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幹什麼
不斷往後退,此刻的紀彥在蒼月瀾的眼中,不亞於窮兇極惡的歹徒。
可沒等她逃離,紀彥從背後猛地拽住了她的後腦勺,將她像死狗一樣拖到了窗臺前。
“去死吧,蒼月瀾”
獰笑着,他死死掐住她的脖頸,毫不猶豫的將她從樓上推了下去。
強大的跌墜感襲來,蒼月瀾尖叫出聲,徹底跌入無邊的深淵。
“不”
猛地從牀上坐起,她大口喘息着,下意識的看向四周。
滿屋子的血清,各種記錄本,顯微鏡
這是她在實驗室的辦公室
又驚又疑,蒼月瀾下了牀,有些無法理解自己到底是在夢中還是現實裏。
如果是真的只是夢,爲什麼感官如此清晰
啪嗒
推開辦公室的門,她走向了那獨立用全透明玻璃圈起來的房間。
那是曾經關押無憂的地方
“紀”
遠遠的,蒼月瀾就看到了紀彥推着手術推車往那房間走去。
正準備開口喊他,她驀然響起了黑影說過的話,急急忙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
噗通噗通噗通
在這靜到詭異的空間裏,蒼月瀾只能聽見自己絮亂的心跳聲,她緊張到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在紀彥錄入指紋的時候,她終於看清了推車上的人。
那是渾身長滿膿包的池雪
就像啦蛤蟆身上的鼓包一般,那些噁心的鼓包不斷在她身上起伏着,哪怕隔得很遠,她也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腐臭味。
天
怎麼會這麼噁心
堪堪唔住自己的嘴,蒼月瀾差點沒吐出來。
驀地,奄奄一息的池雪睜開了眼,看向了她所躲藏的方向。
心跳幾乎都在這瞬間停罷,額間冷汗滑落,兩人就這麼對視着,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漸漸的,池雪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
她想做什麼
還沒等蒼月瀾反應過來。
實驗室的門被打開,紀彥推着池雪進了實驗室,從工具箱中拿出一本用牛皮繪製而成的古書,一邊翻,一邊用毛筆蘸取硃砂在無憂身上畫符。
那些符號,蒼月瀾從來沒有見過,卻也知道詭異非常。
約莫過了十分鐘的樣子,符文繪製完畢,而推車上的池雪也開始劇烈抽搐起來,那些大小不一的鼓包開始脹大。
波的一聲。
第一個膿包破裂,米黃色的濃漿飆出,緊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
像是放鞭炮一般,那些濃漿爭相爆開,濺的到處都是,她的身體也迅速開始乾癟。
“快,紀彥,我堅持不住了”
池雪像巫婆一般蒼老沙啞的嗓音響起的同時,紀彥低聲在無憂耳畔說了什麼,手起刀落割破了她的頸部大動脈。
那鮮紅的血液飆了紀彥一臉,昔日裏溫潤的臉變得猙獰一片。
不
豆大的淚水順着眼眶滾落,蒼月瀾捂住了自己的嘴。
滴滴滴滴滴。
心電圖開始發出警報,隨着一聲尖銳的長鳴,無憂徹底閉上了眼,而因爲抽搐跟滾落在地上,早已面目全非的池雪也同時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