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牧沐看着左希染,她眼神正呆滯地望着前方,身體在止不住的發抖。旁邊的廚子因爲害怕早就已經爬到了一邊,眼神緊張地掃視着。
“怎麼了”
他關切地問道,一把抓住左希染顫抖的雙手,“左希染,你想什麼呢”
她回過頭來,眼淚不受控制地啪嗒啪嗒,她顫抖着雙手說道:“金陵,金陵是是付兮兮的男朋友”
如同五雷轟頂一般,霍牧沐不敢相信地看着左希染,“他,怎麼會”
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件事情,多麼怕那就是真相,霍牧沐小聲說道:“別擔心,說不定是重名。”
“不會的,金陵自從師姐出事以後就消失了,我本來還在懷疑,他爲什麼不管付兮兮,不辭而別。現在看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門派中,金陵是門派的大師兄,和師姐一樣。
自從左希染被師姐帶回去以後,金陵就一直都在和左希染獻殷勤,但是左希染心中只有多出任務好好掙錢,從不理他。後來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成了付兮兮的男朋友。
“你還記得那個人的長相嗎”
霍牧沐逼問廚子道,對方搖搖頭:“都陳年舊事了,誰還記得。不過我記得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個女人,左眼睛下面有一個淚痣。”
那就是付兮兮。
左希染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原來自己一直都在找尋的殺人兇手就在自己的身邊,付兮兮還每次信誓旦旦地說是左希染害死了自己的師姐。
“可是爲什麼呢,那是她的親姐姐啊”
左希染無奈地搖搖頭,眼淚更加不受控制地噴涌而出,霍牧沐一把抱住她,低聲安慰。
“別想了,別想了。”
就在這個時候,廚子一下子拿起左希染掉在地上的匕首,一刀紮了過去。
霍牧沐來不及躲開,匕首狠狠地紮在了左希染的右臂上。頓時血噴涌而出
“你幹什麼”
他狠狠地踢開了廚子,對方已經幾乎快瘋掉,一直都在低聲呢喃:“你們不要告訴他,不然他會殺了我的”
左希染的胳膊血流不止,可是她快感受不到疼痛了,比起真相,她最難受的是根本無法接受自己相信的人做了那樣的事情。
師姐離開的時候抱着左希染的胳膊,她說:“姐只求你一個事情,幫我照顧好兮兮,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但是她是我的親妹妹”
“希染,你沒事吧”霍牧沐衝過來,着急地問道,看着她的胳膊,他內疚地低下頭:“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我是廢物走,我帶你去醫院。”
左希染笑了,“這和你沒關係。他扎我這一刀也讓我清醒了。”
清醒,人心,是最複雜的東西。
兩個人互相扶持着出了房間,殊不知後面跟上來了一夥人,他們來到房間內看到發生了什麼以後,處理掉了那兩個人。
“告訴主上,左小姐受傷了,是否需要行動。”
左希染看着自己的右臂,纏着厚重的紗布,霍牧沐在旁邊心疼地看着她。
“那個廚子還留那麼一手,怪我沒有防備”
霍牧沐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對不起啊老大,讓你受傷了。”
“你不用內疚。”左希染冷靜地說道,現在她的心裏思路無比清晰。
“接下來我們去幹什麼”
他問道,左希染目光聚焦在手中的電話上,“我們回去,找付兮兮。通過她,找到金陵。”
“你要回去”
左希染肯定地點點頭:“我必須要回去,這個事情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霍牧沐猶豫地看着左希染:“可是宋琛易呢你不怕他抓你回去嗎”
左希染搖搖頭:“我不想做的事情,還沒有誰能真的強迫我,你別擔心了。可能付兮兮是被人利用了,但是金陵絕對知道關於手杖的事情。找到他一是要報仇,二也是要問明白”
“到現在你還在爲她找藉口”
霍牧沐問道,他一直都覺得那女人有問題,每次看左希染的眼神都不對勁,果然
“我是在爲師姐找藉口。”左希染淡淡地說道:“她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妹妹做出那樣的事情。”
霍牧沐點點頭,左希染看向窗外,突然驚奇地發現,外面的格桑花
“你看,變紅了”
