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當董惠瑩起牀時,便發現淑玉已恢復如常。
她微微一笑,心道昨日準是順利,看來咱家二爺是去了個心結。
“很好,今早喫大餐,我得慶祝一下!”於是,擼胳膊捲袖子,衝進廚房裏開幹。
自八皇女出事後,白仙忙着養傷,也忙着做戲;但原本已日漸疏遠八皇女的青和,卻是一反常態。他站出來主事,掌控着八皇女手底下的那些侍衛,制定方針讓人搜尋。他做得一絲不苟,滴水不漏,暗地裏的盤算卻無人知曉。
這到底是真想尋回八皇女,還是心底裏偷摸地盼着八皇女死在某處,也無人知曉。
然,雖說八皇女遇險是一大事,但朱家的宅邸之中,卻也有人不受影響。這二人便正是巫師柳意與巴扎克。
清早,柳意喝着熬得軟糯金黃的小米粥,配菜相當簡單,一碟小菜外加一顆水煮蛋。
巴扎克敲碎了蛋殼,正在幫柳意給熱乎乎的忌憚剝殼。“昨日似有生人來過。”巴扎克這麼說道。他跟在柳意身邊也有幾年了,巫蠱之事也粗通幾分。
柳意是個謹慎的人,暫時客居於此也不過是爲尋個落腳地,也是爲了暗中探聽浩銘和董惠瑩二人的消息。
柳意喝了一口小米粥。“這事我知道,我那巫娃娃昨夜已做出示警。那人去了白公子的院子,途中經過咱們這院子。”
巴扎克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說。但柳意卻道:“不過有件事倒是稀奇,稍後隨我去白公子那裏看一看,他那院子本是平靜,但昨夜因那夜訪之人,我的巫娃娃卻感應到他院子裏似是多了點兒東西。”
於是飯罷,柳意便披上斗篷掩飾自己這一頭淺紫色的長髮,她一看見自己的淺紫長髮便不禁想到當年在黃沙大漠所遇見的那個小姑娘。
這事兒可真是惱人得很,當時那人曾留下個地址,但她打聽過,那裏早就沒人住了,還曾經歷過地震。
而今那一大家子也不知在何處,她這心裏頭掛念得很。
柳意帶着巴扎克,大大方方地來到白仙的院子,她以‘探望’爲名,聲稱自己粗通醫術,既然暫住在此,也總不好一直喫白食,便想爲白仙看一看,有病的看病,有傷的治傷。
她這般說法倒是無人起疑,但其真實目的卻不爲旁人所知。
白仙對於柳意的到來感到驚訝,他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使不得,白仙賤體,怕污了巫師大人您的眼。”
“你可別妄自菲薄,”柳意笑了聲,而後被巴扎克攙扶着坐下。她徐徐整理一下自己的裙襬,免得裙子生出褶皺,而後擺了擺手,示意巴扎克退至自己的身後。
她笑盈盈地看着病牀上的白仙,“我觀公子氣色萎靡,八皇女雖重,但公子可莫要耽誤了自己的身體。不然若他日皇女自外面回來,公子卻憔悴至廝,怕是得心疼於你。”
白仙笑笑,但心裏卻在琢磨着……這巫師素來神祕深居簡出,今日來自己這裏,難不成還真是想幫他醫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