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夜宿眨了下眼,眸底先是閃過一抹困惑,然後抿着脣有些委屈的點點頭,眼底還帶着些水霧,跟和大人告狀的孩子一樣:“夜姐姐那個哥哥可怕”
夜凝依只聽他這麼一句就不打算再問下去了:“墨霖那個死男人”
她低聲罵了一句,然後抿脣有些頭疼的揉揉太陽穴,儘量不傷害他自尊的伸手摸摸他的頭,溫柔安慰道:“小宿乖,昨晚上只是一個意外,這都不關你的事,你不需要自責,也別別往心裏去。”
這話說的特別扯淡,夜凝依自己也知道,兩人都那啥啥了,肯定會給這孩子留下心理陰影的,怎麼是能說不往心裏去就不會晚心裏去的呢這得是有多心大的人才會不在意。
不過夜宿似乎真的沒在意,雖然還是覺得有些心有餘悸好在沒有太大的反應,相比起他這淡定來,墨霖今天早上的反應纔是怪異的。
“恩,好~”夜宿眼底透着些不明所以的疑惑的光,不過他對夜凝依言聽計從雖然不很清楚她的真正意思但也不多問,只是很乖的點點頭。
“那”夜凝依把拳頭放在嘴邊上想要假咳一聲,但是又覺得這樣的動作未免太過於造作,只好暗自嘆口氣放棄,不過也實在想不出別的什麼安慰的話來說只得說一句:“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要是要是有哪裏不舒服什麼的派人去跟我說一聲。”
“恩恩。”夜宿點點頭照舊的乖巧,乖巧的讓人心疼。
夜凝依看他這樣子越發覺得自己剛剛那一巴掌是拍的輕了,應該再給那人補上一腳纔對
“小宿,還有一件事。”夜凝依在臨走之前很認真的看着夜宿囑咐:“以後儘可能的不要跟墨霖單獨待在一起知道嗎”
夜宿抿着脣再點點頭。
其實他也不想再跟那個哥哥單獨待着了,他昨晚都說了想要吃了自己。
“乖。”夜凝依伸手摸摸他毛茸茸的腦袋,哄孩子一樣的。
墨霖看着她起身離開,出去然後幫自己關上門,退去眼底的可憐伸手揉揉自己的肩膀小聲的自言自語:“手臂好疼~那人怎麼這麼重啊~”
昨晚壓着自己肩膀睡了一晚,現在他半個身子都是麻的~
不過沒事,夜姐姐不是說了麼,讓自己離着他遠一點,自己以後不惹他就好了。
這兩天衆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因爲那天早上的事,現在就連風嘯天的事都被壓下去了。
對衆人來說,尤其是其中愛看大戲的某幾人來說,那兩對兄弟之間的愛恨情仇完全比不上墨霖的一夜血案。
此時墨霖正坐在飯桌上受着難忍的煎熬。
蕭君琰白天要回玄魔界那邊整理公務不在這邊,風嘯天天生不愛熱鬧,風清揚便也陪着他一起。
不過今日飯桌上除了這三人之外還少了一個。
雖然那天有跟夜宿談,但夜凝依還是有些不放心他的身體,不只是派了大夫去給他檢查還讓他近幾天在房間好好休息不用出門。
“今天這個菜還不錯哈那什麼,
你們都喫啊,愣着做什麼,都都喫,都喫。”墨霖表情僵硬,勉強的笑,確實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夜凝依坐在上座,面前擺着一個碗,碗上整整齊齊放着一雙筷子。
她不說話也不動筷,就那麼兩隻手正坐着看着對面的人,目光淡淡不帶任何情緒,不過只是這樣則溝讓墨霖感覺渾身發毛的了。
另外藍若影那三人雖然也都拿着碗在夾菜喫,不過那小眼睛基本上都是有意無意挑着墨霖的。
當然,這裏面也就季月清是真的在認真喫東西。
白虎現在作爲人形也正在學習人類的生活方式,好好的使用着筷子,不過他不是自己喫,而是給頂針夾。
那貨近期開始對熟食動嘴了,當然,它喫的東西也僅限於菜。
墨霖被她們盯的渾身難受,絞盡腦汁的想說些什麼緩解一下氣氛讓自己不至於這麼尷尬:“老大,你快嚐嚐,今天這肉菜是特地按照你的口味燒的,你頭兩天不是說廚子做菜太清淡了麼,我這次可是爲了你換了一個廚子。”
夜凝依淡淡的看着他給自己夾菜,依舊保持原有的狀態不動。
墨霖一邊亂七八糟的說着些自己也不明白的巧話,一邊給她夾菜直到她碗裏差不多都快滿了也不見她動,終於感覺到了一絲窘迫。
今天一大早,老大突然叫自己過來跟他們一起喫飯,這在之前可是從未有過的事,自己每日要上朝所以都是起的很早飲食規律,他們平日裏喫飯時間不定,根本就喫不到一起去。
他本來想着老大或許已經清楚了那晚是一個誤會,就算沒有也還自認爲自己好歹跟了她這麼長時間,她不會對自己趕盡殺絕的,如今想法完全破滅。
這會子他只是覺得與其現在在這裏受折磨,她還不如一刀給自己一個痛快。
“你說墨霖能在這裏堅持多少時間”另外一邊莫昕靈嘿嘿笑着,用碗擋了半張臉跟藍若影說悄悄話。
藍若影手裏轉着筷子挑眉:“頂多再有半盞茶的功夫他就頂不住了。”
“不至於吧”莫俊飛也跟着湊過來插上一嘴。
藍若影舔舔嘴脣,奸笑一聲壓低聲音:“打賭”
頂針從桌子上跳過來跟着他們耳語:“本座跟你們打賭,這小子絕對堅持不過五個數。”
“我不信。”莫昕靈哼一聲:“他可沒這麼慫吧”
“你說的倒輕巧,誰能有那個毅力在夜丫頭的審視下通關”
“那打賭”
“打賭就打賭。”頂針揚了下脖子,開始數數:“一。”
“二,三”
“四”
因爲那幾人的竊語有些扛不住的墨霖臉色黑沉的啪一聲將筷子拍在桌子上:“你們夠了吧”
他這一大活人還站在這裏呢他們把自己當擺設嗎
夜凝依眯了眯眼,隨意掃了他一眼,自打他過來之後扔出第一句話來:“墨大少爺好大的脾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