繾綣溫柔的吻持續了不知多長時間,沈瑾萱被吻的幾乎喘不了氣,她忘記了推開禁錮她的男人,任由他予取予求。三寸人間 .yanqingshu.
血液沸騰着,不知不覺手臂攀他的勁項,聞着他口齒間淡淡的薄荷香,她竟是貪戀起這種近乎掠奪的熱吻。
心裏極度的矛盾和掙扎,耳邊迴盪着兩種聲音,一種聲音說:“沈瑾萱,你不可以這樣,你不可以放縱自己的感情,不可以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
另一種聲音則說:“跟着心走吧,愛情本來是自私的,只要相愛,沒有什麼不可以。”
有時候,她真的很想讓自己放縱一次,如現在,她真的不想去考慮任何人,只跟着自己的感覺走,可是可以嗎?放縱之後呢?等待她的是什麼?
或許,等待她的,只會是無盡的痛苦和譴責。
慕煜城鬆開了她,沒有再像之前那一晚,不顧一切的想佔有她,黑暗,兩人對視,一段漫長的沉默,慕煜城伸手將她攬進懷裏,柔聲呢喃:“萱萱,不能給你一個安心的未來,我絕不冒犯你。”
她或許該感激他的負責,可是爲什麼,心裏好難過好難過。
“慕煜城,你每次都說不冒犯我,可你每次都冒犯我。”
沈瑾萱嘟起脣,故作生氣的推了他一把。
他將她圈的更緊:“有時候,情不自禁。”
“可是這算什麼?你未婚妻住在隔壁,要是被她知道,我情何以堪?”
“早晚會被她知道,我已經做好打算。”
“什麼打算?”
“解除婚約。”
倒抽一口冷氣,她慌忙說:“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這是我的事,你好像沒有立場說不可以。”
沈瑾萱徵了徵,有些窘迫,吞吞吐吐的解釋:“我的意思,凡事需三思而後行,別太沖動了。”
“你希望我和她結婚嗎?”
慕煜城嚴肅的問,語氣透着淡淡的落寞。
她的心忽爾軟下來:“我只希望你開心。”
第一次,她開始正視和慕煜城之間的感情問題:“我知道你娶江珊可能不是因爲喜歡,但是一定是有別的原因,不管這個原因是什麼,我都不希望因我而改變。”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是因爲你?也有可能,我是想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若是這樣,那我無話可說。”
他笑笑:“若不是這樣,那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希望你好好的。”
“怎麼個好法?跟一個不喜歡的人生活在一起,你認爲能好嗎?”
她總是輕而易舉的被他逼到角落,面對他深情的目光,想逃避,沒地方;想墮落,沒膽子。
“我很同情你的無奈,但是很抱歉,我也無能爲力。”
“你同情我?我都還沒同情你,你倒同情我了?”
沈瑾萱臉一紅,語結的說:“我……我有什麼好被你同情的。”
“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的感情一塌糊塗。”
不肯承認被他說,她沒好氣的哼一聲:“不要你自己不幸福,覺得別人也一定不幸福。”
“強詞奪理。”
慕煜城手指輕撣她的額頭:“知道我爲何這麼晚到你房裏來嗎?”
“不知道。”
“我很不高興。”
“爲什麼?”蠻想加一句,誰惹你不高興了,想想算了,反正不會是她。
“高宇傑爲什麼可以去你家?”
短暫的錯愕,她撲哧一笑:“你該不是喫醋吧?”
溫儒雅,風度極佳的慕煜城,喫起醋來是什麼樣子呢?還真令人好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只想知道,爲什麼我不可以去?”
“你看起來太高貴了,我沒辦法給你套個身份。”
“高宇傑是以什麼身份去的你家?”
“老闆司機唄。”
慕煜城若有所思:“那我怎麼不可以冒充老闆的司機了?”
沈瑾萱作吐血狀:“得了吧,這你這一身貴氣,往我家那小廟裏一站,跟如來佛似的,說你是老闆司機,打死我爸都不會信!”
想想不對勁:“不過,你幹嗎要去我家啊?”
“去看看不行嗎?”
“有什麼好看的,以後……”
“不要跟我說以後你結婚的時候寄張喜帖給我,到時候隨便看。”
“呃,我是這個意思耶。”
慕煜城無語的瞪她一眼,搖頭:“早晚被你氣死。”
“不會的。”
沈瑾萱斂起笑容,換了副正經的表情:“對了,我有話想跟你說。”
“好。”
“今天高特助跟我說了一些你的事,包括花生炒肉絲……”警惕的撇他一眼,確定他不介意,諾諾的繼繼:“我沒有想到,原來你也會有不開心的時候……”
“停。”
慕煜城沒好氣的打斷:“是個人,都會有不開心的時候,沒必要用這麼悲天憫人的眼神看着我吧?”
“你不要誤會,我沒別的意思,是想簡單的表達我的心意。”
“哦,什麼心意?”
他饒有興趣的挑眉。
“相識一場,也算有緣,距離我畢業的日子近在咫尺,再我走之前,我希望你可以答應我,好好的保護自己,不要再像二年前那樣被人追殺,更不要讓自己陷入四面皆敵的處境,不管你的敵人有多少,你都要堅信,需要你的人遠希望你消失的人多的多。”
“你是需要我,還是希望我消失?”
“你明知故問!”
“哎……”無奈的嘆息:“這個高宇傑總喜歡把我形容的四面楚歌,孤苦伶仃,你可千萬別被他忽悠了,他跟你說的話不知道跟多少女孩子說過,要是碰到心軟的,一時把持不住淚流滿面,他覺得他成功了。”
沈瑾萱纔不信高宇傑忽悠她,相反的,她覺得慕煜城只是不習慣有人爲他擔心。
“別開玩笑了,嚴肅點,答應我好嗎?”
一個人總要有信念的活着,只要他答應了,那麼,一定會遵守。
慕煜城思忖了很長時間,再沈瑾萱耐心盡失的最後一秒,來一句:“既然這麼擔心我,那留在我身邊吧?”
沈瑾萱鼓起腮幫,含糊不清的嘟嚷:“明知道我不會答應,你還要說。”
“說了還有一線希望,不說,是一點希望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