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燃必須承認一件事。他跟蕭青和壓根就不是一路人。
年少的時候,他作爲女皇的養女,身份曾記入皇家玉牒,但那時的他,總的而言,只能用兩個字概括——天真!
易燃認爲,他那段歲月算是滿純潔的,不像某人,因爲受到家中長輩的教育薰陶滿肚子的陰謀詭計,甚至還搞什麼腳踩兩條船,一邊勾搭這個,另一頭又吊着那個。
而如果用通俗易懂的說法來解釋,他跟蕭青和,大概就是天生犯衝的一對兒!
總之,有了董惠瑩的線索,易燃肯定是要通知梁家那邊的。
信件已經寄出去了,但估計這封信想要送到大元卻還需要一段時間,至少短時間內梁家的人來不了。
而他自己呢,因爲董惠瑩中了巫咒,他這幾天正在幫董惠瑩解咒。
某個姓蕭的分明是個客人,結果卻一副主人家的作態,完完全全的喧賓奪主了,那傢伙到底是哪來的臉啊?
他對長老雖客氣,但對易燃……不能說眼中釘肉中刺,但冷淡是一定的,而且還時不時地用一種冷颼颼的視線瞅着易燃,搞得易燃爲此頭大不已,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裏惹到那個姓蕭的心機男?
當然,易燃自己也不是喫素的,於是兩人最近的狀態大概可以定性爲水火不容,每逢相遇必定爭吵。
另外還有一件事讓易燃非常想不明白。
董惠瑩是梁家妻主,董惠瑩因爲巫咒的緣故失憶了,不過失憶的原因似乎又並非巫咒?
總之情況有些複雜。
而,易燃察覺一件事。
少女的身體裏彷彿有着兩個完全獨立開來的人格。
一個,瞅着自己一臉呆萌,偶爾會問自己一些關於梁家的事情。而另外一個,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但那眼神讓易燃莫名不自在,就好像對方知道什麼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頭大!”
易燃按了按太陽穴:“董姑娘她奇奇怪怪的,幹嘛動不動用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瞅着我,怪嚇人的。”
他從屋子裏出來,嘴巴里頭嘀嘀咕咕的。還有那個蕭青和,剛纔兩人大吵一架。
不過,貌似是自己在吵,而蕭青和?擺出一副懶得跟自己一般見識的樣子,卻總是抽冷子捅他嘴刀子。
真是曰了狗了。姓蕭的,你給小爺等着,你等梁家那些妖孽過來的,看他們不狠狠收拾你的,哼!
易燃心裏腹誹不斷。
“天氣不錯。”
他來到院子外,徐徐合上眼,享受着晚風的吹風。
忽而聽見一陣馬蹄聲響起,他下意識地睜眼一看。
然後:“!!!”
他猛然一愣。
凝視着對方,他不敢眨眼,癡癡地忘了對方好半晌,才陡然心悸地呢喃:“……十一?”
像,太像了!
不,不僅僅只是像而已。
那名馬上的少女,簡直跟十一一模一樣,像是從同一個模子裏頭拓印出來的。
馬背之上,隔着一段距離,季石衣愣愣的和易燃對視。
良久,良久。
她抿了下嘴脣,然後慢慢的,從馬背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