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鐵門上,那一簇寫有【陵芙.娜柏妮,我愛你】的香檳玫瑰緬文,被雨水打溼,在夜色下開得活色生香。
慕凝芙下車,呆立在雨中,久久凝望着這一句緬文,凝望着自己上一世的名字。
閔澤熙下車,不懂緬文,倒是沒看出來這層意思。
“怎麼了?凝芙?”少年爲她撐起一把黑傘,輕聲問她。
“沒什麼......”慕凝芙壓抑着淚水,深吸一口氣,接過少年手中的傘,說,“你上車吧,我站一會兒就進去。”
“嗯,別感冒了。”閔澤熙說着,鬆開傘,鑽回車裏。
慕凝芙久久矗立在香檳玫瑰前面,那由玫瑰花拼成的愛之告白,此刻卻像是花祭,祭奠一場來不及綻放卻註定凋零的愛情。
她默默的矗立,心情沉重。
悄無聲息,熟悉的荒漠孤魂氣息,熟悉的溫度,自身後緩緩將她包圍。
慕凝芙不回頭,也知道,是他來了。
君臨天打着一把黑傘,站在她身後,呼喚她,“陵芙。”
是的,慕凝芙聽得清楚,他呼喚的,是陵芙,而不是凝芙。
慕凝芙豈能不知。
“你叫錯人了。”
慕凝芙依舊沒有轉身,撐着傘矗立在雨中,“我不是你找的那個人。”
“是或不是,我只認定了你。”黑膠唱片一般的聲音,在身後,這麼近,那麼遠。
“你還來幹什麼?”看着被雨水打溼的玫瑰,一朵朵就像在流淚一般,慕凝芙心酸之餘,開始口不擇言。
“你也看見了,現在媒體上都在談論我和閔澤熙,我也有意和他發展,我們已經結束了,我有了喜歡的人,也請你......別在糾纏我了。”
“騙自己還是騙我?我知道你不愛他。”君臨天拿着傘,走近她,“就爲了讓我死心,你不惜製造這樣的謊言,欺騙我,欺騙你自己,欺騙全世界?”
“用不着你來管。”慕凝芙汲了汲鼻子,伸手推開鏤空鐵門。
“回答我!”君臨天搶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命將她扯入懷中。
慕凝芙的傘掉在地上,投入到君臨天的懷抱中,慕凝芙這纔看清了男人,一天不見,他也憔悴了許多。
黑傘下,兩人靜默對視,黑傘之外,雨依舊淅淅瀝瀝嚇着,雨聲語愈發急促,越下越大。
“回答我,爲什麼......就這麼輕易割捨了。”君臨天難受的質問着她,“到現在,你依舊不肯告訴我真相,爲什麼?”
爲什麼?當初那份同生共死的堅貞,蕩然無存了?
爲什麼?她寧願獨自扛着藏着噎着死撐着,都不願和他共同面對?復仇?呵呵,要知道如果她自己單打獨鬥,那只有死路一條。
到底是什麼?讓她一夜之間性情大變。連他都不要了?
良久的靜默,只有風聲雨聲,風雨中,他們的傘飄搖着。
“真沒什麼.......”慕凝芙垂眸,雨水淚水浸溼了她的黑蝶睫毛,女孩低聲喑啞的說,“只是不想愛了,就這麼簡單,愛不起,傷不起。”
“不想愛了?......”君臨天湊近她,輕聲問道,“不想愛了,但還愛着,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