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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遊戲裏不太低調, 引來不少人遞橄欖枝, 各方都有, 多次拒絕後也不多糾纏。
只有這n,頑強得像只宇宙蟑螂,堅持不懈地進行騷擾,勵志要把西澤爾挖掘走。
西澤爾躲了半年沒敢上線。
幸好賬號刪得及時, 不然等他用真實身份註冊登錄, 就可能會被發現,wz和他總在同一登陸點。
原n就是蘭斯洛特
西澤爾瞅了眼深深蹙着眉的蘭斯洛特。
真是個不讓人多麼驚訝的真相啊。
蘭斯洛特的相貌英俊,眉眼鋒銳, 不笑時格外冷肅,餘光注意到西澤爾在看自己, 他立刻露出個微笑,和顏悅色地道:“除了你我還真沒見過脾氣這麼倔的, 跟頭驢似的。”
哦, 驢。
西澤爾沒有表情地啃了口肉排。
“路西。”當着西澤爾的面, 蘭斯洛特竟也不避諱什麼, “搜查剩餘數據,務必把他給我揪出來。”
西澤爾穩穩當當地坐着,冷眼旁觀蘭斯洛特和路西商量怎麼把他逮出來, 認真地喫完東西送客,把元帥大人推出屋。
小小的宿舍立刻安靜下來, 西澤爾盯了門口幾秒, 脣角悄然彎起。
米迦眼睛一亮, 偷偷拍下照片,傳給遙遠的德蘭星上萊斯利家族的主人。
曾經天真燦爛的萊斯利家小少爺,這些年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了,臉板得比棺材還棺材,再穿身黑衣隨時可以去奔喪,見他笑一回比見議員相親相愛還難。
西澤爾沒發現米迦偷偷摸摸的小動作,戳了下毛球:“米迦,都聽到了”
“您放心,我的反追蹤系統在聯盟是數一數二的。”米迦鑽出西澤爾的領口,幸福地蹭啊蹭,“剛纔他和那個機甲商量的我也聽到了,已經制定出應對方案,您要聽嗎第一方案是”
西澤爾不鹹不淡地道:“不聽。閉嘴。睡覺。”
米迦失望地閉上嘴。
好久沒說話,它還沒說夠呢。
大概是因爲洗澡時那道疤又刻骨銘心地痛起來,西澤爾的這一覺並不安穩。
夢裏從黑色的邊際蔓延過來的是刺眼的血色,十五歲的西澤爾茫然地站在人羣中間,身邊來來往往的人都沒有五官,步履匆匆,世界寂靜無聲。
他在人羣裏奔跑起來,跌跌撞撞地倒進一個人懷裏,混亂中擡頭看到熟悉的面容,笑容還來不及綻放,心口處陡然一疼。
那個人將刀狠狠插.進他的胸膛,聲音低下去:“怪物,去死吧。”
那聲怪物被無限放大在耳邊,連綿不絕,彷彿天際的雷聲,震醒了被困在噩夢中的人。
西澤爾睜開眼,臉色發白,沉默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胸,把小心翼翼蹭着他手指的米迦捧起來。
“米迦。”他閉上眼,嘴脣顫抖,“她只給我留下了你,她”
米迦溫柔地道:“西澤爾大人,她比任何人都愛您。”
西澤爾沒有說話,慌忙地抓起枕邊的玩偶,緊緊抱住。
直到第一縷晨光出現,他臉上的脆弱已經淡去,神色被一貫的漠然覆蓋。
元帥的親衛不用參加早上的大晨練,但得去訓練室訓練,元帥有空時就和元帥一起。
親衛隊加上新來的西澤爾一共七個人,除了西澤爾,每個人都領着一支隊伍,個個架着一臺機甲都能幹翻幾十個敵人。
對於空降的西澤爾,每個人的看法也不同。
背了口黑鍋還不知道的戴維業餘愛好是去偷摘幾支玫瑰,最好帶點晨露,送給護衛隊中碩果僅存的女士。
女士拒絕失敗,只好接過來,挨個給其他隊員發過去,美名其曰隊長送溫暖送愛意。
西澤爾踏進訓練室時,這愛意正好發到他手裏。
他莫名其妙地接過,發現送花的是昨天接他過來的黑皮美人,禮貌地道了謝。
“這是隊長給大家的心意。”黑皮美人送完花,鬆了口氣,“希望大家團結友愛,共同進步唔,這是新來的西澤爾,昨天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莫莉。”
戴維一年有三百六十日示愛失敗,剩下五日還是因爲見不到莫莉,早就造就了一顆鋼鐵般的心臟與厚如元帥的臉皮,面不改色地朝西澤爾點頭致意:“好久不見,西澤爾。”
其他人的態度不冷不熱,瞅着西澤爾,忍不住懷疑這是蘭斯洛特打德蘭星拐賣來的未成年。
拐個細胳膊細腿的小傢伙來幹什麼
當童養媳啊
西澤爾在衆人懷疑的目光裏,走到訓練室的兵器架前,挑來挑去,選了把最新版的小型激光槍,戴上護目鏡,走進訓練室。
後面一羣鬼鬼祟祟的人湊到一塊兒,其中戴着眼鏡的那個打開光屏顯示器,嘀嘀咕咕道:“首都來的貴族大少爺,也不知道有什麼本事。”
旁邊的大塊頭也小小聲:“那胳膊腿兒我懷疑他連我一拳頭都接不住。”
“得了啊你們。”莫莉點點他們倆的腦袋,“元帥看上的肯定不一般,等下別被他射擊的成績嚇到”
話說到一半,莫莉就說噎到了。
光屏連通着訓練室的檢監測儀器,可以顯示出各個訓練室的情況。
西澤爾的射擊成績確實嚇到圍觀羣衆了。
大概是首都人民習慣不來這窮鄉僻壤的射擊室,光屏上顯示槍槍都遊離在及格的邊緣,看得莫莉心驚肉跳,生怕西澤爾下一槍就歪到旁邊的靶子上了。
幾人大眼瞪小眼,莫莉身邊的小圓臉清清嗓子:“說不定只是對射擊不太擅長呢,哈哈。”
這聲哈哈破音在西澤爾終於成功一槍偏到旁邊的靶子上。
戴維抱着手在後面瞅着,心塞地想,祖宗,您這不是槍法不好,是眼神不好使吧
當年雖然是同一批進校,但畢竟是“階級敵人”,新貴族與舊貴族積怨已久,戴維不會去主動接近西澤爾,只攛掇過蘭斯洛特表白。
那時也是少年心性,想看熱鬧。
所以對西澤爾的糟糕成績,只覺得觸目驚心,並沒多想。
而作爲血統純正的“新貴族”,戴維也很厭煩繁文縟節、狗眼看人低的舊貴族,對西澤爾只能說是沒有惡意,但也沒有好感。
蘭斯洛特帶西澤爾回來的原因不好說明,戴維咂咂嘴,薅了薅自己那頭頗有藝術感的金毛,抱着手冷眼看戲。
一羣人撅着腚沒看多久,差點被無聲無息溜進來的蘭斯洛特一鍋端了。
西澤爾正好從訓練室裏走出來,和蘭斯洛特對視兩秒,若無其事地放好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