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才發現自己無處可去,時夕只好又折回,把酒店的公寓租下了。
倒在沙發上,她打開電視百無聊賴的翻着,“吧嗒”一聲點燃手裏的香菸。
“唐顧兩家的世紀婚禮就要還有三天就要舉行了,而我們的記者昨天拍到顧小姐在記者身後這一家婚紗店試婚紗,聽說顧小姐的婚紗是出自品牌設計師羅木之手,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記者滔滔不絕的對着話筒在講,時夕翻了個白眼,關掉了電視。
猛地吸了一口香菸,她閉上眼睛,忽然,她掐掉菸蒂,拿起包往外面走
咖啡廳裏,時夕抿了一口咖啡,目光穿過落地窗,落在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羣裏,
“呦,怎麼哪哪都能遇到你。”
一把尖細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時夕擡起頭,看到顧晚正趾高氣揚的打量着她,眉眼間全是嘲弄。
不想惹是生非,她轉過身喝了一口桌上的咖啡,全當沒聽到。
卻沒想到,顧晚直接在她對面坐下了。
顧晚不懷好意的看着她,一雙眼睛滴溜溜的打轉,神采飛揚的樣子,看上去快要舉行的婚禮讓她心情不錯。
許久,那嬌豔欲滴的嘴脣才吐出一句話:“時夕啊時夕,你手段高明又如何,最後唐墨時還不是要跟我結婚說實話,我還得謝謝你這個媒人,如果不是你使壞算計唐墨時的公司,我又怎麼有機會嫁給他呢。”
她陰聲怪氣道,話語間是掩飾不住的輕蔑和不屑。
傷口再次被撒鹽,時夕猛地轉過頭盯着顧晚。
“那我祝顧小姐你新婚快樂不過顧小姐你可要想清楚了,這種方法讓他跟你結婚你猜唐墨時會不會把你當他的妻子看別到時候管不住自己的男人,笑着笑着就哭了。”
故作神祕的笑笑,她一雙眼睛幽幽的盯着顧晚。
果然,顧晚在聽到後臉色驟然一變。
“啪”
她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你這個毒婦,你想怎樣”
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她生氣道。
時夕卻不在意,她拌着面前的咖啡,眉毛一挑,輕聲道:“我不想怎樣,只是奉勸顧小姐一句。”
“你你”顧晚一時語塞,說不上來一句完整的話,“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搗亂,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顧晚說着猛地站起來,一把奪過她面前的咖啡,朝她潑了過去。
時夕愣住了,她僵在位子上。
帶着餘溫的咖啡順着臉頰滴落在白色的上衣,沒有多久,衣服上已經是黃黃的一片污漬。
敲着桌子的手停留在半空,她眯了眯眼睛,低頭看了一眼狼狽的自己。
“哼,以後離唐墨時遠點,要是被我抓到了,下次潑在你臉上的,就不是咖啡這麼簡單了”顧晚拍拍手,重新換上她那副趾高氣揚的神情,擡高音調衝她說着。
而後拿起旁邊的包,白了她一眼,想要離開。
“啊”
突然,一聲尖叫劃破了天際。
顧晚身體猛地向後仰,一頭長卷發被時夕抓住,狠狠的往後拽。
“瘋子,瘋子你放開我”顧晚張大了嘴巴,猩紅眼睛罵着時夕,但卻因爲頭髮被她死死捉住,不得不邁着小碎步跟緊她的腳步。
時夕再用力,抓住頭髮的指尖捏得泛白,她咬緊牙冷冷的看着顧晚,惡狠狠道:“還輪不到你來警告我,顧晚我告訴你,我不管你爸是誰你家多有錢有勢,我不怕你”
她壓低了聲音在顧晚耳邊道。
“你好啊你給我等着”
她伸手扒拉着時夕,低下頭同樣惡狠狠道。
“嗯,還嘴犟”
時夕又猛地用力一拽,顧晚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而後撕心裂肺的疼起來,她尖叫了一聲,聲音惹來了其他人的圍觀。
“這是在幹嘛”
店內的客人指指點點,投來疑惑的目光。
時夕瞬間靈光一閃,她迅速把顧晚的臉轉過,遮住她那張通紅的臉,不讓人認出她的身份,而後扯開了嗓子:“你這個狐狸精,你不但勾引我老公,還逼他跟我離婚,讓我才一歲多的兒子沒了爸爸,還把我爸氣得躺在了醫院,你這個狐狸精,你就該下地獄”
用力拽了一把頭髮,她放開聲音大罵着。
顧晚一直在掙扎,可她哪裏是練過防身術的時夕的對手,想要張嘴反駁,卻被時夕用另一隻手一把捂住了嘴,把她整個人用手臂夾住。
“唔唔唔”她一張臉憋得通紅,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原來是捉小三”
“活該,小三就應該去死”
沒人認清顧晚那張臉,全被時夕騙了過去,一個個對顧晚指指點點。
用力在顧晚手上掐了一把,時夕擠出一滴眼淚:“真是家門不幸,你這個狐狸精,你不得好死啊,我我沒臉見人了”
說着,她放開了顧晚,猛地捂住臉一把衝開人羣,往外面跑出去。
“賤賤人”
顧晚這才站起來,她喘着粗氣扶着嗡嗡作響的腦袋,紅着臉想要追上去,卻被圍觀的人一把給圍住了。
“給我滾讓開”
她的罵聲斷斷續續的從身後傳來,時夕轉過頭看了一眼,擦掉眼角的淚水,脣角一勾,得意的走了出去。
回到酒店,脫下身上那身髒兮兮的衣服,她給浴缸放滿了水。
坐在浴缸裏,把溼漉漉的頭髮捋到耳後,她玩着浴缸裏的泡泡。
不知是不是教訓了顧晚一頓,她心情竟然格外的高興。
“鈴鈴鈴”
放在邊上的手機響了。
擦了擦手,她一把抓過手機,沒看是誰便接下了:“喂,哪位”
“時夕,你鬧夠了沒有你是不是打了顧晚”
電話那端的嗓音壓到極致,卻仍然掩飾不住語氣裏的慍怒。
時夕身體一怔,輕輕蠕動着嘴皮:“不是,是她”
“我不需要聽你什麼解釋,你以後離她遠點”
“嘟”一聲電話被掛斷,唐墨時凜然決絕不帶一絲眷戀的聲音還回蕩在耳邊。
“喂喂”時夕衝着電話“喂”了幾聲,確定電話已經掛斷後,一滴淚水猝不及防的流了出來。
離她遠點那是不是說,讓她離他也遠點啊
擠出一抹笑,時夕捂住臉放聲笑了起來,淚水卻從指縫裏流出
“滿意了”唐墨時放下電話,冷冷的看着顧晚。
顧晚揉着腦袋,在一旁聽完他這一通冷漠無情的電話後,皺着的眉頭終於舒展開,她笑了笑,接着往唐墨時的身邊挪了挪。
“什麼嘛,是她在大庭廣衆下動手的,我只不過想讓你教訓一下她,你都不知道,她力氣可大了,把我頭皮都快要揪下了”
顧晚挽上唐墨時的手臂,撅着嘴撒嬌道。
“少去招惹她,她是什麼人你應該很清楚,你不是她對手。”
唐墨時卻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道。
若不是顧晚口口聲聲說着要找她爸出來跟時夕算賬,他也不會打這一通電話。
眼裏掠過一絲不悅,顧晚小聲嘀咕道:“什麼,她來來去去就是那些手段,我真想對付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