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許久,南暮梟滿臉汗水逐漸隱去,然後,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閔莊兒刷了他一個億,成立了君嘯言基金會,捐助禁毒慈善事業。
呵呵呵……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但對他來說,卻是重重的一耳光,打在臉上火辣辣的。
不行,他南暮梟的錢,一個億,決不能捐助給和君嘯言有關的任何事業。
南暮梟望着前方,拿出手機,撥通了閔莊兒的電話。
“你在哪裏?”很重的質問。
“有事?”那端女孩聲音冷冷清清,但又有些壓抑。
“你幹了什麼?誰允許你以我的名義,去搞捐助?”南暮梟咬着牙關說,“我不需要你給我沽名釣譽!”
扯上君嘯言,是他的恥辱。
那端沉默了一下。
然後脆嫩的女聲開口,“我在君嘯言烈士陵園,陵墓前面,想找我面談就過來。”說完,掛電話。
南暮梟扯了扯領帶,思索片刻,立即驅車前往了遠東國家公墓烈士陵園。
那一抹鵝黃的聲影,在冬日的蕭索中,顯得生機盎然,讓他想起早春的迎春花,大片山花爛漫的場景。
南暮梟大長腿大步邁開,疾速衝到了烈士陵園最頂端。
閔莊兒知道是南暮梟來了,並沒有回頭,而是擡頭,仰望着君嘯言的漢白玉雕塑。
南暮梟順着女孩亮若星辰的目光,看向偉岸豎立的他頭頂上方,對他形成附壓之勢的君嘯言的英雄雕塑。
特別是看到基座上那一行觸目驚心的鑿刻——遠東最偉大的禁毒英雄。
一腔怒火燒痛了胸腔。
南暮梟指着君嘯言雕塑,朝着閔莊兒,憤然厲聲質問。
“爲什麼?莊兒,爲什麼要把錢用於以他命名的基金會?”南暮梟朝着女孩憤然咆哮,“你可以揮霍我的錢,去買豪宅奢侈品,但你卻不可以這麼做!而且是以我的名義。”
南暮梟捂了捂自己胸口,退了一步,俊顏上籠罩了一層狠厲之色,指了指上方巍然不動的君嘯言英雄雕塑。
“以我的名義,募捐給這個人,知道麼莊兒!我南暮梟的錢,我南暮梟的一切,都不可以和這個人扯上關係!”
閔莊兒終於停止了仰望君嘯言的雕塑,星眸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卡是你給我的,作爲我昨夜賣身的錢,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你無權干涉。”
面前的女孩傲骨錚錚,改寫了南暮梟對她曾經的印象,就算是一朵小白花,閔莊兒也是那種扛得住風雪的小白花。
賣身錢……..
聽到這話,南暮梟心裏有點疼。
對於他和她的關係,她是這樣想的——他不願意她愛上自己,但當她定義了自己和她買賣的這層關係,南暮梟又覺得莫名的疼。
“我只想,我用第一次換來的錢,用得有些意義。”女孩笑了,直挺挺站立在他面前,小拳頭緊握着。
“只有這樣纔是最有意義的,用於正義的事業。”鏗鏘的話音迴盪在烈士陵園裏。
南暮梟凝望着她,她的傲骨在打動他,如果拋開君嘯言這一層,他會很贊同她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