果真如此,格桑花全部都變成了血紅色,遠遠一看就像一片血海,看上去十分的好看,霍牧沐和左希染對視。
“出現了”
這也太巧了吧,就是在她到齊國的時候那個什麼獨尊堂的後人出現了,滿城的格桑花吸引了衆多人觀賞駐足,一瞬間又成了新聞。難以一遇的奇景也瞬間點燃了各路人馬的心。
米國,霄虎堂。
蒂奇看着新聞上面的格桑花,露出了微笑,她對身邊的人說道:“馬上給堂主發消息,我們現在就去齊國。”
宋琛易也看到了這個新聞,他也派了一批人過去,因爲這邊有甘樊海因裏希牽制自己,他總是走不開的。
“主上,左小姐的右臂受傷了。”宋琛易正在想着左希染呢,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什麼嚴重嗎”他回過神來。
“不嚴重,已經去過醫院了。主上,凝露大人的意思是想問你,要不要現身”
宋琛易想了想,點點頭。
“別擔心,有凝露在的話,她不會有事的。馬上就要到酒店了,你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魏項熙說道,今天是和甘樊海因裏希的最後一次見面,他們也應該給他答覆了。
房間內,甘樊海因裏希正悠閒地喝着茶,他剛剛收到消息,格桑花在齊國變紅了。
“一個都不要放過,徹查最近幾天到齊國的人口。”
話音剛落,傳來敲門聲。
“宋堂主,可算把你盼來了。”
甘樊海因裏希請他進來,爲他倒了一杯茶,笑着看着宋琛易,但是眼神中卻沒有任何的感情。
“甘樊先生,今天我是來對您上次提出的合作意見進行答覆的,我們一致覺得,這樣不妥。”
“哦”甘樊海因裏希露出笑容,“爲什麼”
“兩家合作這樣的事情前提都是以對方的利益出發,但是您提出的條件對我們白玉堂沒有任何好處可言,我又有什麼樣的理由同意呢”
“宋堂主。”甘樊海因裏希坐直了身體:“這名義上的合作,私下裏,我是有另一件事情想和您商議。”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宋琛易,生怕漏了什麼。
“什麼事情”
“手杖。”
他緩緩吐出這兩個字,宋琛易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您說的是現在大家都在找的那個獨尊堂的手杖”
“正是。”
“甘樊海因裏希先生真是說笑了,它怎麼可能在我手裏呢”
宋琛易的大腦飛速旋轉,他現在確定在他身邊一定有內奸了。
“我自然有我的消息來源,宋堂主,大家都以爲那個手杖在一個女孩子的手中,其實那是你放出去的障眼法吧,這手杖在你的手中,而你現在也在找尋獨尊堂的後人,打開手杖。”
甘樊海因裏希說完,又喝了一口茶。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在找那個女孩。”
宋琛易只能裝傻,這樣也能套出來他到底是怎麼知道這個手杖的祕密的。
“宋先生這樣說,是不想和我合作了。”
甘樊海因裏希突然站起來,臉上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宋琛易也毫不示弱,看着他:“怎麼,惱羞成怒了”
“當然沒有。”
甘樊海因裏希說道,“我只是覺得這對於宋先生來說不是一個高明的決定。”
“甘樊海因裏希先生心狠手辣,我們都是知道的。就算是我與你合作,結局也是我被你喫得死死的,這樣又何必呢我倒是覺得。與其兩個人都懷揣着心思坐在這裏,不如把話攤開來談,甘樊,你這次來根本不是來合作的,對嗎”
宋琛易坐到了沙發上,喝了一口茶。
“什麼意思”
對方問道,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你根本就沒打算和我合作,你只是來試探我。順便想找到那個女孩子,對嗎”
宋琛易微笑地看着他。
甘樊海因裏希笑了,露出滿口的白牙:“那又如何”
“我只想告訴甘樊海因裏希先生一個道理,想要的話,就自己來搶。不要想一些歪門邪道。”
他站起來,怒視甘樊海因裏希,兩個雙目相對,都恨不得殺了對方。
“白玉堂要和我撕破臉皮了”
甘樊海因裏希冷笑着問道。
“是我要和你撕破臉皮,甘樊海因裏希。你忘了嗎,那日在城外你腳下的屍體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就註定了是敵人,因爲我知道了你最骯髒的祕密。”
宋琛易拿出他最耿耿於懷的事情刺激他,果然,他的臉色瞬間變了。牽扯着冷笑:“有種。”
門開了,魏項熙站在門口,說道:“甘樊海因裏希先生,去機場的車已經爲你安排好了。”
“宋琛易,你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