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給的聘禮不是集團股份,而是讓利七個家族年初共同開發的度假村項目的百分之二,給程越遷。
當時七個家族投資金額相等,所佔份額也相等,現在程氏集團多了百分之二,相當於是控股了。
這個度假村項目當初由季臨淵發起,志在建設全國乃至全亞洲最大的旅遊勝地,集喫喝玩樂、衣食住行於一體,光啓動資金就近千個億,佔地面積趕得上一座小一點的縣城,規模十分宏大,日後發展起來,收益必定可觀。
所以程越遷聽了這個提議,並沒多大猶豫,就同意了。
程如晚現在臭名昭著,年歲又大,以後的婚事恐成問題,季司晨雖這樣了,到底也是季家的人,又和
程如晚有過那種事,嫁過去,在外人看來也算順理成章。
但程如晚不這麼想,知道父親私下替自己與季司晨定下婚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絕望又憤怒地質問程越遷:“爲什麼我就這麼礙你的眼,一定要把我推進火坑才滿意”
“季司晨什麼樣,你不清楚嗎”
季司晨受傷的事,季家沒能瞞住,像是有人暗中散播消息,似乎上流圈子裏的人都知道了。
“你說要向季家要說法,這就是你要回來的說法那邊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爲什麼這麼對我我還是不是你女兒”
“別激動,先坐下說,你爸這麼多,也是爲你好”到底是身上掉下來的肉,周知月見她這般,心裏很是難受。
“爲我好嫁給一個精神失常的太監,是爲我好你們的好,可真讓人感動”
程如晚淚流滿面,話裏話外都是諷刺。
程越遷怒視她:“就你現在這副德行,你除了嫁給他,你還想嫁給誰”
程如晚一怔。
類似的話,程越遷之前也說過一次,上次是逼她嫁給韓澤,這次是逼她嫁給季司晨。
好像旁人眼裏,她的人生已經別無選擇。
程如晚垂死掙扎,“我寧願孤獨終老,也不要嫁給季司晨”
“你還想着季臨淵不成”程越遷看向程如晚,無情地打破她最後幻想:“你以爲是誰提出讓你嫁給季司晨的是你心心念唸的那個男人,你以爲我爲什麼同意了是你念念不忘的那個男人,在度假村項目上給我讓利百分之二,當是他替季司晨下的聘禮,他都做到這份上,你還不死心”
“下個月,你必須出嫁,季家那邊安排好了,你們婚後就幫你們辦理移民,瑞士那邊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房子和傭人,不會短了你的喫穿用度。”
“爸”
“移民對你是個不錯的選擇,這個地方你還待得下去”
十月一,舉國歡慶的那天,程如晚與季司晨步入婚姻殿堂。
婚禮上沒有幾個來賓,哪怕司儀極力活躍氣氛,也消弭不了那份濃重的冷清。
十月底,宋羨魚跟着季臨淵出差去了紐約,接到蕭愛發來的婚禮視頻,她正坐在季臨淵在曼哈頓的別墅的花園躺椅上,
“聽說他們明天就移民去瑞士了。”
蕭愛用語音說。
“你那邊好玩嗎”
宋羨魚還沒回答,那邊又發來一條,宋羨魚直接拍了幾張別墅的照片發過去。
後來蕭愛又說了什麼,宋羨魚點開後沒仔細聽,視線投向遠處,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這一刻她有種塵埃落地的寧靜感。
京城現在是夜裏,這邊剛過早飯後,宋羨魚愜意地閉着眼,過去很久,黑人女傭過來詢問午飯要怎麼做。
季臨淵早飯後離開這去忙工作,宋羨魚閒着沒事,向女傭提議一塊去超市看看。
在超市門口遇到景獻獻,宋羨魚有些意外,一愣之後坦然與對方打招呼:“你也在這”
景獻獻視線落在她已經明顯隆起的小腹上,眼底劃過一抹疼痛,不過轉瞬即逝,擡眼時眼睛裏只有笑意:“媽跟樂團來這兒演出,我過來給她加油。”
