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進行到這兒簡直撲朔迷離,先不說原本住在這兒的趙權去哪兒了,爲什麼深更半夜,這裏又開始鬧鬼
我和李雪對視一眼,都被這一出整蒙了,到底是趙權在說謊騙我們,還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
我往前跨了一步,對着張伯說道,大爺,這屋子裏要是真鬧鬼的話,我怕光做一場法事也壓不住,要不您還是先搬走吧。
我的話沒說完,張伯就搖頭道,我哪兒也不去。樓上樓下的人都搬走了,他們也讓我走,可我捨不得這個窩兒,我哪兒也不走。
我試探着說,那要不這樣,我們在你家待一會兒,到晚上我看看這裏屋裏到底有沒有鬼。
其實我還有個猜想,會不會,這屋裏所謂的鬧鬼,是趙權故意搞出來混淆視聽的。
當大家都覺得這屋是做鬼屋之後,自然就沒人敢靠近了,那樣趙權住在裏面就可以安枕無憂,不過,他不可能一直待在屋裏不出來,誰都要喫飯,等到晚上,我或許能看見他出來。
不行張伯還沒說話,他身邊那個男的就已經開始搖頭了,你們愛哪兒哪去住別人家裏,還招鬼,多特麼晦氣
我還要開口,老疤卻將手放在我肩膀上,搖頭說道,小陳,我們還是先下去吧,到了晚上再上來
我只好點頭。
我跟隨衆人回到車上之後,孟六不解道,幾位,什麼情況啊這是,你們不是要進我家抓趙權嗎
我開口道,我們的確想抓趙權,但那屋子有古怪,並不能貿然打開進去。
說到這兒,我又把目光轉向老疤,你覺得屋子裏鬧鬼的事,會不是因爲趙權和他身邊那個女人已經給人暗害了
九成以上不可能
老疤搖頭道,趙權能夠通過那個木匣子,控制孟六襲擊我們,證明他自己是個術道高手,怎麼能這麼輕易死掉
孟六也接話道,對啊,前兩天我還見過趙權呢,就在樓下,他給我那個藏着毒蛇的盒子,說他是鬼我怎麼都不信
李雪說道,乾脆我們強拆破門,直接進屋看看不就完了嗎
我否決了李雪的建議,不行,對方真真假假的,錯走一步,我們就很有可能中了算計,你忘了上次我們在電梯裏被鬼伏擊的事情了嗎,這種事,不能當做尋常案子來處理。
老疤只好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去弄點黃紙和祭品,晚上先擺供拜祭,看看對方的路數再說。
我說完就下車,在附近找到了三葷兩素五樣祭品,老疤則負責留下來,守着孟六看着大樓,房子會有人偷偷溜走。
買香燭祭品的時候,李雪很不解地問道,陳凡,我真不明白,爲什麼到了地方你們卻連門都不敢闖進去
我輕輕說道,這個孟六應該還有別的事情沒交代,我不可能完全信任他,他說趙權和他小姨子就住在那個屋,我們下意識就相信了,可萬一他只是自編自導,那屋裏根本沒人呢
你的意思是李雪捂住了嘴。
我嘆口氣說道,我也只是猜測,有這個可能性存在,也許孟六是真的已經被趙權買通了,甚至包括剛纔對面屋走出來的人,也有可能根本不是他的鄰居,而是提前安插在這裏迷惑我們的,有鬼沒鬼都是他們自己在說,我們根本沒見過。
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李雪反問道。
我說道,或許,屋子裏有什麼線索,他們並不希望被我們找到吧。
賣完祭品,我一直跟李雪他們在車裏守到子時纔再次上了樓,讓孟六把祭品對着他家大門擺在樓道里,就在樓道當中燒起了黃紙。
孟六把黃紙一張張地送到火堆裏,點燃火燭之後,他家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女人尖銳至極的笑聲。
孟六臉都紫了,猛然間擡起頭來,娘,是你嗎
我冷冷地說道,繼續燒紙。我不讓你們動,誰都別動。
孟六的手雖然還在往火堆裏放紙,眼睛卻始終盯着大門不放。
不久之後,我聽到們的另一側,似乎傳來腳步聲,隨後呵呵呵呵的笑聲就貼到門邊上了。那聲音就像是有人蹲在大門口,面對着門板不停地抓撓。
隔着門,我看不清門內有什麼,但卻大致能夠猜測出,應該有個鬼已經趴在了門上。
還真有鬼,這麼說孟六應該並沒有說謊纔對
門框上似乎有人正將手指搭在上面,上下竄動,好像是拼命想要從門縫裏看看外面的情景。
孟六忍不住轉頭看向我,房門背後遠遠地傳來一陣冷笑,咯咯你這個兔崽子,還有臉回來呵呵,回來的好。哈哈
孟六緊張得已經要跳起來,臉都嚇青了,對我顫抖着說道,是我爸媽,我對不起他們
到了這會,我可沒心思去管孟六的爸媽究竟是怎麼死的,冷冷凝視着門口,將手指搭在了斷龍刺上。
隨後,一個陰測測的老太婆聲音傳來,老頭子,兒子不孝順咱們,你還想他啊
門後另一個聲音咯咯冷笑道,我想呀,好久沒喫肉了,我想兒子回來喫肉
媽呀
孟六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我飛快捂住他的嘴,千萬別說話,裏面的人在尋找我們的位置。
聽了我的話,李雪死死地捂着嘴往我這邊看過來,我卻聽見上面那層的樓梯上有人幽幽說道,孟六,你回了家怎麼不來找我,你上來啊,快來啊
這個說話的人又是誰我臉色一變,指着孟六問道。
她是樓上的寡婦,男人十幾年前就沒了,我和她有過孟六瑟瑟發抖,已經被不斷傳來的鬼哭聲嚇得快暈過去了。
老疤站起來,冷冷一笑,鬼把戲
這時候,樓道上忽然也傳來踏踏的腳步聲,好像有個女人穿着高跟鞋在朝我們跑來,踢踏踢踏的聲音在樓道中響着,讓人特別心慌。
孟六,你害得我們好苦啊,你還敢回來
冷幽幽的鬼哭聲就一直沒斷過,走廊盡頭也很快傳來一道陰測測的鬼哭聲。
我立馬回頭,看向最後一道聲音傳來的方向,可是卻不見人,只是走廊外面的空窗上,卻迎着一道很朦朧的黑影。
他趴在外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