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琢忙完工作準備下班的時候,剛不到六點,坐電梯到一樓,門打開,第一眼瞅見的是站在外面的牛子安。
“你怎麼在這”
蘇玉琢說着,看了看四周。
說不上自己在擔心什麼。
那日在西單遇過,這幾天牛子安時常過來找她,事情弄得有些大。
“等你啊。”牛子安笑說:“上次想請你看電影,不過你家人找你有事,這次就別再拒絕我了,不然我可要傷心的。”
說着,牛子安還做個了難過的表情。
蘇玉琢看着他這個樣子,不禁想到蕭硯,這樣的表情是絕不會出現在那張冰一樣的臉上。
說話間,兩人出了集團大樓。
“我不是不想跟你看電影,只不過”蘇玉琢欲言又止。
“有心事”牛子安看着她愁眉苦臉的表情,“什麼事說說看,也許我能幫你。”
蘇玉琢擡頭,視線落在牛子安精明卻真誠的面容,壓下那股愧疚,“一兩句說不清,不如我請你喫飯吧。”
蕭硯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蘇玉琢和牛子安坐進了同一輛車裏。
周身的氣息陡然冷到極致,眼睛翻涌着戾氣,直直盯着那輛遠去的車輛,轉身拿起桌面上的手機,撥出蘇玉琢的號。
那邊接聽後,他說:“我六點半到家,一起喫晚飯。”
“晚上我有點事。”蘇玉琢想都沒想就拒絕:“你自己喫吧,不用等我。”
蕭硯:“”
沉默一陣,蘇玉琢道:“沒其他事,就掛了吧。”
說完,她當真掐了通話。
“你家裏人”牛子安在旁邊問。
蘇玉琢“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麼。
兩人沒走遠,就在公司不遠的一家酒店門口下了車。
進包廂,點餐,等待的空隙,牛子安再次詢問起蘇玉琢的心事。
蘇玉琢看着他:“下個月的換屆選舉大會,人人都說大蕭總要取小蕭總而代之,你怎麼看”
“這個不好說,不過管誰坐那位子,對我們都沒有太大影響。”牛子安說:“你就憂心這個你放心,我堂叔是集團老人,罩着我們倆還是沒問題的。”
“牛總也有五十幾歲了,你還能再靠十年二十年,總不能靠一輩子,難道你不想自己在集團掙得一個高位”
牛子安聽得有些怔。
蘇玉琢又說:“這次的選舉,大蕭總是志在必得。”
“你你究竟想說什麼”牛子安心跳有些快,直覺蘇玉琢後面要說的話可能比較沉重。
果然,蘇玉琢說:“因爲志在必得,所以不能出一點差錯,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我”牛子安指着自己鼻子:“幫大蕭總這是他的意思,還是”
“這自然是他的意思,我跟大蕭總其實早就認識,這點相信你已經有所耳聞。”蘇玉琢說:“如今兩位蕭總身份比較敏感,大蕭總不好直接來找你,便由我坐着箇中間人,要做的事也不難,只要你”
聽完蘇玉琢的話,牛子安一時沒法迴應。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蕭氏集團基業大,公司裏分幫結派,員工大多數也是跟着直屬領導選邊站,但也有少數的例外。
牛子安的堂叔就是例外。
“等大蕭總坐上那個位子,你便是功臣,他不會虧待你,小蕭總上位後提拔了不少自己的人,哪個不是曾支持過他的你將來坐上中層領導的位子,甚至更高也不是沒可能。”
蘇玉琢聲音沉着平靜,卻帶着蠱惑。
牛子安鎖眉凝思。
許久,他笑了一笑,眼神又變得熱切:“若真那樣,你也是頭號大功臣,我幫了你這樣大的忙,你怎麼謝我”
“大蕭總心想事成,你也心想事成。”蘇玉琢回得模棱兩可,卻又飽含暗示。
牛子安喜不自禁,“這事包在我身上。”
回到蕭硯的別墅,已經八點多。
蘇玉琢正低頭換鞋,頭頂冷不丁響起蕭硯冷漠的聲音:“幹什麼去了”
“跟朋友吃了頓飯。”蘇玉琢說着,換好鞋,往客廳走:“你今晚回來挺早。”
蕭硯擋住她的路:“哪個朋友”
這話有追根刨底的意思。
蘇玉琢腳步一頓,鼻尖差點撞到蕭硯胸口,擡頭,看見的是蕭硯過於沉冷的五官。
尤其是那雙眼,覆了層寒冰一般。
“牛子安”又聽他問。
蘇玉琢怔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她和牛子安從公司一快走,或許被他看見了,又或許別的什麼人看見,到他面前說了嘴。
“我跟他”蘇玉琢想說點什麼來解釋。
只不等她說完,蕭硯忽地扣住她纖細的手腕,用力將她拉扯進懷裏,“是不是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蘇玉琢被抱得快要窒息。
蕭硯沒表情的臉上,戾氣肆虐,像是要將人攪碎一般,蘇玉琢從見過這樣的蕭硯,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
“身邊有男人圍着轉,是不是很得意”蕭硯捏着蘇玉琢下巴,強硬地高高擡起,“以前是杜文建,現在是牛子安,下一個是又是誰”
蘇玉琢清楚感受到來自下巴的痛。
她看着蕭硯暴戾的樣子,知道牛子安總去廣告部的事他知道了。
男人都有這樣的劣根,哪怕不愛一個女人,但只要娶了,便會把那女人視爲自己的私有,別的男人哪怕多看了兩眼,都會覺得被挑戰了威嚴。
想着,蘇玉琢拿開捏住自己下巴的手,然後擡起雙臂,摟住蕭硯的脖子,笑得甜美:“你想什麼呢我跟他只是談了些工作上的事。”
說完,主動送上紅脣,在蕭硯薄脣上吮吸了一下。
蕭硯沒表情地看着她。
蘇玉琢與他對視兩秒,再次親吻住他的脣。
這次親得久了一點。
一開始蕭硯沒反應,後來,終究受不住撩撥,握住她耳脖反客爲主起來。
“嗯”被蕭硯壓在牀上時,蘇玉琢忍不住嚶嚀一聲。
蘇玉琢是投入的。
隨着身上衣衫越來越少,她清楚地感受到來自身體的飢渴。
“蕭硯”
她叫着他的名字。
伴着彼此粗重的呼吸。
兩性間的矛盾通常可以用肉體深入交流的方式來解決,人在身體得到滿足的時候,心胸會跟着變得額外豁達。
事後,兩人各自洗了澡,再擁着躺在牀上,蕭硯身上早不見了那份戾氣,不過臉上的表情仍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