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五章 夏正國的算計
也將夏正國的怒火挑到了別處。
一側,夏永書聽着,眸底閃過一抹嘲諷之色。
衆所周知,誅虎祕境中的寶貝,上至靈寶,下至靈技祕籍之類的小東西,都是可供爭奪的。
誅虎祕境開啓也不是一次了。
哪一次,祕境裏不是死傷無數,屍橫遍野而這是爲了什麼就是爲了爭奪寶貝。
可這幾個長老的話說的,就像是誅虎祕境裏的寶貝都是他們的似得,他們發現了,就是他們的。別人搶走,就是不對的。
還有
據他所知。
夏佩佩所說的畫卷,衆長老口中的夏家至寶,明明是蘇家的家族至寶就算是傳承,那也是傳承給夏連翹的,和她夏佩佩又有什麼關係和夏連翹所脫離的夏家又有什麼關係
夏永書心底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只覺這一幕很是諷刺。
這邊,夏正國卻臉色稍霽。
他其實也明白,此事雖然是夏佩佩自找苦喫,但是,再怪罪她已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逼瘋了她,可沒有好處。
他眸光一閃,看了夏佩佩一眼,見她臉色煞白,眸光渙散,瀕臨崩潰邊緣,不禁緊皺了眉頭,恨鐵不成鋼地道,“佩佩啊佩佩,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你的行爲,給我們夏家帶來了多大的損失”
夏佩佩哭的不能自己。
但好在她還有一絲神智。
之前的恐懼,是因爲夏正國對她的怪罪。
如今聽出夏正國語氣中的鬆動,夏佩佩身子一顫,擡頭,淚眼婆娑,“爺爺,佩佩也不想這樣的。是那個神祕人只要找到她,必定能把靈寶和畫卷奪回來爺爺,您一定要找到她”她哭着還不忘咬牙切齒。
對於夏連翹,夏佩佩是恨到了骨子裏。
但同時,又有着深深的懼怕。
這種懼怕,不是一時的。
夏佩佩深知夏連翹的強大,而那日,她還記得,自己隱約看到夏連翹對她露出的殺意。還有,夏連翹以一己之力,耍的整個祕境的靈師團團轉,連天照國五階中期的皇甫城都拿她沒有辦法,甚至還差點把夏連翹供起來夏連翹的強橫,毋庸置疑。雖然不知道爲何後來最後她沒有殺她,只是將她傳送出了祕境,但是夏連翹當日那如地獄修羅般的肅殺和強大,還是深深印刻到了她的心中。
而且,誅虎祕境是什麼地方
那可是天地間的祕境,千年開啓一次。
只有它說關閉就關閉說開啓就開啓的份。
例如之前在落楓山時,它不讓人接近,整個落楓山的靈師,連靠近落楓山峯頂的機會都沒有。
可夏連翹呢
竟能將她扔出祕境
這是什麼手段,她不知道,但是,光是一聽,都覺得不可思議。
所以,當她回到夏家,醒來後想到祕境中的一幕幕,就差點瘋狂。
就是那種想咬咬不到、想殺殺不了的情緒才最折磨人。
她根本無法撼動夏連翹。
當然,她並不知道,那個她認爲強大的無法撼動的“神祕人”,就是她曾欺負了十幾年、打壓了十幾年的夏連翹她根本想不到,夏連翹的成長速度,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還要快很多,或者說,她根本不可能往那個方面去想
而夏連翹,不僅是實力,還有心智與智謀,都是其他人沒有料到的。
如果讓夏佩佩知道,怕是就不是差點瘋狂這麼簡單
因爲怕被責怪,所以,夏佩佩一開始卻不敢將事情經過和真相說出來,心中更是煎熬不已。
可現在不一樣了
事情已經敗露。
她完全可以利用家族的力量找到夏連翹
以她夏家的勢力,想要抓一個人,還怕抓不到
夏佩佩拳頭死死緊握,恨不得抓到那“神祕女子”,就抽她筋扒她骨喝她血
只是
她並不知道,自己大看了夏家的實力。也小看了夏連翹的水平
夏家,並非無敵
夏佩佩心中念頭急轉,淚水止住,彷彿看到了抓住夏連翹後的場景。更看到了自己左手握玉筆,右手拿畫卷的風華絕代
夏正國眸光一沉,“你可看到了那人的面容”
“沒有。”夏佩佩一愣,搖了搖頭。
夏正國臉色一青,“你連她人都沒看到,連她身份的不知道,怎麼抓她”
這話說的,就像是看到了夏連翹的容貌,就能分分鐘把夏連翹抓住似得
夏佩佩一噎,努力回想
