麼是道德綁架。”頓了頓,他看着夏連翹的目光漸冷,“更何況,那兩次,也不是我求着你救我的。”
聽到這話,夏連翹不禁一揚眉梢,而後搖頭嘆息,“是啊,不是你求我救你的,而且,是我識人不清,又怪的了誰”
全銳眸底閃過一抹微不可見的譏諷,清雋的臉上冷冷的,“你我都是四階,若今日我死在你手裏,我也認了。你救了我沒錯,待會我便只用這把劍,不用其他靈寶,就當還了你的救命之恩了”
“哦,是麼”夏連翹看着他,“救命之恩還是恩將仇報你故意將我拉下來,便是爲了現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