說着,她俏皮地吐了下舌尖,“其實就是想跟來混喫混玩。”
宋羨魚笑了笑。
景獻獻頓了頓,“你呢跟臨跟你老公一塊來的”
宋羨魚點頭:“他來這邊出差。”
景獻獻微笑,沒說話。
氣氛有些沉默,彼此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了會兒,宋羨魚說:“那你有事就去忙,我進去買點東西。”
“晚上有空嗎”景獻獻忽然問,一面從包裏掏出兩張音樂會的門票,“在大都會歌劇院,如果你們有時間,可以過來聽聽。”
宋羨魚接過門票:“謝謝。”
天黑之前,季臨淵回來了。
宋羨魚在飯桌上說起遇到景獻獻的事,還說:“她給了我兩張音樂會門票,她母親也有表演,你要不要去聽”
季臨淵掀起眼皮看她,神情溫柔:“你想去”
“也沒那麼想吧。”宋羨魚摸着肚子,“不過去聽聽,孕期多聽些高雅的音樂,對寶寶的發育有好處,你說呢”
季臨淵給宋羨魚夾菜,一邊說:“那就去吧。”
語氣很是平淡,似乎去音樂會,只因爲宋羨魚想去。
大都會歌劇院位於曼哈頓林肯中心,外觀用樸實的黃磚,看起來有些低調,但內裏極其豪奢,光看演出環境,就知道待會兒的表演一定十分精彩。
景獻獻給的兩張票座位在一間三人包廂裏,開放式的包廂視野非常不錯,宋羨魚與季臨淵剛坐下,景獻獻也到了,她穿得與上午見面是不大一樣,妝容也更加精緻。
宋羨魚注意到了,看着她在季臨淵旁邊坐下後,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季臨淵。
季臨淵察覺到她的視線,側頭看過來,溫柔一笑,鬆開握住她的手,將腿上的西裝拎起來展開,罩住宋羨魚漏在外面的腿。
觀衆大廳溫度適宜,宋羨魚感受到男人西裝傳來的溫度,心裏更暖,“其實也不冷。”
“不冷也蓋着,萬一着涼,我要心疼。”
這會兒音樂會還沒開始,大廳可容納將近四千人,聲音顯得有些嘈雜,但季臨淵沒有壓低聲音說,宋羨魚聽見他說出曖昧的話,哪怕周圍大部分是外國人,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季臨淵說完,將她摟進懷裏,握着她的手,姿態寵溺又溫柔。
景獻獻坐了一會兒,起身:“我去後臺看看我媽。”
說完,不等回答,她轉身離去。
宋羨魚看見她撞到了人,背影顯得魂不守舍。
宋羨魚收回視線後看了看季臨淵堅硬的下巴,她知道景獻獻打扮自己,只是一般女人在喜歡的男人面前的下意識表現,並沒有其他想法,所以她什麼都沒說。
一直到音樂會結束,景獻獻都沒有再回來。
他們回到別墅,已經是晚上九點半左右,季臨淵讓宋羨魚趕緊洗個澡睡覺。
這時候,京城時間是翌日八點半左右。
程如晚躺在季家老宅季司晨的臥室牀上,任門外傭人如何敲門,她都沒理,季司晨坐在牀邊,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程如晚忽然響起自己沒了意識的那十多年,恐怕也是這副模樣。
房間貼滿了紅色雙喜,佈置得相當喜慶,她心裏卻沒有一絲喜悅。
越看季司晨,越覺心頭恨難消。
過了會兒,她猛地坐起身,一腳踹在季司晨腰上,把他踹在地上。
“廢物”
她冷冷吐出這個詞。
心頭的氣似乎消了點。
程如晚爬到牀邊揪着季司晨的衣領將他上半身提離地面,啪一巴掌扇在他臉上,這一瞬間,她似乎有種變態的暢快,一連扇了他好幾巴掌。
她扇得痛快,笑容有些扭曲,沒看見季司晨眼裏一閃而過的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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