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彎彎咧嘴一笑,已經跟着林川朝飯店走去。
無奈的嘆息,她再次妥協。
曾經風光一時的大型企業kb如今風光不再,一紙合同的簽署,三日後將改朝換代。
富麗堂皇的大廳內,一行人緩緩向外走,爲首的是一位英俊的男人,眉宇之間透着成熟,但不顯得蒼老,沉穩帶着狂傲,天生皇族骨子裏自帶的狂傲,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壓力,深沉的雙眼好似兩條無底深淵,滿身下散發這一種王者霸氣。
男人的身邊,跟着一位貌美如花的女人,她看起來精明能幹,是商場的巾幗鬚眉。
“慕大哥,我們去喫飯吧?”
李茉兒側目徵詢身邊的男人,合同簽署的她想象的順利,所以她現在心情好,很想喝兩杯慶祝一下。
“恩。”
淡淡點頭,慕煜城臉並無喜悅之色,心靈的麻木哪怕錢賺的再多也不足以令他覺得快樂。
沒有讓保鏢跟隨,兩人開車到了王府飯店,李茉兒興奮的抱着慕煜城的胳膊說:“我還是第一次來北京呢。”
這五年他只當她是妹妹,所以對她抱着胳膊的行爲也不甚在意,兩人一直都以兄妹相處,從未有過任何兄妹以外的逾越行爲。
“哥你也是嗎?”
見他不說話,她好的詢問。
“是。”
慕煜城輕應一聲,李茉兒搖頭嘆息:“果然是老了,越來越惜字如金了。”
當年他第一次救下她的時候,還不像現在這樣漠然,不知從哪天開始,突然變得不像他了,整天說話除重要的事交代和吩咐外,言簡意賅的寥寥數字:恩、是、好、可以……
越簡單越好,不說話更好。
此時往裏走的兩個人,根本不會想到接下來會遇到什麼人,像酒店內,正往外走的三個人,也同樣不會想到。
命運是如此神,它可以讓兩個人分離,也可以讓兩個人瞬間相遇,當沈瑾萱牽着彎彎的手與林川邁出酒店的門,卻與慕煜城和李茉兒相遇的剎那間,一種撕心的疼痛感像凌晨的濃霧蔓延開來,牽扯着喉嚨在顫抖……
五年,想過一千種一萬種重逢的畫面,卻唯獨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她和別的男人拉着彎彎,遇到了被別的女人挽着胳膊的他,人生,果然每天都在演着不同的“驚喜”。
很多的話因此被凍結在齒縫裏,十指相扣,鎖不住時光依舊流,總有那麼些事會沉澱下來,成爲陽光深處的無法言說。
他們這樣擦肩而過了,那一瞬間的目光相對,成了彼此心最大的痛,原來不期而遇的結局,是無言以對。
沈瑾萱幾乎是逃進了林川的車裏,關了車門,她第一次當着的女兒的面淚眼婆娑,如果不是難過到極致,她是怎樣都會忍着的。
行同陌路的日光,刺痛了雙眼,她曾守着流年,執筆畫下九千九百九十個圓圈,一開始知道,那是畫地爲牢;只是不知道,她竟把自己留在圓圈裏面,卻忘了在畫最後一筆時,讓自己走到圈外。
“媽媽,你怎麼哭了?”
沈彎彎伸出小手,緊張的替她擦拭眼淚,坐在駕駛位林川,表情凝重的從反光鏡裏睨着身後那個流淚的女人,以爲五年的時間,算走不進她的心,但至少可以讓她忘記那個男人,現在看來,她根本忘不了,一輩子也忘不了。
“沒怎麼,今天是彎彎的生日,媽媽高興。”
低眉的瞬間,滴滴晶瑩輕盈灑落,在眼前砰然墜地,她又一次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原來,心事經不起回憶,流年濾不盡憂傷,有些人,有些事永遠是心無法言說的隱痛。
王府飯店的包廂內,李茉兒掙扎了良久,才小心翼翼的問:“你認識剛纔那對夫婦嗎?”
夫婦兩個字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插入慕煜城的心臟,他冷聲回答:“不認識。”
“可是我怎麼覺得你好像認識?你一見到他們,身體明顯僵硬了,是我的錯覺嗎?”
“喫飯吧。”
他明顯排斥這個話題,原本沒有溫度的雙眸更加冰冷了。
李茉兒知道他不喜歡被人盤問,便識趣的岔開了話題:“高特助什麼時候過來?”
“明天。”
“你這次真打算要把蘇黎世的產業開拓到北京嗎?”
“是的。”
原本李茉兒以爲合作的項目只有她和高宇傑來北京完成,卻沒想到慕煜城親自出馬,瞭解之後才知道,除了兩家合作的項目外,他還另有打算,是把慕氏旗下的品牌在內地發展,不僅僅是北京而是全國,只是從北京開始起源而已。
她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只是潛意識裏,覺得不是爲了賺錢那麼簡單。
隔天,高宇傑趕到北京,下午,一行人去看了廠地,慕煜城準備新建一座辦公大樓,做爲進軍大陸的第一家分公司。
“董事會那邊怎麼說?”
他詢問身邊的高宇傑。
“還能怎麼說,你決定的事情,他們有改變的餘地嗎?”
“你下午去幫我挑一套房子。”
高宇傑詫異的瞪大眼:“你不會要在這定居了吧?”
“短期內回不去,以後可能也會經常過來,我不喜歡住酒店。”
“哦,明白了。”
高宇傑當天替慕煜城找好了房子,帶他去看的時候,房地產公司的工作人員還要盡心的解說:“看看這一帶風景秀麗,衛生又好,治安更好,我看了十幾套房子,沒有這裏更適合你的品味。”
慕煜城興趣乏乏的進了電梯:“只要能住人可以了。”
他沒有告訴高宇傑,已經見到了那個女人,即使他不說,高宇傑也作好了尋找的打算。
暗打探了二天,他找了沈瑾萱工作的地方,沈瑾萱一見到他,倉皇的想逃走,卻被他攔住了。
“沈小姐,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
“不必了,沒什麼好談的。”
她以爲高宇傑是慕煜城派來的,自是態度不甚友好。
“慕少不知道我來找你,我是受了美麗的囑咐,純屬個人行爲。”
一聽到美麗的名字,她動搖了,此時正是下班的高峯期,被同事看到她與陌生男人說話也不太好,於是點頭:“那走吧。”
了他的車,兩人來到了了附近一家咖啡廳。
“這幾年過的很辛苦吧?”
高宇傑無奈的問。
“不辛苦,美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