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如很快就跟了上去,一邊安慰着自己身邊的人,一邊開始在心中吐槽着梁小瑩的不知好歹。
這個女人實在是不知好歹,若是自己有了這個機會,一定會高興的,夜裏睡覺都合不攏嘴的。
她現在已經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可卻依舊不知足的樣子,反而是天天跟別的男人呆在一起,這樣的事情,就連自己這個女人看着都覺得曖昧的很,又更何況是蕭時煜了。
不過這樣也好,她跟別的男人走的越近,就越是給了自己機會。
心中想着,臉上的笑容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清楚了不少。
“蕭哥哥,我看你也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生氣吧,畢竟是他們兩個人心甘情願的。”
雖然說她在有些事情上的確表現得非常糊塗,可是有的時候還是會有自己的一點小聰明的。
果不其然,在聽了她的這番話之後旁邊的人原本臉色還沒有那麼難看,現在卻幾乎跌入了冰點。
“你先回去吧,不要跟着我了。”
只是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句之後,他很快就加快了腳步。
而江月如,當然明白,如果自己繼續跟下去的話,估計也會給自己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的,更何況自己的任務都已經結束了,繼續跟着也沒有什麼意義。
哼,梁小瑩,誰讓你都已經有了一個這麼好的男人,還想着要跟別人在一起的,我倒要看看你這一次還能不能夠化險爲夷。
想着這一次,他們兩個人或許會因爲吵架而徹底的分開,梁小瑩也會從蕭家搬走,她就已經高興的合不攏嘴了。
現在自己也只等着他們兩個人吵架,然後漁翁得利。
而此時,待在酒樓裏面的梁小瑩卻並不知道,就在自己待在廚房裏面忙碌着藥膳的事情的時候,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幾乎是一整天都沒有離開過廚房,各種各樣的草藥也是嘗試過幾十種,總算是將十道菜湊齊了。
梁小瑩同慕容軒兩個人一直在酒樓忙到了很晚,直到街上擺攤的小販都已經回家,她纔回過神。
喧嚷的市集變得沉靜,她推了推坐在一旁的慕容軒,眼眸彎成了月牙,“天黑了,今天謝謝你幫我,快回家吧。”
慕容軒看着她點了點她,起身準備向酒樓外走去,但瞥見了夜色的凝重,心下便多了一份擔心,緩緩轉身,看着正在收東西的梁小瑩。
梁小瑩收完東西,累的長嘆一口氣,準備關門回到王府休息,一擡頭就看見了站在原地的慕容軒。
“你幹嘛怎麼,”話還未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
慕容軒嘴角微微勾起,“天黑了,我送你回王府吧。”
梁小瑩匆匆上前,對他示以微笑,“謝謝。”
兩個人並排着走在街上,中間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梁小瑩邁着歡快的步伐,在寂靜的街巷有些突兀。
“神醫,今天謝謝你來酒樓幫我,也謝謝你送我回家。”她敘說着自己的感謝,身側的人也只是低頭對着她笑了笑。
另一頭的蕭時煜坐在書房裏,故作淡然的翻着書,不時端起茶杯小飲一口,擡頭瞥了瞥窗外的月色。
已然是深夜,忽然又想起今天再酒樓裏所見的每一幕,梁小瑩站在慕容軒的身側看着他寫什麼,兩個人的頭緊靠着,從背影看去是那樣的曖昧,就像是兩夫妻之間一樣。
有些憤然,端着茶杯的手,隨即一揮,茶水飛濺,茶杯的碎片抨擊在地面發生清脆的響聲。
屋外的僕從,隨即走了進來,跪在地上,“皇子,這是茶水不合心意”
蕭時煜點了點頭,隨即又揮了揮手。
僕從跪在地上什麼也不敢說,低着頭不自覺的顫抖。
看着跪在地上的僕從,蕭時煜看了看一旁自己砸碎的茶杯,這件事也不怪僕從,“你下去吧。”
僕從點了點頭默默的退出了書房,還差一步走出屋內的時候,蕭時煜再一次喊住了他,好不容易平靜下的人,再一次開始顫抖。
“皇子請吩咐。”僕從謹慎的看向皇子。
蕭時煜低着頭,沉思了很久纔開口,“梁小瑩,”這三個字剛剛說出口他就頓住了,隨即轉而吩咐到,“在正門前臺的石桌椅上擺上酒菜瓜果,今晚賞月。”
其實他原本是想問梁小瑩現在在酒樓做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卻有些問不出口,自己爲什麼要關心一個平凡女子的去向她又不是多重要的人,自己一個皇子憑什麼要關心她
