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希染在一旁大哭不止,宋琛易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安慰她。
魏項熙跪在地上,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快,馬上送醫院。”宋琛易大喊,魏項熙才恍然大悟一般地抱起了凝露,衝向外面,宋琛易拉住左希染,和她的眼睛對視:“別哭了,冷靜,希染,現在凝露需要我們,別哭了。”
“好,好。”她恍惚地說,宋琛易拉住她出了門,囑咐家裏的人:“收拾一下,外面的那個人給我送到白玉堂去受刑”
醫院,手術室。
魏項熙眼神緊緊地盯着面前的“手術中”,一刻都不敢移開,左希染捂着自己的嘴巴低聲哭泣,宋琛易憂心忡忡,同時又很生氣,誰的膽子那麼大,敢把炸藥放到自己的家裏,真的當自己是一個擺設嗎
他憤怒地想馬上回去把發炸藥的那個人給弄死,可是又擔心凝露的傷,還有魏項熙,看上去他似乎馬上就要暈倒了,臉色發白,一句話都不說。不知道在低聲嘀咕什麼。
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走出來,對三個人說道:“還算送來的及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但是患者的耳朵聽力受損,可能會,再也聽不到了。”
魏項熙一把抓住醫生的領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可能再也聽不到了”
宋琛易拉開魏項熙,醫生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現在不能確定,得看患者醒來以後是什麼樣子的,患者的身體素質也決定了聽力程度。看耳朵的受損程度應該是聽不到了,但是也有可能她”
魏項熙一把推開醫生,着急地看着手術室。
凝露被護士推了出來,她的耳朵上綁着厚厚的繃帶,正安詳地閉着眼睛睡着。
魏項熙衝到她的病牀面前,安慰似的撫摸着她的頭髮,宋琛易謝過醫生,對魏項熙說道:“走吧,我們帶凝露去病房。”
“琛易,她不可能失聰的是嗎耳朵還好好的,怎麼能聽不到了呢”魏項熙拉住宋琛易的胳膊,可是他卻不能回答,只好半哄半騙的把凝露送到了病房裏面去,留下左希染照顧凝露,他把魏項熙拉了出來。
“清醒點,現在和我回白玉堂。”
宋琛易說道。
“不行,我要在這裏守着凝露。”魏項熙堅決地說道,“她醒來了以後肯定需要我”
“是,我知道,我沒意見,但是你不想看看到底是誰衝進來發的炸藥嗎”
魏項熙擡起頭,盯着宋琛易。
“這是一個圈套,第一次槍聲響起,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當凝露靠近的時候,後門突然炸開了,她就是因爲距離炸藥太近了纔會傷到耳朵,院子裏面所有的保鏢都被迷倒了,因爲那個時候是下午,誰都昏昏欲睡的,大家都沒注意到,院子裏也沒有多餘的人,顯然這個人特別的瞭解我們宋家,瞭解我們的生活作息,當時我們倆在樓上,就算是聽到了槍聲就下來也來不及,你說他是衝誰來的”
魏項熙沒說話,宋琛易說道:“在一樓客廳的大落地窗處,只能看到凝露一個人,左希染窩在沙發的一角處,是一個死角。他們就是衝着凝露來的。”
“爲什麼”魏項熙不敢相信地問道,“凝露沒有做過虧心事,也沒有什麼仇家,爲什麼那些人會衝着凝露過來”
“我看了迷香,不是華國的人,那是一種很奇特的香料,我想凝露應該認得。”
“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凝露的一身醫術是在哪裏學的嗎”
宋琛易眯起了眼睛。
他們二十歲那年,凝露離開了一年的時間,去學習醫術,是齊國的一支已經隱匿了身份和痕跡的醫療隊,他們的醫術水平特別的高超,每年都有人去學習醫術,但是卻很少有人找到,傳說他們只接納有緣的人。
凝露去的時候宋琛易和魏項熙都不支持,但是她還是去了,一年以後學成歸來,就沒有她治不好的病。而後她又上大學學習了現代醫學,現在她和一個正規的醫生沒有什麼分別。
“你覺得是那些人可是爲什麼呢她又沒有做錯什麼事情,爲什麼要殺她”魏項熙喫驚地問道,宋琛易搖搖頭:“具體因爲什麼我不知道,只能去看那個放炸藥的人會不會說了,但是我覺得,那些人就是衝着凝露來的。”
“要是這樣,我更不能離開了我得保護她”魏項熙說。
