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糾結的蹲在竈坑前,董惠瑩琢磨着該如何生活。她來自先進發達的二十一世紀,那裏的生活很方便,而像是這種農家土竈,她還是頭一回用。最重要的是,沒有打火機,沒有火柴,她又該如何生火總不能鑽木取火吧唔,說起來,鑽木取火,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呢。
捯飭了半天,卻連個火星子都沒點起來,董惠瑩爲此感到深深的挫敗。
梁浩銘盯了她好半晌,覺得她古里古怪的,也不知她到底是在幹什麼,居然拿了塊木頭,鑽了個小眼兒,然後又往裏面賽了些乾草,再將一個小木棍戳進去,用兩隻黑乎乎的小爪子反覆碾來碾去。
這個過程是漫長的,她又一副很認真很嚴肅的樣子,連臉上流下汗水都顧不上擦。
她到底在幹嘛
“啊”
一溜兒輕飄飄的灰色煙霧從乾草中升起,董惠瑩正要高興呢,卻忽然間,火星子又滅了。
失敗
悶悶地咬住了嘴脣,她剛纔搓木棍搓的手心都疼了。
肚子裏傳出嘰裏咕嚕的聲音,作爲一個現代人,莫名其妙魂穿古代,生活方面各種不適應,她真的很苦逼。
“妻主”梁浩銘湊近了董惠瑩,用一張面無表情的面癱臉問:“您餓了”
“呃”
看見鍋邊有個火摺子,梁浩銘拿起火摺子,很快就在土竈下面點了一把火。
董惠瑩瞪眼。
這欺負她是生活白癡嗎
梁浩銘也古怪地瞄了她一眼,折騰來折騰去,還不如這樣方便。不過瞄了她用來鑽木取火的工具一眼,他抿了抿脣。覺得這個還挺有意思的
於是,接下來,在董惠瑩無奈的注視下,梁浩銘燒熱了大鐵鍋,溫熱了昨晚梁淑君熬出來的棒子麪,董惠瑩終於將食物喫進嘴裏了,但這心裏頭,咋就那麼蛋疼呢
喫完飯後,董惠瑩非常自覺的清晰碗筷,這再次換來梁浩銘狐疑的一瞥。他們家這個妻主,以前懶的突破天際,至少梁浩銘從未見過能比自家妻主更加懶的,而且大元王朝的生活常態是,女人顧着外面,男人顧着家裏,除了酒樓的掌勺大廚外,很少有女人會走進竈房,因爲對於她們而言,讓她們自己下廚,那簡直就像是在侮辱她們一樣。
“你怎麼”董惠瑩有點忍無可忍了,“怎麼又在這樣看着我”難道她臉上有花不,她只記得自己臉上長滿了麻子。
梁浩銘垂下了眸子,也不吭聲,但這樣子就好像被董惠瑩欺負了一樣。
董惠瑩無語:“”
天可憐見,她真的啥也沒幹。
她只是有點受不了,受不了他一直盯着自己瞧而已。
“妻主”院外傳來老三情緒高亢的呼喊聲,董惠瑩下意識的擡頭一看,就見逸宣抱着琵琶興沖沖的衝進了家門。
“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啊”
梁淑君一進家門,連水都沒喝上一口,就已一個箭步衝向了董惠瑩。
這個妻主,真是讓他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