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矇混過去,夏之末躺在家裏裝死,也不想去公司。
夏東海半路接了一個電話,囑咐了她幾句,匆匆又離開。
正好她順理成章的偷懶。
陸欣然今天心情格外的好,只是回到公司以後所有的好心情全都被那些人怪異的眼神破壞。
她生病的半個多月時間裏,手上很多業務全都被韓愈給搶走。
“小陳,陸總在不在辦公司。”不甘心自己努力談下來的業務拱手相讓,陸欣然直接去了總裁辦公室。
小陳自然是明白陸欣然過來的用意,可是總裁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人,“欣然,總裁剛剛不在,你要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可以跟我彙報,等總裁來了,我會幫你轉達。”
陸欣然在職場裏摸爬打滾這麼多年,怎麼會聽不懂小陳搪塞的話語,“沒關係,我就在這裏等陸總回來。”
“欣然這裏是陸總辦公的地方,不是一些閒雜人等能隨便進出的地方,你要有急事情,我會跟總裁說明,你還是先下去做事吧。”小陳蹙眉說道。
這不是故意爲難他嗎要是陸總不高興了,牽連的可是他的工作。
他們正在爭論的時候,一道深沉的聲音插了進來,“小陳,怎麼回事。”
“陸總,是這樣的,陸欣然想要見您,我已經跟她說明您不在,她還是要執意留下來。”小陳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深怕陸恆誤會焦急的解釋道。
陸欣然挺直了脊背,不卑不亢的迎視陸恆審視的眸光,“陸總,我耽誤您十分鐘,請讓我把話說完。”
“嗯,是小陸啊,身體好一些了沒有。”陸恆的聲音忽然變得溫和下來。
小陳跟陸欣然都有些始料未及,陸欣然愣了一秒,極快的反應過來,“謝謝陸總的關心,我的身體已經無大礙,可以完全勝任工作。”
“這樣啊,你先跟我進來吧。”陸恆見陸欣然還呆站在原地,輕輕笑道,“你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說,難道想要站在這裏說嗎”
陸欣然點頭趕緊小步跟了上去,原來陸總真的像外面說的一般,待人溫厚和藹,看來她工作的事情還是有挽回的可能。
陸恆走在前面,臉上的表情哪還有剛剛的溫和,只是對陸欣然他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他身邊的女人自然是不好,但他向來很有準則,不會動身邊的人。
所以他的名聲跟聲望在外面都不錯。
對她卻有一種特殊的感覺,破例讓她跟進來。
辦公室裏只有他們兩個人,陸欣然開始有些緊張,這些年在生意上接觸的人也不少,很多表面上看着斯斯文文,在沒人的地方就開始動手動腳,可是想到自己的工作。
她還是逼迫自己冷靜下來,“陸總,我知道因爲我生病,耽誤了不少工作,我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原來的工作我完全可以獨立完成,沒必要”
陸欣然的話還沒有說完,陸恆忽然出口打斷,眉宇間帶着一絲思索,看的陸欣然不由有些緊張,以爲自己說了什麼話得罪了他,可是想了一圈,也不覺得哪裏有問題。
“你媽媽是哪裏人,怎麼都沒有看到你提及你父親。”
陸恆見她疑惑,笑了笑解釋道,“我上次看過你的簡歷,父母一欄裏,你誰也沒有填,你不用緊張,我只是問一問,你要是覺得不方便也可以不用回答。”
就在剛剛一剎那,他恍然間從她臉上看到了另一個女人的身影,那個塵封在他心底的回憶,從那個黑盒子裏跑了出來,模糊的畫面竟令他有一些閃神。
陸欣然是不願意對任何人提起自己的家事,面前坐着的還是她的頂頭上司,她更不願意將自己的家事跟他說,可是轉念一想,或者她可以利用一下自己的弱勢,讓他回心轉意呢
外界不都說他們陸總是宅心仁厚的大善人,一定會偏向弱者多一些。
說話的語氣立刻變得有些無奈,“我媽媽是外省長鄉鎮的人,可能陸總都沒有聽過,小時候爸爸去死了,媽媽一個人帶着我改嫁。”
頓了頓語帶苦澀的說道,“您應該瞭解職場的殘酷,我這樣的出身能夠走到這個位置已經很不容易,如果別人知道我這樣的出身,必然會加以攻擊利用,我不能讓他們受到傷害。”
最後一句話都是她爲了加分故意加上去的,爲的就是利用陸恆的同情心。
不知道是她講的太生動,還是陸恆真的感觸很大,眼眸一緊,平方在兩側的手抖了一下,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神色說不出的急切,“你說你母親是哪裏人。”
陸欣然被他心情的表情嚇了一跳,還是如實說道,“是,是長鄉鎮人。”
陸恆眼中只是一瞬間的震驚,很快又恢復平靜,點頭說道,“嗯,我明白了,你的事情我會考慮,你先出去做事吧。”
只有他摩擦着手腕上的紫檀木珠子,出賣了此刻他激動的心情。
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進入後會碰到。
天意,真是天意啊。
陸欣然當然沒有自作多情的以爲陸恆會是她那個早早離世的父親,這種事情有可能發生,但只存在電視裏,心裏還是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陸總您知道長鄉鎮”
“嗯,我也是從哪裏出來,慢慢打拼纔有了現在的事業。”陸恆溫和的笑了笑說道。
那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她一輩子都不願意回去,沒想到高高在上的陸總以前也只是一個窮小子,陸欣然心裏也有些鬆口氣,還有一些說不出失落。
她剛剛真的有一秒鐘,以爲自己會是陸總的女兒,畢竟他們兩個人都信陸嗎,果然是她多想了,姓陸的人多了去,她又憑什麼攀上這個關係。
只是如果,哪怕萬一,真的是陸總的女兒,那她跟南塵的距離會不會更近一些呢,一切只不過是她的假想罷了。
“嗯,我會盡快給你消息,你不用擔心,你在公司的業績,我們都看在眼裏。”陸恆又安慰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