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字三分白菜價~ 蘭斯洛特光棍得很, 絲毫不慫, 目光炯炯地回視着他。
這個男人的氣場過盛, 西澤爾理所應當地將他的眼神理解爲了挑釁。
他冷冷地和蘭斯洛特對視三秒, 手腕狠狠一擰。
這樣掙脫鉗制容易受傷,察覺到他的意圖,蘭斯洛特下意識地鬆了力道。
西澤爾舉槍的手立刻擡起,仰頭挑釁地回視着他, 衝着他身後就是一槍。
後面傳來聲驚呼。
蘭斯洛特嘴角微微抽了下:“”
西澤爾這才推開他,語氣淡漠:“要。”
要開槍嗎
要。
還真聽話。
蘭斯洛特不僅沒回頭看後面是不是有倒黴鬼捱了槍,反而很混賬地笑了:“真乖,以後也要乖點。”
西澤爾收槍時故意在他臉邊劃過,含着若有若無的威脅。
被威脅的人卻毫無自覺,反而側頭在槍身上輕輕一吻,眼神戲謔。
西澤爾:“”
雖然沒做什麼逾越的事, 可是就是很想揍他一頓。
手裏的槍一時有些燙手,西澤爾忍着一槍托懟回去的心思, 略過他朝往埃利斯走去。
剛纔的那一槍擦着埃利斯的鬢角飛過, 熾熱的能量將他鬢邊的毛髮都燎去了一圈,禿得不太美觀。
不過要是偏了點兒,現在他的頭上就多了個更不美觀的洞。
看着西澤爾走來,埃利斯臉色劇變,轉身就想往機甲上跑。
就在他即將登上機甲的瞬間, 三架機甲躲迷藏似的, 整齊劃一地往後一蹦。
其他兩架機甲的駕駛員還沒下來, 都是一怔。
埃利斯不信邪地又跑過去,機甲再次調皮地往後一滑,還很高難度地轉了個優雅的圈。
衆人:“”
西澤爾愣了愣,靈光一閃,轉頭去看蘭斯洛特,衝他點了點頭。
埃利斯臉色難看,立刻就腦補了前後一系列經過。
蘭斯洛特是繼西澤爾的父親蘭伯特後,聯盟第二個精神閾值超過百分之百的天才。
所以之前準備對西澤爾下手時戲弄他的人肯定也是蘭斯洛特
絲毫不知道自己背了口大黑鍋的蘭斯洛特回以紳士的微笑。
西澤爾從容地把一口黑鍋給元帥大人蓋上,發現對方很配合,將鍋蓋又壓實了點,對這位元帥大人的印象頓時好了不少。
眼看着西澤爾越走越近,護衛隊的人戰戰兢兢地挺身上前,祈禱西澤爾能見好就收,別搞出什麼大問題。
“第十三護衛隊”蘭斯洛特從暈過去的隊長身上拿起身份芯片,在通訊器上一劃,看着上面的資料,故作驚訝,“如果我沒記錯,現在你們應該出現在德蘭城的西部景觀區纔對啊。”
護衛隊:“”
剛剛圍上來的護衛隊員立刻識趣地左右站開,目不斜視地任由西澤爾走到埃利斯面前。
一年前被西澤爾支配的恐懼再度襲來,沒有機甲來狐假虎威,埃利斯的腿一軟,不至於倒到地上,卻也沒力氣逃跑了。
西澤爾一言不發地衝他舉起槍。
埃利斯的臉色煞白:“你你敢開槍的話,這次就不是流放那麼簡單了”
“你的謀殺罪有目共睹。”西澤爾微微笑了,望着埃利斯的那雙綠眸裏冰冷一片,“早和你說過,人要長記性。”
話畢,他直接扣下了扳機。
“嘭”
懸浮車在空中軌道上慢悠悠地開往萊斯利家。
蘭斯洛特托腮欣賞着西澤爾白皙冰冷的側容,突然就不嫌棄懸浮車的速度慢了。
機甲多沒趣,速度那麼快,眨眼就到了,沒情調。
精神鏈接着時,情緒是互通的,安靜待在蘭斯洛特手指上的機甲察覺到主人的心思,沉默地發出不滿的微光。
西澤爾能把身邊的人都當空氣無視了,可聯盟元帥不是空氣,這個人彷彿呼吸目光都和別人不同,存在感實在太強,他只得轉過頭:“元帥大人跟過來幹什麼”
蘭斯洛特沒有回答,反而問:“剛纔爲什麼不殺了他”
西澤爾朝着埃利斯開的是空槍。
能源條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卸了下來,也只有空槍纔會發出聲音。
現在護衛隊帶着埃利斯去了臨時監獄,該怎麼解決由法院來判定。西澤爾不用深思也知道,這事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
西澤爾不在意埃利斯會被安個什麼罪名,沉默一下:“你覺得他該死嗎”
蘭斯洛特:“你覺得呢”
西澤爾:“該死。”
“我也覺得他該死。”蘭斯洛特贊同地點頭,“所以他爲什麼不死呢”
話題又繞回來了。
西澤爾和他對視三秒,意識到面前此人大概臉皮有點厚,不鹹不淡地道:“你可以去殺了他。”
隨即閉上眼,拒絕繼續交流。
蘭斯洛特撫了撫手中的戒指,傷感地向機甲訴苦:“路西,他又無視我。”
“蘭斯洛特。”忠誠的機甲語氣誠摯,“我還以爲西澤爾大人會把你扔下去。你真幸運。”
蘭斯洛特:“”
懸浮車的速度雖然慢,但路是有盡頭的。
快抵達時,蘭斯洛特清了清嗓子:“雖然對你來說大概是個壞消息,不過命令是真的。”
西澤爾沉默。
“今晚我會來帶你走。”蘭斯洛特眨眨眼,“就咱倆。聽起來像不像我帶你私奔”
西澤爾:“聽起來比較像你劫持我。”
蘭斯洛特選擇性耳聾:“西澤爾,你就不好奇我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提示音響起,懸浮車停了下來。
西澤爾站起身,走到車門邊,彬彬有禮地衝蘭斯洛特頷首,動作一絲不苟,像個持禮優雅的貴族。
“在幾個小時前,您出現的那個廢棄工廠認識的。元帥大人,晚上見。”
心情陰翳了一瞬,又被“晚上見”三個字輕鬆治癒,蘭斯洛特看着西澤爾離開,半晌回過味來:“我怎麼覺得他是真的把我忘了”
圍觀了一路的機甲冷靜答覆:“不用您覺得,西澤爾大人確實把您忘了。”
“”
“真可憐呢,高中時告白不成,反而被誤會揍了一頓,多年後相見,人家還把您忘了。您的感情史真是太曲折了,需要我記錄在您的傳記裏嗎”
“”
蘭斯洛特連續被嗆,惱怒道:“不可能,他怎麼可能忘了我曾經拒絕的追求者變成了頂頭長官,假裝不認識不是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