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第一時間下了牀,輕手輕腳的穿好了衣服,倉皇而逃。
房門重新闔上的一剎那,傅言深睜開眼,漆黑的眸裏,皆是勢在必得。
浴室裏霧濛濛一片,蘇涼夢細緻的洗着身上的每一處,沒有歇斯底里與哭鬧。
她溼着頭髮從浴室出來,坐到梳妝檯前,吹風機響了起來,好久之後,蘇涼夢才擡頭去看鏡中的自己。
真陌生啊,這張臉,傅言深爲何會這樣喜歡呢
她原是一個不會恨人的人,與楚子揚糾纏這樣長的時間,仍舊只想放下,沒有恨意,可是這一刻
啪
梳妝鏡上一道裂痕,蘇涼夢蒼白的臉在裏面碎成數片。
她生出了濃濃的一種厭世感。
蘇涼夢知道昨夜的事根本怪不得傅言深,若是沒有他,自己現在恐怕身敗名裂,清白同樣保不住。
她也知道昨夜的事更怪不得自己,如果不是楚子揚的那通電話,又怎麼會
那她該恨誰楚子揚嗎
蘇涼夢手指僵硬,撥通了楚子揚的電話。
“喂蘇涼夢”
語氣頗冷淡,還有厭煩。
“楚子揚,我們離婚,就今天。”
她無法拖着這副身體,再跟楚子揚糾纏下去了。
“蘇涼夢,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楚子揚一瞬間氣急。
“我會在家中等你,等你把離婚協議書送來。”
本就不會有以後,何必多說
蘇涼夢話音未落便切斷了通話。
電話裏傳來的忙音還沒有消失,楚子揚的手機又響起。
不是蘇涼夢,而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傅言深”
楚子揚下意識的問道。
“楚總好直覺。”
兩端有片刻的沉默,若說楚子揚此時最不想聽到誰的聲音,傅言深便是首當其衝第一個。
“你有什麼事”
“楚總明知故問,除了有關於她,我不會找你。”
“傅言深”
交鋒不過幾次,楚子揚之前尚能平和應對,可這一次沒說幾句,他竟然歇斯底里。
“有些事你不用裝作不知道,凌芊芊怎麼算計的她,你是怎麼縱容的,這些我都一筆一筆記下了,我還是那句話,楚子揚,跟她離婚,放她自由。”
除蘇涼夢之外,傅言深現在不想將心思用到任何人任何事上,即便是用了別人所不齒的手段,他也不惜。
楚子揚那邊乾脆利落的掛上了電話。
傍晚十分,蘇安勝所在的醫院裏,一個英俊男人匆匆而來,站在病房門前好不容易壓下了眼底的怒意,這才推門進去。
“原來是楚總來了。”
蘇安勝對楚子揚的冷淡連掩飾都不掩飾。
“爸爸,我知道之前很多事是我做錯了,只是從前種種,我心中苦楚種種,從未告訴過別人。”
楚子揚第一次壓低了身段,見蘇安勝神色並未有什麼緩和,眼神暗了暗。
“我當初對涼夢求婚,原本就是因爲喜歡她,可是婚禮前夕發生了一件事”
病房裏靜寂的厲害,聽完楚子揚的話,蘇安勝睜大了雙眼,幾乎是瞬間捂住心口,似是難以承受。
“這不可能,我的女兒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他一向知曉婚後一年,他的女兒在楚家,在楚子揚的面前,從沒有得到應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