夏連翹在祕境中,從頭到尾都是一身黑衣,外面還披了一件寬大的黑色袍子,別說容貌了,就是身形都完全看不到。
她一開始,因爲夏連翹飄渺的身形,差點認出了夏連翹。
但是後來,夏連翹的強大,讓她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根本不認爲夏連翹有這般的實力,能把四國那麼多天之驕子耍得團團轉沒脾氣。而且,夏連翹靈力無法覺醒,又是廢靈根,可那“神祕人”是有靈力的,且屬性爲風,靈力不低
還有最後,夏連翹銀色面具下的那個缺口露出的一小塊臉頰,光滑細膩,沒有半點疤痕。
這每一個細節,都讓她直接把“神祕人”就是夏連翹的猜測否定。
這會,她也沒將兩人聯想到一起。
她只是想到
“爺爺,那人好像是風靈根,臉上帶着個阻隔氣息的銀色面具我看過她的一半側臉,她本人的容貌應該很美”夏佩佩絞盡腦汁想到了這些特徵,最後的話,咬了咬牙才說了出來
承認別人貌美,這對一個心高氣傲的“天之驕女”來說,是極難的事情。
她根本不想承認此事。
但是,爲了靈寶爲了畫卷
說到這,夏佩佩腦中靈光一閃,又想到,“爺爺此人不僅搶了我們的靈寶和我的畫卷,身上還有着許多別的靈寶羅盤、還有那蓮花燈,都被她奪了去對了她身上還有可傳送的寶貝就是用了傳送之寶,她才能在衆多靈師的包圍下脫困”
一件件寶貝說出來
連夏佩佩自己都覺得心驚肉跳,又羨慕又嫉妒
這才叫做不數不知道,一數嚇一跳
夏正國聽着,臉色亦是一變。
恨不得立刻把夏連翹抓到眼前,搜空她身上的東西。
“你將祕境裏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夏正國沉聲命令。
夏佩佩不敢有任何隱瞞,從進了祕境後的第一步開始,將那六天發生的事訴說出來。
而她越說,廳中聽着的衆人,則越覺得心驚。
一,是爲夏連翹的機智狡猾,二,則是因爲夏連翹的神出鬼沒和詭異強大的實力。
夏正國剛開始還對這“神祕人”不以爲意。
可越聽,則越覺得,她不簡單
特別是聽到皇甫城那一段,更有些心驚。
五階中期的皇甫城,突然重傷暈倒而始作俑者,卻一動未動,甚至連一點靈力波動都沒有散發出來
這是什麼詭異靈技
當聽完夏佩佩所說的一切,夏正國的神色,已經凝重了下去。
他深沉的眸光閃爍不定,不知在算計着什麼。
半晌,他似突地想到了什麼,問道。
“那夏蘇家的是否去了祕境。”
他嗓音沉沉,聽的人一愣。
夏蘇家的
整個東陵,甚至整個肆靈大陸,只有一個夏蘇家。
他問的,除了夏連翹,還有誰
他是在問夏連翹有沒有去誅虎祕境
夏佩佩怔愣了下,一旁夏永書,眸光一動。
夏佩佩根本不用回想,便搖頭,“那個賤人應該沒去誅虎祕境佩佩從頭到尾都沒看到她。她也沒跟着楚家的隊伍。”
說到這,夏佩佩就有些心塞。
她一開始還有些慶幸夏連翹沒有抱楚家大腿,就怕夏連翹跟着楚家得到什麼好處。
但是結果
如果她早知道楚家會這麼慘,她當初肯定會拉着夏連翹加入楚家勢力
夏正國眉頭一皺,瞥了夏佩佩一眼。
很明顯,她的無腦回答讓他不喜了。
他轉頭,看向夏永書,臉色緩和了些,“永書,你說。”
夏永書眸底閃過一抹莫測的光芒,面無表情。語氣不鹹不淡,“沒在祕境看到她,但是不代表她沒去。她不在皇城。”
夏正國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纔看向夏佩佩,眸光一厲,“你可聽到了你與永書同一時間向楓華城出發,又比永書早回來,可你卻連夏連翹的動向都不知道,日後多向永書學習。”
夏佩佩呼吸一滯,想到之前夏永書在大比試煉中對她見死不救,她臉色一變,心底不滿,就想說些什麼。
但看夏正國臉色不善,只得把話吞了下去。
忽的又想到了什麼,淚眼朦朧地問,“爺爺,你說夏連翹不在皇城難道她現在還沒回來”
夏正國見她終於抓到了重點,臉色稍霽。
點了點頭,“她必定去了楓華城。”
但是,到底有沒有進入祕境,有沒有活着出來,卻是不得而知。
偌大的大廳,夏正國陰寒的聲音迴盪。
“來人,去夏蘇府,把老夫那好兒子和兒媳請過來。老夫這次可要好生招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