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塵冰冷的眸掃了莫南音一眼,莫南音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他纔將目光轉了回去,將她的下巴擡了起來,仔細的檢查,“我看看。”
“也不是很嚴重啊,不用看了。”夏之末只是故意說給門外的人聽,沒有真的想給他檢查。
誰知道莫南塵還真的煞有介事的盯着她的臉看,弄得她很是窘迫。
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落在陸欣然眼中,無疑就像無數個巴掌落在臉上一般生疼,細長的指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扣入手心裏,劃破了肌膚,她也感覺不到疼。
那雙哀怨的眼睛死死盯着夏之末泛紅的小臉看,恨不得在她臉上燒出兩個窟窿。
她已經好久沒有看到南塵,今天正好陪着莫南音過來,卻看到令她即心痛又難堪的畫面,生吞了夏之末的心都有了。
可是爲了形象她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小音,我們先出去吧。”
夏之末眼中精光一閃,好一個以退爲進,陸欣然的確是耍心機的高手。
果然,莫南音乖乖的就給人當槍使,“欣然姐,爲什麼要走,不要臉的人是她,夏家的家教也不過如此,竟然到醫院裏勾引別人,簡直不知廉恥。”
她可以忍受別人無關痛癢的謾罵,但一點也忍受不了別人對自己父母的指桑罵槐,哪怕她是莫南塵的妹妹也不可以。
可是有人比她還快的反應過來,“莫南音,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你要是再這樣口無遮攔,你就給我出國深造,等到什麼時候學會說話,什麼時候在回來。”
全部人跟着愣了一下,包括夏之末也有些驚訝,她知道莫南塵對這個妹妹有多疼愛,只是性格原因,很少顯露,這樣的口氣她也是第一次聽到。
更何況莫南音本人,當時眼淚就要下來了,“哥,你竟然爲了這個女人要把我送出國,你還有沒有我這個妹妹了,媽媽絕對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你覺得我會在意嗎”莫南塵冷冷的說道。
莫南音看着他冰冷的眸,扁了扁嘴,又委屈又難過,又不敢跟頂嘴,深怕他真的要把她送走,要是他真的下定決定,就算是爺爺也無法阻攔。
她現在一顆心都在韓愈身上,怎麼願意去什麼國外。
“南塵,小音還是個孩子。”陸欣然見此立刻將莫南音拉到了身後,溫聲安慰,“小音別生氣,你哥哥都是爲了你好。”
“欣然姐。”別人不說的時候,自己都不感覺多委屈,別人一提,那種委屈的感覺怎麼也壓不下去,莫南音一下子撲到了陸欣然的懷裏,小聲的抽泣。#
陸欣然一副知心大姐姐,溫柔的安慰着她,望着他們兩個的目光有些不贊同。
莫南塵見莫南音哭了,抿了抿脣,沒在言語。
看着一幕,夏之末覺得有些話好笑,這算什麼,自己纔是那個無惡不赦的大壞人嗎
她本來是不想跟陸欣然撕破臉,不過有了前幾次的發病以後,她對這個女人在不留情面。
因爲有些人給點臉,會要臉,有些人給幾次臉都不要臉,既然結果都是一樣,她爲什麼要給這種人臉呢。
“莫南塵,我先去那邊了。”
夏之末輕輕推開他,滑到地上,腳尖一着地,腳踝處立刻疼的她眉頭一皺,不過還是忍了下來,大不了,咬牙走出去,在開扶着牆走。
起碼不能再陸欣然面前失了顏面跟氣勢。
莫南音眼中泛着怒意死死瞪着夏之末,恨不得將她給直接燒死,她還想聽爺爺的話,給夏之末一個表現的機會,這個女人果然心腸歹毒,絕對不能進了他們莫家的門。
要是正常的女人,看到未來的小姑子哭了,總會說一句好話,可是她什麼話也沒有說,還害得她被她哥媽。
簡直就是攪屎棍
莫南塵不管其他人還在看着,兩手輕輕掐着她的腰往上一提,夏之末像是布娃娃一般又被人搬着坐在高牀上,下不來。
“你幹什麼呢”那個動作也太曖昧了吧。
陸欣然臉色瞬間白了幾分,哪怕以前他們在一起,南塵也從未用如此親密的動作對過她,卻對夏之末這麼自然,好像兩人已經演示過無數次。
那種親密與默契,是她跟南塵從未擁有過的感情。
她承認,在這一刻她是有些羨慕夏之末,可是更多的是恨,恨不得殺了她。
那是她一輩子珍視擁有的感情啊,南塵就是她心裏的夢,她堅持的動力,可是夏之末卻該死的橫插一槓。
叫她怎麼能放手
夏之末當然看到陸欣然眼中一閃而過的恨意跟嫉妒,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啊,畢竟她力氣小,胳膊總是擰不過大腿。
好吧,她心裏是有些爽。
莫南塵把她的腳包紮好,夏之末看着自己厚厚的腳背,有些開始懷疑人生,“莫南塵,你確定你不是庸醫。”
別說是下地了,她連鞋子都穿不進去。
莫南塵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面上當然不能這麼說,“或者你想打石膏。”
她只是腳踝腫了,不是脫臼,不是斷骨,要什麼石膏但夏之沫不敢說,因爲人家是醫院的大佬,只要交代一句話,別說打石膏,把她打成木乃伊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所以她選擇了忍。
不穿鞋子就不穿鞋,依照他包紮的厚度,都可以當鞋子用了。
莫南音還想嗆幾句,被陸欣然拉了一下,陸欣然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衝動,莫南音也知道現在夏之末正得寵,她要是再說,捱罵的還是自己。
可是她不說這個,可以提其他,“欣然姐,你是不是過來複查傷口的嗎,我們走吧,不要留在這裏礙別人的眼。”
她可是聽說,欣然姐的傷可是爲了哥哥受的。
陸欣然也明白她的用意,溫柔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男人,見他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有些失望的收了回來。
“好,那,南塵,我們先走了。”
“嗯。”回答她的只有男人清冷的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