宋琛易拉住他:“不可以,我們不能打草驚蛇,這地方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我的人,如果有人過來的話,我們肯定能抓到,而且凝露的病房裏我安排了好幾個親信,你不要擔心,現在先和我回去。”
魏項熙想了想,還是同意了,兩個人回到白玉堂,放炸藥的人被關在地下的牢房,受到了刑罰以後已經快奄奄一息了,宋琛易和魏項熙對視一眼,他說道:“你是誰爲什麼這樣做”
他沒說話,只是坐着,魏項熙的耐心早就沒了,乾脆一把打在他的肚子上:“不會說話嗎,我現在問你話呢”
他的肚子柔軟無比,似乎並不疼痛,宋琛易眯眯眼睛,問道:“你是衝着凝露來的吧,用的是你自制的迷香,爲什麼”
對方似乎很驚訝他猜到了,但是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問了半天什麼事情都問不出來,最後宋琛易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一會帶着凝露來見你。”
“她,她還沒死”
對方突然說話了,喫驚的口氣。
“你他媽說什麼呢你怎麼不去死”魏項熙生氣地罵道,一腳踹到了他的胸口,宋琛易點點頭:“沒錯。她還沒有死呢,讓你失望了,不過如果她要是知道迫害自己的人是故交,肯定會很傷心的吧。”
“你認識我”
對方驚訝地問道。
“談不上認識,只是凝露說過,她在學習醫術的時候,認識一個渾身都軟綿綿的人,他和凝露說,自己就是因爲那樣,所以他經常被當成人肉沙袋,後來他去學了醫術,就沒有人再打他了。”
宋琛易平靜地說道,魏項熙低聲嘟囔:“我怎麼沒聽過。”被宋琛易的眼神殺死了。
“那是因爲後來那些打我的人,都怕我給他們下毒,所以纔不敢對我有什麼行動,既然你認識我,我也不隱藏了,我是凝露一起學習醫術的小夥伴,我叫雷曉。”
他大方地說道,宋琛易點點頭:“久仰。”
“你爲什麼要炸她”魏項熙突然問道,似乎沒有了耐心,雷曉看着他:“我沒有,只是我前段時間收到了一封信,上面給了我凝露的地址,告訴我要去殺了她。”
“誰給你寄的信”
宋琛易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上面說,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下一個死的人就是我,我最開始的時候沒有理會,以爲是惡作劇。但是後來我的妻子孩子都死去了,我又收到信,說這只是一個警告,催促我立刻動身,否則的話,我的父母就是下一個死去的人。”
宋琛易眯起了眼睛:“誰會給你寄這樣的信”
“我也十分不解,但是沒辦法,爲了活下去我只能來到了這裏,觀察了很久以後我才找到了這個辦法,現在她沒死,我想我也活不成了。”
雷曉無奈地說道,魏項熙似乎是很想打他,但是被宋琛易拉住了,他說道:“我可以幫你,你要不要和我合作”
“怎麼合作”
他喫驚地問道,宋琛易說道:“現在她在醫院裏,我可以告訴全世界的人她死了,剩下的那個人肯定會有下一步的動作或者反應,到時候我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操作了。”
“可是如果那個寄信的人只是爲了凝露可以死亡,現在達到了目的,怎麼會出現呢,不是應該在後面偷着樂嗎”
魏項熙不解地問道,宋琛易說道:“我覺得不會,那個人那麼清楚凝露的住址,我猜想他一定在密切地觀察中,我們爲凝露舉辦葬禮,他百分之百會來的,不信你就試試看,反正我們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魏項熙擺擺手,“我們可以殺了他,這樣還比較解恨。”
宋琛易無奈地說道:“你就算是殺了他,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人來殺凝露,我們怎麼可能保護的來,現在只能對外說,這個兇手已經死了,凝露也死了,我們是抱着沉痛的心爲她辦的這場追悼會,是最可能把那個兇手吸引過來的。”
“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宋琛易看着雷曉,他點點頭。
“可以,我本來是不想殺人的,凝露也算是我的半個朋友。可是真的是被迫無奈,如果可以幫到你們的話,我在所不辭。”
“我需要你在這待上幾日,假裝自己死掉了,我們會處理一個屍體到郊外,你的隨身物品都交給那個屍體。”
魏項熙看着雷曉,似乎還是很想打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