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淑君和梁越寧以爲董惠瑩已經睡着了,所以纔敢如此大膽的談話。可實則不然,董惠瑩並沒有睡,她只是在閉目養神而已。當兄弟二人提起朱杏芳時,她頓時豎起了耳朵,也是因此才得知,朱杏芳竟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她真是氣得都快要笑了。
又過了好半晌,梁淑君和梁越寧一起離開了。外面沒了動靜,董惠瑩也琢磨開來。
“名司監”她咀嚼着這三個字,從淑君和越寧的口吻之中能夠得知,二人對名司監很是忌憚,而骨子裏又帶着幾分不屑,彷彿這名司監,像個專門草菅人命的地方
這世俗捧着女人,貶着男人,明明做錯事情的人是朱杏芳,可苦果卻要逸宣自己吞。董惠瑩有點明白了,爲何逸宣竟大半夜的離開家,她想那個時候的逸宣,大概是揣着幾分共歸於盡的心態。
因爲這世俗,這律法,還有朱杏芳這女人,已經逼的他忍無可忍了。
“咦”
忽然間,她腦海中靈光一閃,一個念頭飛快的冒上來,她頓時愣了愣。
當天晚上,因爲擔心家裏的情況,淑君遣越寧回村。鎮上的租屋裏,除了梁淑君,就只有董惠瑩。
院子裏支着一口黑鐵鍋,這裏環境簡陋,再加上樑家又太窮。梁淑君平日裏在鎮子上做工,賺的錢不少,但也架不住家裏有個病秧子老二能敗家。那就像個填不滿的無底洞,兩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因此就算梁家兄弟都很能賺錢,可生活也相當拮据。像是淑君自己,他平時省喫儉用,每日只隨便對付一口,看起來個子挺高,可一旦脫了衣服,身上還真沒幾兩肉。
今日,因爲董惠瑩住在這裏,淑君特意買了一斤棒子麪,熬了一鍋棒子麪糊糊。金黃色的棒子麪軟糯軟糯,還帶着幾分清甜的香氣。
身後嘎吱了一聲,梁淑君回頭一看,就見頂着一張黑麻子臉的少女,滿臉警惕地從屋中走出。
“妻主,您醒了”淑君起身朝董惠瑩迎來,卻見董惠瑩飛快的往門後一閃。“梁越寧呢他走了嗎”
“呃”
淑君忽然有點想笑,實在是妻主這副模樣太過逗趣,活像是怕被貓抓的老鼠一樣。
“是的呢,越寧回村了。”淑君湊近了董惠瑩,他故意壓低了聲音,用一副既像魅惑,又像委屈似的腔調問:“可是妻主,您不能偏心,不能總是想着老五,您也想我一下,不可以嗎”
“梁淑君,咱能不能正常點”他這是在撩她嗎,可若是他挺直身板,不要這般輕浮,像個正常的男子漢那樣,沒準自己真要爲他驚豔一把,可他這般作態,她只覺得反胃。
淑君無辜的眨眨眼,“妻主,三兒惹您不開心了,是不是三兒又做錯什麼了”
扶額,狂嘆
丫撩人上癮了是吧
董惠瑩眸子一眯,接着咧嘴一笑。砰的一聲,二人角色對調。她一掌按在牆壁上,小個子把高出她很多的男人困在自己和牆壁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