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迅速給傅戰霆測量體溫,進行檢查。
“三十九度。”醫生看了看耳溫計上顯示的溫度,再次說道,“應該是昨晚着涼了,傅少傷重,一絲一毫的風寒都會引起高燒的症狀。”
錦月一愣,他着涼了昨晚他一直抱着她,是因爲她嗎蘇錦月,你昨晚怎麼可以睡得那麼沉啊你應該要留意他、照顧他纔是啊怎麼這下反過來了
她有些自責的咬了咬下脣,望着躺在牀上緊蹙眉頭的傅戰霆,心中更是懊悔不已。
“準備輸液。”醫生立即吩咐着護士,而後朝着錦月點點頭,迅速下去準備。
等到醫生和護士離開後,傅戰霆低沉的嗓音響起:“收起你的自責。”即便是發着燒,他仍然保持着清醒。
錦月看着面前的傅戰霆,出聲說道:“剛纔醫生給你檢查的時候,你分明已經醒了,你還裝睡。”
“省事。”傅戰霆緩緩道出了這兩個字,清醒可要比裝睡麻煩多了。
錦月無奈,再次出聲:“你今天不能再看文件了,等下輸液的時候,你就躺着好好休息。”
“你陪同”他根本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伸手就握住了她微涼的小手。
他的手掌很暖,許是發燒的原因,手掌更是滾燙起來,傳遞而來的溫暖很快就讓她微涼的手暖了起來
“你連休息都都要我陪同你又不是三歲小孩”安顏的雙頰不自覺的紅了起來,有些尷尬的低着頭,想收回手但卻又不敢用力,生怕他不鬆手,一拉一扯,會扯到他的傷口。
錦月只能再次出聲道:“你趕快鬆手你這隻手在輸液”
“陪不陪”
安顏抿了抿下脣,一口回絕,“不陪”
傅戰霆蹙眉,伸手就要拿起牀頭櫃上的文件。
錦月瞧見他這一舉動,迅速伸手摁住了那一疊文件,“我答應你。”
畢竟他發燒多半也是因她而起,她難辭其咎,但這個傢伙實在是太惡劣了,居然用這種方式威脅她混蛋
“嗯。”傅戰霆喉頭微動,將手鬆開,像是幼兒園裏喫到糖的孩子,那張帥氣無比的俊顏上有着難以掩飾的俊笑。
錦月氣的咬牙,但只能耐着性子說:“我先去給你倒點熱水。”
“嗯。”他應聲。
這一次,他答應的那麼爽快,倒是讓錦月覺得有些驚訝,不過她也沒想太多,拿起一側的熱水瓶朝着房間外走去
曉來鎮的醫院設施條件相對落後,給傅戰霆動手術的醫療團隊都是用直升機送到醫院的,還有一些先進的設備也都是空運過來的。
傅戰霆所住的這一樓層的病房大多數都空着,曉來鎮的早晨六點,天還沒有亮,病房門都是關着的,整個走廊內只有燈光亮着。
錦月提着熱水瓶朝着茶水室的方向走去,她的腳步聲很輕,生怕會吵醒其他正在熟睡的病人。
可就在她路過護士臺的時候,忽然聽見了“咚”一聲響
錦月一驚,被這聲響嚇了一跳,她朝着護士臺的方向走去,上早班的護士還沒來,護士臺是空無一人的狀態。
她皺了皺秀氣的眉,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位於護士臺一側的房間,這裏應該是存放輸液用品的地方。
不知怎的,她覺得心中有所不安,將熱水瓶暫時放在了護士臺上,小心翼翼的邁步朝着房間的方向走去
虛掩的門內一片漆黑,只能藉助外頭昏暗的燈光朝着裏面望去,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正拿着一支針管往點滴瓶裏注射着液體,一個年輕的小護士倒在了一側的地上
錦月定睛一看,確定剛纔跟着醫生一起到病房來的就是這個護士
傅戰霆的人就在走廊口看守着,這個男人是怎麼避開那些受過專業訓練的保鏢到這裏的
錦月覺得有些奇怪,她咬了咬牙,一鼓作氣就將門一腳給踢開了。
門板直接打在了男人的身軀上,裏面的男人嚇得心驚肉跳,手一哆嗦,針管瞬間掉在了地上
“你在幹什麼”
男人在聽到錦月的質問聲後,意識到情況不妙,他用着最快的速度朝着一側跑去。
錦月看着他跑向走廊盡頭,猜測他是打算擊碎玻璃窗逃跑
不能讓他跑了
她的腦海中閃過這一想法後,立即伸手拿起護士臺上的熱水瓶直接砸在了地上,“砰”一聲巨響,守在樓道口的保鏢迅速衝了過來。
“救命啊”錦月出聲大叫起來。
不遠處驚恐萬狀的男人,加快速度朝着走廊盡頭跑去。
錦月望着他的背影,眯了眯那雙清澈的眸,緩緩道出五個字,“你跑不掉的。”
保鏢從幾個樓梯口涌了出來,動作十分敏捷,就好像是有所準備似的。
就在男人要擊碎玻璃窗逃跑的時候,邢森直接飛撲了上去,將男人摁倒在了地上
“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邢森話音落下,直接將男人的面罩揭了下來,“布恩,居然是你”
邢森氣惱萬分,一把將被壓制在地上的布恩給拽了起來,他憤怒至極,將布恩一把推給了站在一旁的保鏢。
“給我看住他”邢森吩咐着道。
保鏢一齊應聲:“是。”
“邢森,他是誰”錦月不解的問道。
“他是傅少的保鏢,跟着傅少已經一年多了,也不算是新人了,真沒想到居然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先看看護士有沒有大礙吧”錦月擔心的看着倒在一側的護士。
“好。”邢森應聲,確定護士的呼吸脈搏都正常,沒有被尖銳鈍器所傷後,大致是被藥給迷暈了,邢森立即派人將護士擡了出去。
錦月望着掉落在地上的針管,迅速拿起桌上的醫用一次性手套戴上,小心翼翼的將針管撿起,而後嗅了嗅這細針上的氣味
“好像是苦杏仁的味道。”
邢森戴上手套,立即拿過針管聞了聞上頭的氣味,確認着說道:“對,蘇小姐說的沒錯,的確是一股杏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