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硯眸深若海地看了蘇玉琢一眼,端起小盅,連同裏面的藥材,一口吞下去。
蘇玉琢不知怎地,後背爬上一抹涼意,電流似的,猛地竄進心口,激得心臟一顫。
“多喝點多喝點。”蕭老夫人笑眯眯,“你小時候身子弱,隔三差五生個小病,我就是用這些湯湯水水給你補起來的,回頭讓人把方子送去你那兒,讓底下人天天燉給你喝,總會好的。”老人指他的腎。
“你自個也不要着急,放寬心,這種事,越是急越是不順人意。”老人指閨房那點事。
歲數大了,說起這些,就跟說中午吃了什麼菜一樣,一點都不覺得害臊。
蘇玉琢恨不得把腦袋塞到桌子底下,臉頰連同耳朵都燒了起來。
蕭硯這時候反倒悠閒下來,自個兒拿湯勺往小盅裏慢條斯理盛湯,一面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蕭老夫人關鍵點,他還點頭附和。
就這樣,一大碗的補腎湯,都果了他的腹。
蕭老夫人有午睡的習慣,飯後在客廳坐了沒多久,就在傭人的攙扶下回房休息。
“我也回去了。”蘇父說着,起身,又似乎想到什麼,扭頭問蕭硯:“我看家裏院子有好大的草坪,就長些草,怪浪費的,回頭蓋個雞舍,來年春天買些小雞仔回來養着,到夏天你們也能喫上家養的小公雞,母雞下蛋了還有土雞蛋喫,母雞多養幾年,等二丫頭坐月子,宰了熬湯最好,你覺得呢”
蘇玉琢驚呆。
父親這是要把蕭硯的別墅往農場改啊。
“爸”
“我還想刨出一塊地來種點蔬菜,家裏喫的那些都是大棚子里長的,沒什麼營養,還有農藥殘留,哪兒比得上自家種的。”
蘇玉琢:“”
“爸,這怎麼行”
她話沒說完,一旁蕭硯開腔,音色偏冷,語氣卻縱容又柔和,清冷的眉間染着暖意:“那也是您的家,您自己看着辦吧。”
蘇玉琢以爲自己聽錯了。
初來別墅,她就聽傭人說院子裏有不少名貴而稀有的花木,蕭硯花了大價錢,又有專人養護,每月在院子那塊地上的花費不在少數。
蘇父不知,只覺好好的一塊地,種些亂七八糟沒用的不如種兩顆小白菜。
他一喜,“那我下午出去轉轉,買點材料回去。”
“您要去哪兒,我送您。”蕭硯殷勤體貼。
蘇父擺手,“不用,我想自己走走,順便熟悉一下環境,整日閒着我也難受。”
“你們有事就忙,不用管我,我雖認不得路,但認字,丟不了。”
說完時,蘇父人已經到了玄關,換了鞋,兩手往身後一背,哼着小曲兒就走了,看得出好心情。
蘇玉琢有些尷尬,“我爸他就是閒不住,其實你不用處處遷就他的。”
滿院子的名貴品種,除去也太浪費。
“不礙事。”蕭硯像是看懂了蘇玉琢的想法,神情帶着笑:“院裏那些轉手出去,不算損失。”
“”蘇玉琢忘了,面前這位是個商人,而商人從來不會讓自己喫虧。
但是“你不是喜歡那些花木挖走了你不心疼”
“岳父開心就好。”
說話時,蕭硯的視線緊緊落在蘇玉琢臉上。
蘇玉琢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往後退了一步,“這麼看我做什麼”
“過來。”男人朝她一招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過去坐。
他的眼神,一改方纔蘇父和蕭老夫人在時的淡漠涼薄,變得熱切而又燙人,蘇玉琢莫名心驚,不但沒靠近,反而往後又退了兩步,“我想去看小姨和寶寶,你有事就去忙,不用送我。”
她可沒忘記飯桌上坑了他一把,當時他面上沒表情,心裏指不定醞釀着什麼法子對付自己,蘇玉琢不傻,這時候左右沒人,過去就是往槍口上撞。
撈過沙發上的小包與外套,蘇玉琢一邊往身上套,一邊往外走,腳步略快。
到玄關沒來得及換鞋,一陣沉重腳步聲迅速逼近,蘇玉琢心裏一慌,鞋帶系得比尋常還慢。
蕭硯幾個大步追上來,直接將蘇玉琢提起來放在鞋櫃上。
“啊”
強壯的身軀強硬地擠進她兩腿間,姿勢曖昧又危險。
蘇玉琢心臟怦怦直跳,“被人看見”
這姿勢
“看見又如何”蕭硯往裏擠得更深一些,語氣霸道強勢:“我是你丈夫,誰敢說什麼。”
男人臉靠得近,呼吸落在蘇玉琢臉上,似乎還夾帶着藥材的苦澀味,蘇玉琢心虛,兩手抵着他胸膛,“你有什麼話,放我下來好好說。”
“昨晚我沒滿足你”蕭硯嘴巴碰觸着蘇玉琢的鼻尖,滑過嫩滑的臉頰,來到她敏感的耳朵,“是不是我還不夠努力,嗯”
悠揚的尾音,旖旎又危險,撩得蘇玉琢心頭狠狠一顫。
“我沒這麼說”蘇玉琢漸漸地感受到男人身上的異樣,最私密的緊貼,心顫抖着,又隱隱生出一絲渴望,這份渴望讓她覺得羞恥和難堪,不願承認自己也是想的。
“你快放我下來。”氣息微喘,嬌媚勾人。
蕭硯直接托起她的臀部,讓她掛在自己身上,大步朝樓上走去。
好在一路上都沒遇到人。
蘇玉琢被放倒在牀上時,蕭硯扯下領帶不顧她的反對,牢牢綁住她的眼睛。
“好好感受,你老公是不是逞能”
視覺被封閉,身上連同毛孔都變得異常敏感。
衣服被剝落,蘇玉琢止不住顫慄着,肌膚泛起層層潮紅。
“還覺得我是逞能”蕭硯雙手反扣住她的肩,臂膀將她緊緊夾在懷裏,每一下都帶着濃重滾燙的喘息。
蘇玉琢不由自主抓着男人寬厚而肌理緊實的背,留下道道指甲印。
“我錯了”
她求饒。
“晚了。”
蕭硯用兩個字宣判她的死刑。
結束後,蘇玉琢像經歷了一場生死搏鬥,渾身沒了一絲力氣。
她趴在蕭硯胸口,背上有隻手一下一下地摩挲。
“怎麼樣這次滿意嗎”
男人低沉曖昧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何止是滿意,簡直就是禽獸,本以爲在雲城酒店那晚他已經夠兇猛的了,沒想到竟然還腰下留情了。
蘇玉琢點頭,模樣乖順得不行,清冷的眉眼這時候染滿激情過後的嫵媚迷離。
蕭硯眼底笑意濃盛,“我還逞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