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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最後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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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教授急的直跺腳:“那我們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石偉彪非常驚訝地看着老教授。他一直覺得,老教授是個充滿智慧的人,可是無聊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居然會說出這種愚不可及的話。

    想了想,石偉彪非常認真的回答:“當然是跑啊!難道就站在這裏等死?”

    老教授彷彿忽然之間找到了救命稻草,死死抓住石偉彪的胳膊,連聲叫道:“小石,你要保護我。我不想死,你不能讓我被它們咬到啊!”

    不等石偉彪回答,老教授突然轉過身,把身後那個女人推下了樓梯。她猝不及防,連尖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被鋪天蓋地的屍羣吞沒。

    老頭一個勁催促着:“快走,我們去別處看看還有沒有出去的路。”

    石偉彪忽然對老教授產生了極其厭惡的心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看這個人不順眼。把女人扔給行屍的事情石偉彪自己也沒少做,可是同樣的事情被別人做出來,他實在是覺得接受不了。

    還有就是老教授剛纔說過的那些話。

    我憑什麼要保護你?憑什麼要帶着你一起走?

    現在,還能走到哪兒去?

    石偉彪想也不想,反手就掄起棒球棍,朝着老教授脖子上砸去。隨着棍棒撞擊皮肉的巨大聲響,老教授慘叫着摔倒,身體劇烈抽搐着,嘴裏吐出血水和白沫。

    “慢慢享受死亡的美好過程吧!”

    說完這句話,石偉彪轉身朝着樓上走去。

    到處都是行屍,根本沒有安全的地方。它們在每一個房間裏來回逡巡,佔據了每一條通道。從大樓各個角落裏傳來的慘叫聲逐漸稀疏,最後,徹底消失。

    石偉彪身上全是血和肉末,他在屍羣裏瘋狂衝殺,想要跑進三樓。

    那裏有一個房間,是他曾經預留的逃亡通道。靠近外面街道的窗戶敞開着,房間牀底下有一捆繩索。只要衝進去,把繩子繫牢,就能逃出這個該死的地方。

    密密麻麻的行屍擋住了道路。石偉彪看了看,單憑自己一個人,根本不可能逃到三樓。

    他只能轉身朝着樓頂逃去。

    希望可以在那個地方找到活命的機會。

    一頭行屍從側面撲來,張嘴咬住了他的肩膀。石偉彪又驚又怒,咆哮着,用強勁有力的胳膊把行屍頭顱活活卡掉。

    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他掙扎,拼着最後一口氣,跑上了天台。

    空氣是那麼的灼熱,光線是那麼的刺眼。該死的太陽,它掛在天上嘲笑老子。

    也不知道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思維,石偉彪轉過身,朝着正沿樓梯慢慢爬上的那些行屍,脫下褲子,露出黑乎乎的生殖器,朝着下面撒了一泡尿。溫熱腥臭的液體在行屍中間引起一陣混亂。它們或許以爲那是食物,卻怎麼也感覺不出食物應有的邏輯。

    石偉彪覺得身體裏有很多小蟲子在蠕動。那應該是細胞正被病毒感染,把自己變成行屍的轉化過程。

    他大步走到天台邊緣,面對着火辣辣的太陽,張開嘴,叛逆地怒吼着。

    他臉上露出一抹可怕透頂的微笑。

    石偉彪雙手平舉,變成一個標準的人體十字,身子慢慢前傾,在地球重力的吸引下,消失在金秋季節炫目的陽光中。

    ……

    劉天明一直覺得自己很年輕,有着草率和狂妄的資本。

    站在住處的衛生間裏,他凝視着掛在牆上的一面鏡子。這是房間裏所剩不多的一樣老物件,邊緣已經發黑,被液體腐蝕的痕跡與牆體連接着,就像一副意義不明的詭異圖畫。

    商場裏那場血腥混戰,已經是幾天前的事情。

    廖秋今天早上最後一次檢查過卡車,確認機械沒有任何問題,隨時可以使用。

    房間已經空了。堆積如山的罐頭和水桶都被搬到了車上。還好那輛德龍F2000載重量夠大,車廂也很寬敞,可以把所有東西都裝進去。黃河與羅寬一分鐘也沒有閒着,他們從附近的商店裏又蒐羅到不少東西。方便麪、打火機、白酒、餅乾……總之,只要是他們覺得有用的物件,就什麼也不會放過。

    柳鳳萍這個女人的確是神通廣大。她好像不論什麼事情都知道一些。按照她的要求,倖存者們前天和昨天都把車子開到附近一個電動車維修點。利用那裏的機械設備,柳鳳萍給所有車子安裝了防護網格。她雖然並不精通電焊,卻明白怎樣才能把網格裝上車窗。跟她在一起,鄭小月忽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什麼也不會的白癡。兩個女人之間的關係迅速變得親密起來。等到喫完飯的時候,已經開始“姐姐妹妹”的相互稱呼。