僕從聞言,淡然的走了,趕忙命人溫了幾壺酒,斷了幾碗酒菜放在桌上,就去請皇子。
蕭時煜坐在石椅上,桌上擺放着的都是可口的下酒菜,月色圓滿卻不見人團圓,一個人坐在這裏,酒壺慢慢的斟酒一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雙眼緊緊的直視正門,他坐在這裏飲酒原是有私心的,這裏的視線把正門一覽無餘只要梁小瑩回來,他就能知道。
一杯又一杯的喝下,他依舊神志清醒,但只要想到酒樓中的梁小瑩和慕容軒他就有喝下一杯的衝動。
直到酒壺中的酒被倒完,他纔回過神,招來僕從,讓他們上酒,僕從弓背站在他的身側。
“皇子你已經喝了一壺了,雖不會醉,但這霜華露重的,容易着了風寒。”他小心的勸慰。
蕭時煜雙眼清明的看向他,沒有一點的醉意,手輕輕的覆在了僕從的臉頰上,拍了拍,“去拿酒來。”
僕從見皇子不聽,也有些無奈,“皇子,膳房已經在溫酒了。”說完僕從就退了下去。
蕭時煜雙眼凝向大門,一個侍衛匆匆走向大門,他有一種預感。
門緩緩的打開,走進來的是梁小瑩,看着那個自己一直在等待的人,原本心中有的憤然都消了下去,眼眸微微轉了轉,看到了門外轉身離去的一抹背影。
他凝神看了看,那個是慕容軒無疑,一下子心裏的火就冒了起來,只是一瞬腦子裏就閃過很多聯想。
一個女子在外面,和一個男子獨處到夜晚,對方還將其送回家,這一時段中能發生的事情多了,默默地攥緊了手裏的酒杯,手腕上的青筋暴起,他儘量讓自己淡定。
梁小瑩在走進屋內的時候瞥見坐在石桌前的蕭時煜,也沒有停下就不,只是注視了幾秒便淡然的走了,就像是沒有感受到他的存在一般。
蕭時煜手裏攥着酒杯,一拳砸在了桌上,酒杯也隨即破碎,掌心某一處破了皮,鬆開拳任由碎片落在桌上,“把桌上的東西撤了”憤然的命令僕從,隨即轉身走了。
蕭時煜回到書房,擡足邁進,看着地上的茶杯碎片,煩躁的一腳踢開,坐在椅子上,再不能靜下心去翻閱古籍。
在剛剛,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讓自己忍住不衝出門去掐死慕容軒,而那個自己一直都在等的人,好容易回來了,只是瞥了自己幾眼,就走了。
他無奈的坐在桌前,開始陷入深思,難道自己一個十七皇子,在梁小瑩眼裏,就那麼不值當嗎不巴結且不說,連搭理都覺得多餘
僕從端了一杯茶進來,他轉而看着他,淡然的開口,“梁小瑩現在在幹什麼”
“梁小姐剛剛回來,這會應該在自己的房間裏。”
蕭時煜點了點頭,揚手讓其退下。他一個人坐在桌前,拿起書案上的筆,想抄一抄書,權當練字,當第四次手不穩寫錯時,他終於忍不住了。
筆拍在桌上,他隨即站起,疾步走出書房,來到了梁小瑩的房間,沒有片刻的遲疑,她毫不猶豫的推門而進。
才從浴桶裏出來披着薄紗勉強遮蓋身體準備去到寢室中穿衣的梁小瑩看着破門而入的蕭時煜心中陡然一顫。
蕭時煜看着只裹一身白紗的梁小瑩,她的周身還散着熱氣,額間的碎髮被熱舞打溼,臉上不施粉黛,睫毛上晶瑩的掛着水霧,沒有過分的裸露,但又卻是那樣的誘人銷魂。
他不自覺嚥了咽口水,閉眼走上前從衣杆上拿下衣服,理好衣領,閉眼來到梁小瑩的面前,用衣服裹好。
期間他的胸膛緊緊的貼着梁小瑩,她感受着面前人的心跳,而他感受着懷裏人的緊張,嘴角竟不自覺的上揚,他有一刻想緊緊的擁住梁小瑩,但是還是鬆開了。
蕭時煜用衣服裹住了她,才緩緩睜開了眼,低頭看着她,梁小瑩雙手緊緊握住了衣領,有些莫名的看着他。
他笑了笑,“我在外面等你。”說完走向屋外,還妥帖的關上門,梁小瑩愣在原地,好片刻,纔開始穿衣服。
蕭時煜目睹了剛剛的那一幕,心跳加速,有些躁動,疾步走在路上,他看了看梁小瑩房間的方向,選了一個她走出屋內能第一眼看見自己的地方站着。
梁小瑩穿好白色的紗裙,推開門,一眼就瞥見了蕭時煜,緩緩的走向蕭時煜的方向。那個人此刻也正好的回頭,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
衣翻飛,白色的紗裙少了平時繁瑣的花紋,腰身纖細,她的每一步裙襬都會自然擺動,青絲自然的披在身後,是那樣的出塵絕豔。
蕭時煜不自覺的笑了,直到梁小瑩走近他才收回。
兩個人並排站着,剛剛的事有些尷尬,誰都不知道開口該說些什麼,沉默讓兩人周身的氛圍變得格外冰冷。
蕭時煜轉頭看着一眼梁小瑩只見她俏秀的側顏,有些無奈,他必須要做些什麼。從地上撿起石頭丟到了河裏。
驚起一陣波瀾,梁小瑩轉頭看向他,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