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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節 又一名知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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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之前,錢廣生從未想過要成爲一名竊賊。

    這套特殊工具是他幾年前網購得到,雖然在自己家裏偷偷摸摸試着用過,可是在外面拿出來,還是第一次。

    對於明白鎖具構造的人而言,十字鎖與其它鎖具的區別不大。幾分鐘後,防盜門開了。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錢廣生下意識的抽了抽鼻子。眼前一片黑暗,在頭頂燈光的引導下,他疑惑地看看四周,在進門以後右側的牆壁上,發現了電燈開關。

    “啪!”

    手指用力按下去,一切都變得明亮起來。

    宋嘉豪是個做事情有頭有尾的人。工作臺上的變異狗屍體早已收拾乾淨,水泥地面上的血污也被沖刷一空。這裏面不通風,氣味自然也就一直有所殘留。儘管很淡,卻無法掩飾曾經的存在。

    錢廣生看見了擺在工作臺旁邊的顯微鏡,以及置物架上紙盒裏整齊的載玻片和蓋玻片。壁櫥裏有試管,托盤裏放着醫用剪刀和鑷子,側面方向新砌的池子裏,還有一個水龍頭一切都表明,這裏應該是一個實驗室,而不是自己想象中存放有值錢物件的黃金寶庫。

    “我操!”

    劇烈膨脹的**,瞬間從巔峯重重墜落下來無比期盼的虛幻輝煌,瞬間變成灰暗無比的現實。錢廣生覺得自己腦子裏空落落的,就好像剛剛從電視上看到本期大獎號碼與自己手上的彩票完全一致,可是還不到一分鐘,就有身穿制服神情嚴肅的公證人員站在鏡頭前面,用最殘忍的聲音宣佈:此次開獎結果有異常,剛剛開出的號碼無效。

    他狠狠罵了一句,隨即感到渾身上下都被抽空了力氣,在牆邊的椅子上軟綿綿癱坐下來。

    老天爺真他媽的不公平。老子費盡心機才進來,原本想着能夠撈些好處,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結果。

    錢廣生覺得嘴裏有些發苦。

    他搖搖頭,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掙扎着從椅子上站起,耷拉着腦袋,打算離開。

    就在他即將轉過身子的一剎那,忽然聽到一陣極其輕微的響動。

    “嘭!嘭嘭!”

    在一片死寂的環境裏,這聲音是如此的清晰,根本不容錢廣生忽視。

    他下意識覺得,會不會是有人發現了自己偷偷進來,是身後尾隨者的腳步聲?

    連忙衝出房間,卻看見走廊上一片黑暗,沒有半個人影。

    那個聲音仍在繼續着。

    錢廣生很快辨明方向。他重新返回房間,從工作臺與顯微鏡之間穿過,來到用木板塞住的夾牆前面。

    聲音更大了,可以確定,牆體內部有着某種活物,也許是機械。

    手指觸摸到木板的時候,錢廣生有些猶豫,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管這麼多,轉身離開爲妙。

    不管這裏面究竟有什麼,其實這時候錢廣生已經沒有了最初想要盜竊發財的念頭。

    他覺得這裏散發着一種無形的詭異,被一股難以言喻的可怕氣氛籠罩着。尤其是此前進入房間的那股血腥氣味,錢廣生怎麼也無法從腦子裏祛除乾淨。

    他是一名醫生,還是在檢驗科工作。對於血液散發出來的氣味,反應很是敏銳。

    讓我看一看,就看一眼。

    抱着這樣的念頭,錢廣生用力抽掉了木板。

    一道黑影從夾牆裏閃過,朝着錢廣生猛然撲來。

    他被嚇了一跳,連忙抱着木板飛快後退。

    很快,錢廣生看清了,夾牆把裏面的那個黑影牢牢擋住,如果不抽掉更多的木板,它根本出不來。

    燈光照亮了黑暗,也暴露了劉天明和宋嘉豪苦心保守的祕密。

    陳婆那張佈滿膿液和爛肉的面孔出現在縫隙中。她的嘴脣已經腐爛,牙齒與牙齦之間的結合部位有些搖晃。鼻孔裏流淌着骯髒惡臭的粘液,額頭因爲不斷撞擊已經破爛不堪,灰白色的血水順着面頰向下滴落。她用兇狠無比的目光盯着瑟瑟發抖的錢廣生,嘴裏發出深沉森冷的低吼。

    錢廣生完全僵住了。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地下室裏竟然關着一頭如此可怕的怪物。

    這也解開了錢廣生腦子裏盤旋已久的疑問,對張良才所說工程質量有保證之類的話,算是一種側面的印證。

    如果沒有結實的牢籠,怎麼可能擋得住如此兇猛的怪物?