    在“萍姐”還是“鳳姐”的稱呼上,兩個人爭吵了很久。黃河嘴賤

    湊過去想要插話,卻被鄭小月踢着屁股扔了出來。李潔馨用冰冷的目光看着黃河,一直看到他心裏發虛,臉上這才露出笑意。

    總之,團隊裏的人際關係非常複雜。

    武器磨損了很多,無論突擊步槍還是手槍,不少零件都需要更換。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子彈消耗速度很快。現在剩餘的部分,總計只有三百多發。

    通往警察局的路已經被行屍堵死,再也過不去了。

    外面公路上的車輛殘骸被倖存者們挪開了一些,勉強可以通行。

    劉天明走出房間,懷着極其複雜的心情,最後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客廳。

    的確是到了該走的時候。可是,心裏卻充滿了不捨。

    這裏有着太多的回憶。

    其中任何一副畫面,都不是關於父母,而是來自別人。

    拉上門,劉天明用鐵鏈把防盜門繞緊,扣上兩把沉重的大鎖。

    連他自己也不確定這種措施會不會管用。也許,就在明天,自己離開以後,會有別的倖存者找到這裏,撬開房子,躲在裏面繼續生活。

    走下樓梯,出了單元門,所有人都在車上等他。

    齊雲昌從排在車隊首位的越野車駕駛座裏探出身子,大聲問道:“是不是現在就出發?”

    劉天明點點頭,補充了一句:“到醫院路口的時候,停一下。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醫院?”

    齊元昌有些疑惑:“二十九醫院?以前你上班個那個地方?”

    劉天明點點頭,鑽進車廂,認真地說:“走吧!就是那裏。不會耽誤太久,最多半個小時。”

    坐在旁邊的鄭小月關切地問:“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劉天明笑了,語氣很是堅決:“不用。有些事情,我得自己解決。”

    ……

    與最初逃離的時候比起來,醫院裏沒有什麼太大變化。區別只是廣場上徘徊的行屍數量多少,死者骸骨位置的變化。

    行屍動作很慢,劉天明一路跑進了三號藥庫旁邊的儲藏室,打開那扇門,走進了地下防空洞。

    儘管戴着口罩,仍然可以聞到無比濃烈的臭味。

    宋嘉豪的屍體腐爛了。何大山就躺在他的旁邊,更是爛的不成樣子。地上全是腐液,看着就覺得噁心。

    劉天明準備了火鉗和麻布口袋,把宋嘉豪的遺骨撿起來,裝進去。然後拎着袋子,走出了防空洞。

    綠化帶裏有兩頭行屍,劉天明掄起鐵鍬砸碎了它們的腦袋。他挖了個坑,把裝有遺骸的麻布口袋放進去,填上土。

    原本想要堆一個墳堆,想想還是算了。

    站在簡單的墓前,劉天明摘下口罩,雙腳併攏,彎下腰,端端正正行了個禮。

    宋嘉豪是自己的朋友。

    無論如何,都要把他埋葬。

    有時候想想,劉天明也覺得感慨————如果宋嘉豪出現的時間更早。半年,甚至三個月,也許病毒爆發就能得到遏制,也不會演變成現在這樣極其惡劣的混亂。

    很遺憾,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如果有機會,我還會回來看你。”

    在空無一人的綠化帶裏,劉天明與死者進行交談:“非常感謝你爲我留下的那些免疫藥劑。你知道,我現在要去攀枝花。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把免疫藥劑放在那個地方。但是既然這樣做了,就肯定有你的理由。我原本想要爲你做些事情,找找你的親人。可是這方面的信息你一直沒有留下來。真的很遺憾,也非常抱歉。”

    停頓了一下,劉天明彷彿是在替自己的行爲作出辯解:“本來想要給你立個墓碑,又怕被人破壞,所以還是算了。我們是朋友,我會一直記得你。希望你在天上能看着我們,保佑我們……再見了!”

    回到車上的時候,劉天明特意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二十八分鐘,還沒到半小時。

    齊元昌從倒車鏡裏看到了他的動作。笑了,不斷地搖頭。

    “現在就出發嗎?”

    他故意對劉天明打趣:“還有沒有什麼需要處理的事情?或者,對於這個地方,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劉天明對此毫不在意。他淡淡地吩咐:“走吧!讓我們離開這兒,去攀枝花。”

    車隊在公路上漸行漸遠,直至徹底消失。

    (再次恭喜“紫意傲慢”成爲盟主。十更這活計要老命了,但是男人說話要算數,不能賴賬,謝謝書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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