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梨拍着胸脯保證道,“系草,你放心,我無條件支持你,到時候我會在夏夏面前幫你說好話的,因爲我相信,你真的喜歡夏夏,不然也不可能爲她守身如玉,等待她這麼多年了。”
沈一帆笑笑,沒再說話。
他也希望,但願能如田梨所言,他這麼多年的等待,能得到一個好的結果............沈知夏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萬家燈火失神。
她把自己和厲溫故相處的點點滴滴,從頭回憶了一遍。
每一個細節,都是那麼的刻骨銘心,每多回憶一秒鐘,她心上的傷口就彷彿被撕開得更大一些。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是那麼的深愛着厲溫故。
放棄這樣的深愛,無疑是很難的,就像現在,她認清自己已經跟厲溫故分開的事實,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撕心裂肺地疼着。
可是她不能回頭。
這份愛已經產生了裂痕,無法修補,她只能放棄,才能得到解脫和新生。
沈知夏深呼吸一口氣,透過面前的落地玻璃,看見了自己。
她是時候,重獲新生了。
沈知夏轉身走向玄關,拿起自己的包,下樓去停車場開了自己的車,直接去了一家理髮店。
這家理髮店是厲星辰御用的,專門爲一些豪門太太千金和明星打理造型,前陣子厲星辰剛帶她來過一次。
“喲,這不是月公主的妹妹嗎?”
這裏的託尼老師都是人精,很會認人,“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月公主沒來嗎?”
“嗯,今天是我自己來的,我想換個髮型。”
託尼老師笑着道,“上次月公主不是叫你換了,你死活不肯,今天終於想通了?
快請進來吧。”
沈知夏跟着託尼老師進去,洗了個頭後坐在鏡子前,託尼老師便問道,“你自己有什麼想法嗎?”
沈知夏想了想,道,“剪短一些,我不想要劉海,還有,我想染個顏色。”
“好嘞,我保證能讓你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託尼老師打量着她的頭髮,“你皮膚好,什麼髮色都能駕馭,只是這個直劉海有點尷尬,有點短,要麼接發,要麼你忍一忍,等它自然生長,這陣子你可以先用髮卡別一下,也能露出額頭。”
沈知夏思考了一下,“那劉海先留着吧,我不想接發。”
“行。”
因爲是月公主的妹妹,託尼老師不敢怠慢,很用心地爲沈知夏剪起了頭髮。
看着烏黑的長髮落地,沈知夏內心百感交集。
因爲厲溫故喜歡黑長直,她就留了這麼些年的黑長直,除了偶爾修修劉海和髮梢,從未做過任何改變。
她努力去活成厲溫故喜歡的樣子,卻始終得不到他的喜歡,反而失去了自己。
多麼可悲。
沈知夏輕輕閉上雙眼,過了今晚,她就不可能再是厲溫故身邊的那個沈知夏了。
她,是全新的自己............玫瑰園二樓的房間裏,厲溫故吃了兩顆止痛藥,躺在牀上休息。
他的頭是真的疼得厲害,尤其是從沈知夏的公寓回來之後,就更疼了。
以往都是沈知夏給他按摩緩解,從來不需要吃藥,今天破天荒地吃了兩顆藥。
牀頭櫃上的手機響起,厲溫故拿起來接聽,“說。”
“溫故,我查到了。”
謝新宇彙報道,“這個田梨,是夏夏的大學同學,現在在一家金融公司上班,26歲,未婚,挺正常的一個人,家世背景也乾淨。”
厲溫故蹙眉,“我怎麼沒聽她提起過有這麼一個要好的同學?”
謝新宇嚥了咽口水,道,“溫故,別怪我多嘴哈,你這幾年其實挺忙的,應該沒有心思去管夏夏跟哪個同學要好吧?”
厲溫故一怔。
是啊,這幾年他忙着打江山,有時候出國出差,一去兩三個月都有。
沒有人要他這麼拼,連他媽媽都一直在埋怨,說他工作太拼了,不是什麼好事。
他不覺得,他有他的計劃和目標,Unusual集團已經接近巔峯,那他就在巔峯上,再創造出一個新的巔峯。
短短几年時間,他的目標就完美完成了,也算給給Unusual集團和自己一個交代。
這趟出差回來,也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結果沒幾天,家裏就出內亂了。
厲溫故頭疼得厲害,沒跟謝新宇多說什麼,直接掛上了電話。
沈知夏要跟他分手,他怎麼可能答應。
真要分手了,星月灣還不知道得鬧成什麼樣子。
很快就是國慶了,看樣子,他還真的不能等沈知夏主動回來,得儘快去把人接回來纔行............翌日。
厲溫故忙了一上午,接近中午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敲響,簡璇走了進來,公式化的嗓音裏夾着一抹不着痕跡的甜美,“厲總,中午您想喫點什麼?
我叫人準備。”
簡璇這幾年一路靠自己的實力晉升,一年前成功爬上了頂樓,成爲了總裁辦的祕書之一,一度成爲不少女員工崇拜的對象。
因爲論臉蛋,她雖然算漂亮,但絕對不驚豔,平日裏也全靠精緻的妝容在給顏值加分。
論能力,她不是最出衆的,但她勝在豁得出去,前些年幾乎每天都在加班,瘋狂汲取知識,把各個部門的運作摸了個透,最終在總裁辦祕書競選中成功上位。
好多人私下裏都以爲她是衝着總裁夫人的位置去的,都在等着看她被厲總從辦公室丟出來。
但簡璇成爲厲溫故的祕書後,一直很踏實,各方面做事細心又謹慎,也很有分寸,硬是撐到了現在。
厲溫故看了看手上的高級腕錶,淡聲道,“不必,我中午出去一趟。”
簡璇立刻道,“您要去哪裏?
曲俊在準備婚禮,沒有上班,我安排保鏢保護您。”
“不必,”厲溫故道,“曲俊雖然沒上班,但是安保方面都安排好了,自然有人保護我。”
厲溫故說完,便合上面前的筆記本電腦,拿起西裝,邁開長腿離開。
簡璇是個有眼力的人,既沒追問,也沒跟上,自顧自忙去了。
厲溫故坐上車,吩咐老鍾去沈知夏的醫館。
這個點路上不算堵,約摸過了二十多分鐘,車子便在沈知夏的醫館外停下了。
厲溫故想自己進去,但想起過去沈知夏說過想要低調。
現在厲知新已經是娛樂圈的一線明星了,帝都沒人不認識他的臉。
他們兄弟兩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他如果這麼走進去,要麼被當做厲知新引來圍觀要簽名,要麼被認出真實身份引起轟動,想低調都低調不了。
思及此,厲溫故便吩咐前座的老鍾,“進去叫夏夏出來,就說我接她去喫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