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時,兩人都有些疲憊。
宋羨魚不想動,讓季臨淵先去洗澡,瞅見他彎腰撿四角褲,身上的肌肉線條充滿男性的魅力,不禁想到剛纔他拉着自己坐在他身上的樣子。
強硬,也不正經。
可等他真正把主動權放到自己手裏,她又不知所措,只能乾坐着。
“都去洗澡了,沒必要穿了吧。”現在回想依然覺得羞澀,在男人湛黑的眸子看過來時,宋羨魚說了這句話想掩蓋難爲情。
誰知說完更不好意思了。
季臨淵沒說什麼,只笑了笑,隨手把平角褲丟在一旁的西褲上。
這一舉動,像是在聽她的話。
宋羨魚有些受寵若驚,男人寵女人體現在方方面面,大到物質上的富足,小到聽進對方不經意的一句話。
和季臨淵在一起的這段時間,除了領證那晚比較浪漫一些,其他時候的相處模式更像平淡的夫妻,沒有小說電視劇裏那樣的轟轟烈烈,可這樣的平淡,更顯真實。
好在宋羨魚不是那種需要用驚喜和浪漫裝點生活的女人,從小親人的缺失,她更向往親人般溫暖的陪伴。
想到這,宋羨魚擁緊鵝絨被,近乎貪戀地嗅着上面留下的男人味道。
這時,她的手機鈴忽地響起來。
宋羨魚拿過手機看了看,是妙妙打來的,送小傢伙回去的路上,小傢伙把她的手機號存進了手錶裏。
“宋姐姐,你和帥叔叔睡了嗎”小女孩的聲音很軟很嬌憨。
這輩分,宋羨魚淺笑:“都九點了,你媽媽沒叫你睡覺”
“她呀,在畫畫呢,不到十二點是不會睡的。”妙妙聲音很是苦惱,“這麼熬夜,總有一天變成黃臉婆。”
“你媽媽做什麼的”這麼問倒不是宋羨魚八卦,只是聽見小傢伙的聲音她很喜歡,忍不住多聊了幾句。
“她是設計漂亮衣服的,以前還得過獎呢,後來跟梁叔叔、管阿姨開了公司,不過不賺什麼錢,快要賣掉公司了。”
宋羨魚不知怎麼想起柳沁雨說的qg,耳邊,小傢伙的聲音還繼續着,“宋姐姐,帥叔叔呢,我能不能跟他聊會兒天他聲音比我爸爸還好聽。”
“這可不行,他已經睡下了,明天要早起工作,你也早點睡吧,小孩子熬夜傷身體的。”
宋羨魚說完這句話,一擡頭,瞧見穿着睡衣走過來的季臨淵。
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宋羨魚心底生出一絲撒謊被撞破的窘迫感,隨意說了兩句掛斷電話,她放下手機,拿過內衣在被窩裏穿上。
“這麼穿順手”季臨淵伸手打算拉開被子。
宋羨魚快速扣上排扣,“穿好了。”
去衛生間洗澡前,她撿起地上的衣服揉成一團,準備抱去衛生間丟進髒衣簍。
身後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你這麼穿,還不如不穿。”
有時候欲露不露,更誘人。
宋羨魚裝沒聽見,腳下步子加快。
正要把髒衣服丟進髒衣簍,手心摸到一塊異常柔軟的料子,拿到眼底看了看,正是季臨淵隨手丟在西褲上的平角褲。
宋羨魚想到那早男人幫自己洗內褲的樣子,等反應過來,她手裏拿着那塊墨藍色的布料放在水龍頭下衝洗。
脣角彎了彎,真心喜歡一個人,連爲他做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會倍感幸福。
洗完澡,宋羨魚去陽臺晾衣服,兩人的內衣隨着風搖擺,一大一小,顏色一深一淺,有點相互依偎的親暱感。
視線不經意投向室內,季臨淵靠在牀頭,手裏夾着根菸,正偏頭靜靜注視着她,眼神深邃悠遠。
宋羨魚耳根有些熱,朝他淺淺一笑。
有些小女兒的嬌羞姿態。
季臨淵在她帶上露臺門時放下指間的煙,宋羨魚走近才注意到那煙沒點。
被他拉進懷裏時,她問:“你有話要說”
季臨淵笑得成熟穩重,“看出來了”
“第六感。”宋羨魚鑽進被窩,腦袋擱在男人胸腹的位置,臉頰感受到男人說話時胸腔的振動。
“鬱離的案子有了新進展”季臨淵把派出所那邊傳來的消息簡單敘述一遍。
宋羨魚聽完,抿着脣沒說話。
久遠的記憶裏,依稀有模糊的印象,鬱離帶她去過賭場,那裏昏暗、渾濁,光着膀子的男人,癲狂的大笑,一切讓她害怕。
也見過一個身上有紋身的大鬍子男人,但宋羨魚不知道是不是指認鬱離的那位。
季臨淵輕輕撫摸小妻子的頭髮,溫暖的懷抱給了她安全感,“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做選擇,那人終歸跟你有點關係,你應該知道。”
頓了一頓,他又道:“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男人平緩的語氣,聽在耳朵裏,那般叫人心安,宋羨魚摟着他厚實的腰,莞爾:“電視劇裏纔會發生的事,就這麼發生在我頭上,雖然我對那人沒感情,也做不到秉公滅私。”
季臨淵道:“警方那邊我會處理,別擔心。”
該來的終歸要來。
隔天下午,宋羨魚接到派出所打來的電話,叫她過去一趟。
電話剛掛斷,季臨淵電話進來。
兩點半,季臨淵把她送去派出所。
宋羨魚沒被爲難,警察隨意問了些問題便放她出來,她知道肯定是季臨淵打過招呼的作用,不然她沒那麼容易過關。
之所以讓她過來一趟,走個程序,想必是程家和蕭家那邊需要個交代。
宋羨魚心裏依舊惶惶,到底才二十出頭,又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
出來,看見坐在椅子上等她的季臨淵,她那顆飄忽不定的心忽然安定下來。
季臨淵面前的桌上擱了杯茶,茶霧嫋嫋模糊了他胸前的衣服廓形,對面坐着位穿制服的男士,看起來像這裏的某位領導。
兩人在聊着什麼。
宋羨魚在佇立在原地。
季臨淵視線看過來,隨後那位穿制服的男士跟着看過來,又歪着腦袋跟季臨淵說話,季臨淵笑而不語,像是在默認對方的話。
看見季臨淵朝自己招手,宋羨魚擡腳走過去。
“我太太,宋羨魚。”季臨淵這般介紹她,然後又向她介紹對方。
宋羨魚落落大方伸出柔荑:“呂隊,您好。”
呂隊一直把人送到大門口,臨分別,說了句:“這可是我辦案以來接手的最難辦的案子。”
季臨淵勾出拿捏得當的笑,穩重儒雅:“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