    還有,張良才說過,工人在地下室裏幹活兒的時候,有人一直在給他們播放音樂,而且聲音很大。現在看來,什麼見鬼的音樂,根本就是爲了掩蓋夾牆裏這頭怪物發出的聲音。

    這個工程是新任院長宋嘉豪所主持。

    難道,宋院長也知道這裏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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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想到這裏,錢廣生心裏的恐懼消減了大半。

    他擡起雙手,用力抹了幾把臉,使自己變得清醒。然後,按捺住劇烈跳動的心臟,小心翼翼朝前邁出了腳步。

    他需要走得更近一些,才能看清楚這頭怪物的相貌。

    戴在頭頂的射燈照亮了一切,錢廣生驚異無比地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孔。

    “陳醫生?怎麼是你?”

    這句話與劉天明最初在地下室裏發現陳婆時候,所說的完全一樣,一字不差。

    陳婆當然不會做出回答。

    她已經忘記了自己姓名,忘記了一切。

    不要說是錢廣生這種不太熟悉的單位同事,就算是她最爲至親的親人在場,陳婆也會毫不猶豫猛撲過去,將其生生啃食。

    錢廣生瞪大了雙眼,嘴巴也張得老大,足足塞得下一個饅頭。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陳婆,自己認識的熟人,變成了怪物。

    這些字句很難聯繫在一起。可是,這就是擺在眼前清楚無誤的真實。

    誰幹的?

    錢廣生下意識想起了新院長宋嘉豪,還有自己昨天夜裏擺在地下室防盜門口,那個頭髮絲構成的三角形。

    他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顯然,有人知道地下室裏發生的這一切。也許,那個知情者正在對陳婆進行研究。難道不是嗎?這裏有工作臺,有顯微鏡,還有各種研究工具尤其是空氣中瀰漫的血腥氣味,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飄散。

    既然是祕密,就肯定有其價值。

    就好像自己當時通過化驗單知道了王怡蕾懷孕,用這個作爲要挾,強迫她與自己發生了一次關係。

    所以,這個世界上任何祕密都有其價值。區別在於,價值高低,值錢與否。

    看着面目猙獰的行屍陳婆,錢廣生彷彿看到了一座尚未開發的大金礦。

    一定是宋院長,一定就是宋嘉豪。

    否則,他不可能花那麼多錢讓張良才帶人進來改造地下室。既然連張良才那個土老帽都能弄到十幾萬的工程款,爲什麼我就不能從中分一杯羹?

    這念頭在腦子裏越來越強烈,錢廣生激動的有些難以自持。他咬着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夾牆上拆下來的木板重新裝回去,又仔細清點了一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才關掉燈,迅速退了出來。

    錢廣生已經想好了自己的後續計劃。

    很簡單,只要牢牢盯住新院長宋嘉豪就行。

    軍訓結束了。

    中尉田光耀對劉天明很是欣賞。用他的話來說,這小子就是一塊當兵的好材料。可惜,入錯了行,非要去做什麼見鬼的醫生。

    對於這些話,劉天明只能是笑笑,然後裝作什麼也沒有聽見。

    軍械庫裏擺滿了各種武器。對於這些槍,劉天明很是眼饞,可是沒辦法,法律的限制註定了他不可能這樣做。不要說是真槍實彈,就算是持有能夠致傷的仿真槍支,也不是共和國公民能夠擁有的東西。

    劉天明已經在盤算着,回去以後,是不是應該花錢購買,或者製作一些威力夠大的刀具。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對未來感到擔憂。

    今天是軍訓的最後一天。下午五點半,田光耀比平時提前半個鐘頭結束了訓練。十幾名學員聚在一起,爲劉天明開了個簡單的歡送會。沒有什麼禮物,也沒有聚餐,就只是口頭上表示祝賀。場面很是熱烈,搞得劉天明也有些捨不得離開。

    中尉田光耀摟着他的肩膀,一直送到了軍營門口。

    “我說,你怎麼不跟着你們醫院那些人一起走?”

    田光耀對於這件事情一直很不明白:“他們昨天就結束了軍訓。還有你那個女朋友,也跟着他們昨天下午就乘車離開。他們現在應該都在山下的那個賓館裏休息。其實你今天完全不用跟着大家一起訓練,也省的現在必須走着回去。”

    劉天明淡淡地笑笑,沒有說話。

    這一切都是財務科嚴科長的安排。

    按照計劃,軍訓的確是昨天結束。

    不過,嚴科長特意多交了一份錢,把劉天明的訓練時間增加了一天。這樣一來,大客車昨天下午就帶着除他之外所有人下了山。這件事情鄭小月在電話裏告訴了劉天明,他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也沒有放在心上。

    姓嚴的在故意整人。

    他今天肯定不會派車來接我。

    從山上到山下,三公里長的路,都要靠我自己走完。

    劉天明對此心知肚明,只是不願意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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