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兒,八年前,我們有過一次見面,你一定忘了。”
慕凝芙渾身已經僵硬,咬着下脣拼命鎮定自己,君臨天用一顆心,便可以感受到她內心的起伏。
男人假裝沒看見,自顧自說着有關她上一世的事情。
“利比亞,的裏波黎,國際維和部隊第三大本營,我當時是先遣部隊指揮官,你作爲聯合國親善使者,慰問難民營的時候,我就在你身邊,作爲你的國際軍方保護人。”
一腔悲憤,在女孩的喉嚨裏,咬着死死嗚咽。
她早已不是那個差點獲得諾貝爾和平獎的女性,她是怒康的女兒,毒販的女兒。
“我說過,你認錯人.......”慕凝芙強辯着,被君臨天打斷。
“頭一晚上,我一夜無眠,因爲可以看見你了,在我一次次想要放棄的時候,每每想到你便是對自己無限激勵,激勵我無論如何都要變成可以可你匹配的男人。”
“不要再說了!——”慕凝芙痛苦的捂着耳朵,竭力搖頭,想要擺脫君臨天的摯愛的訴說,“我不是她,我真的不是她!我說了你認錯人了!”
“陵芙!——”男人激動了,額頭青筋暴露,眼眶泛紅,勢大力沉,不由分說將她死死按在懷裏。
狹小黑暗的車廂裏,兩人緊緊抱在一起,絕望地,迷茫的,悲愴的。
電影還在繼續放映,古天樂飾演的丈夫,強迫女主繼續吸毒,一針注射進張靜初大動脈,女人扭曲自己如同一棵枯樹,在飄飄欲仙中,抵達,生命盡頭,死亡彼岸。
倒錯的情感,促成了施迫者的可悲可憐,恨意、悲憫都同時在最高點爆發。
當毒品致幻的快樂消失,你就會看見地獄。
地獄是什麼樣的?其實地獄,不過是被撕裂的天堂。
古天樂逃離,吳彥祖發現張靜初,已經是幾天之後了,屍體上爬滿了老鼠,吳彥祖抱着頭仰天長嘯。
而張靜初的五歲女兒,那幾天一直守着,看着老鼠怎樣喫掉母親。
慕凝芙不知道,商湘將來會不會走到那一步。
車廂內,君臨天依舊緊緊抱着她。
“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是不是她,上一世,這一世,下一世,我都愛你。”
因爲,我是——小牽牛,芙兒,你什麼時候承認你的新生,我就什麼時候告訴你這個。
男人襯衣被女孩的淚水狠狠打溼,結晶的鹽分前所未有苦澀。
女孩嗚咽,悲鳴,泣不成聲。
臨天,你讓我怎麼辦?你告訴我這樣的困局應該如何打破?我身上流淌着你恨之入骨的仇人的血液。
骯髒,卑微,上一世,我高高在上,但這一世,我徹底卑微,我配不上你,你讓我如何以螻蟻之生命力,去愛你這樣的人中鳳凰。
“芙兒.......”男人親吻她的額頭。
懷中的女人,起伏抽搐的脊背。
壓抑着全部的悲傷,在他懷裏,淚水化作一場陣雨,千紅一慟萬妍悲。
卻澆滅不了,他對她刻骨而熾熱之愛。
“我給你時間。”
君臨天緊緊抱着她,“我不會放棄你,無論你要躲避我多久,我都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