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嘯言下車,站立在山頂,夜風吹拂着男人的短髮,男人的眸色深邃無邊,眼底細碎光亮來自城市霓虹的反射。
男人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則電話,是某煙花廠家的電話。
閔莊兒推開副駕駛車門,憤然走上前。
“你爲什麼要答應他們,你知道他們是在拆散我們一家三口。”閔莊兒憤怒的走上前,怒斥君嘯言,“你爲什麼要答應?”
“不是拆散我們一家三口,是拆散我們。”君嘯言點燃一支菸,深吸了一口,菸頭的橘色花火忽明忽暗,吐出的煙霧破碎在夜風中。
“莊兒,我們這樣的確不好。”君嘯言冷漠着一張臉,突然拒人於千里之外,讓閔莊兒不由得怒從心頭起。
“那你回來幹什麼?那你就不該回來!”女孩悲傷的質問伴隨着風的呼呼聲。
“你晚來了18年,回來之後帶給我全部的希望,呵呵,如果現在你又要一走了之,你和南暮梟又有什麼區別!”
閔莊兒說着,退後了兩步,夜風吹拂着女孩凌亂的長髮,她看着自己心中的英雄。
“怎麼,連你也在乎別人怎麼看?你也認爲我們親密一點就是齷齪不堪的?我們怎麼了?我們沒有逾越什麼啊!你現在也扛不住世俗的壓力了?”
閔莊兒越說越激動,人站在山頂懸崖邊,又被風吹得歪歪斜斜的,君嘯言怕她摔下去,連忙將她拽到了懷裏。
“你混蛋,我不許你走!”臉抵着男人結實溫暖的胸膛,閔莊兒欲哭無淚,“你走了,就只剩下我,你走了,哥哥走了,所有愛我的人都走了,就再也沒有人對我這麼好了!”
男人深邃的鳳眸,依舊看向前方天昌市的夜景,懷裏的莊兒感受着男人搏擊有力的心跳聲,每一下,都令她心魄盪漾。
“可能我天生就註定孤獨,18年前如此,這十八年被囚禁也是如此,而如今……上天註定我必須一個人過,無所謂,我習慣了。”
“可是現在,你還有我啊。”女孩的臉埋在君嘯言的心口,嗚咽說着。
良久。
山頂的夜風吹拂着他倆。
“莊兒…….”男人捧起她的臉,“陪我跳支舞好嗎?明天我就要離開了,今晚陪爸爸跳支舞好嗎?”
“女孩的18歲生日上的成人禮舞蹈,按傳統應該和爸爸一起跳,宣告自己成年了。但我缺席了你的所有生日,我缺席了你的所有成長,希望今晚,一支舞,能夠彌補我這輩子對你人生的缺席。”
“你彌補不了我,永遠彌補不了我!”莊兒擡眼,憤恨的朝着君嘯言喊着。
君嘯言拿出手機打開音樂,寂靜的山頂響起了一首屬於他們那個年代的浪漫老歌———黃耀明的《暗涌》。
【害怕悲劇重演,我的命中命中,愈美麗的東西我愈不可碰。】
就在閔莊兒流淚萬分的時候,頭頂上方突然間天光大亮,紅黃藍綠,五光十色在她的頭頂上方絢爛綻放,一朵一朵的煙花彷彿一個個洞開的天堂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