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巴掌揚起來,怎麼也落不下。
他怎麼能怪墨卿
墨卿是爲了安家,纔會做出違背良心的事。
說到底,是他無能讓安家深陷險境,是他教子無方,讓兒子在外面留下風流債,苦了墨卿這個孩子,到最後也是他害了景颯颯
景颯颯去了之後,墨卿認祖歸宗,景家雖然對颯颯的事情耿耿於懷,但礙於妞妞的面子,始終沒和安家離心。
如今墨卿的羽翼漸豐,他已經不想再去想當年的事情了。
“爺爺”安墨卿注意到老爺子一直盯着自己看,低聲喚了他一聲。
安老爺子拉回了思緒,擡眸看着他,道:“我剛纔走神了,剛纔說到哪裏了”
“說到亦舒的事情。”
“嗯。”安老爺子微微的點頭,“亦舒她打小跟景家的關係好,對你有心結是難免的,你別在乎那些。知墨,你只管平靜外面的媒體消息,接下來我會去處理的。”
“是,爺爺。”
安墨卿恭敬地頷首。
“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安老爺子微微的擺手,安墨卿靜默的退出了房間。
晚飯,葉簡汐是跟溫如意還有容子澈一起喫的。
也不知道如意是不是跟容子澈說了什麼,這個大忙人終於有時間回來跟他們一起喫飯了。
葉簡汐瞅着容子澈左閃右躲着自己,找個機會避開如意說:“容子澈,你要是再躲着我,下次我可就不幫你說好話了。”
“嫂子說的哪裏的話我哪有躲着你”容子澈笑眯眯的說。
葉簡汐拿眼睛睇着他說,“你有沒有躲着,我心裏清楚,別拿我當傻子哄。”
容子澈乾笑了兩聲:“嫂子,我對天發誓,我真沒躲着你。”
葉簡汐哼了一聲:“那好,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說,你要是躲着我了,這輩子別想娶如意了。”
容子澈的臉刷的黑了。
葉簡汐見他這樣,不由得冷笑。
果然有事情瞞着她,還說沒有。
能讓容子澈瞞着她的,無外乎是關於阿琛的。
葉簡汐想問他到底瞞着自己什麼,可話還沒說出來,溫如意探過腦袋來,問:“你們兩個在嘀嘀咕咕什麼呢”
“沒什麼,嫂子在跟我說,回去的事情呢。”容子澈搶先說着,還給葉簡汐遞了一個眼色。
葉簡汐也不想,讓如意太過費心,於是說:“嗯,我有些想回去了。”
溫如意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梭巡了幾遍,說:“簡汐,你手機剛纔響了,像是慕知寒打過來的電話。”
“知寒”葉簡汐有些疑惑,“他打電話過來做什麼”
“不知道,我沒接,就被天佑不小心掛掉了,你給他打回去問問吧。”
“嗯。”
葉簡汐走到客廳,拿起手機。
看到上面有兩條未接來電,都是慕知寒的,回撥了回去。
電話嘟嘟的響了兩聲接通。
“喂,知寒”
“嫂子”慕知寒着急的打斷葉簡汐的話,說:“瀟瀟不見了,嫂子,你能幫我聯繫到她嗎”
葉簡汐心頭一凜,“怎麼會不見了她不是在家裏養胎嗎”
電話那邊,慕知寒聲音有些慌亂的解釋,“我不知道,有人寄過來一封信,說是給瀟瀟的,結果瀟瀟看了那封信,就走了。我以爲她是有事情辦,可她都走了一整天了,都沒有回來,唐家那邊也找不到人我剛查到瀟瀟的出入境記錄,發現她去了帝都,我現在正在趕過去。嫂子,你要是接到瀟瀟的電話,或者找到她,請一定聯繫我。”
“嗯,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派人去找她。知寒,你也別慌,或許瀟瀟只是有急事,沒能聯繫上你。”
葉簡汐摸不清狀況,只能簡單的安慰。
“謝謝嫂子,我現在要登機了,到那邊聯絡。”
“好。”
電話掛斷,葉簡汐眉頭擰的能滴出愁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凌南晟和安亦舒還沒解決呢,瀟瀟又失蹤了
溫如意和容子澈回到客廳,見葉簡汐臉色不好,問:“怎麼了”
葉簡汐擡眸看着兩人,“瀟瀟失蹤了,知寒說她買了帝都的機票。”
“怎麼會失蹤”溫如意大聲的說,“不是柏原崇、蘇瑾年那幾個人渣又搞什麼鬼,想讓慕家不安寧”
葉簡汐想搖頭說不知道,可就在這一剎那,腦海裏閃過一道光亮。
是了
除了柏原崇、蘇瑾年搞的鬼,還能有誰
查理已經通知她,柏原崇在調動人手,準備入京對付他們。
那蘇瑾年呢
這段時間蘇瑾年怎麼一直沒動靜呢
他們一行人來帝都的事情,應該早就在a市傳開了,蘇瑾年也應該知道了,可蘇瑾年這段時間,像是消失了一樣,再沒有出現在她面前。
這絕不正常
葉簡汐想到這,心裏咯噔了一下,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蘇瑾年不是發現自己的女兒不是洛琛的,是知寒的吧
如果她把這事情,告訴了唐瀟瀟。
那的確有可能,讓唐瀟瀟離家出走
而唐瀟瀟若是來了帝都,那說明蘇瑾年此刻已經在帝都了。
說不定,蘇瑾年現在正隱藏在某個角落,準備給她致命的一擊
葉簡汐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站起來聲線緊繃的對正在生氣的溫如意說,“我給周文達打電話,讓他趕緊找到瀟瀟,瀟瀟現在正在懷孕,經不得刺激,萬一”
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最壞的結果可能是一屍三命
葉簡汐把餘下的話,咽回了肚子裏,回頭不忘對容子澈說,“子澈,你也幫下忙”
她說完,拿起手機給周文達打電話。
容子澈不知道,剛纔她想到了什麼,神色忽然變得那麼差,但還是聽從她的話,派人去找唐瀟瀟。
同一時刻
帝都的香舍裏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
穿着浴袍的男人,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手裏端着一杯紅酒,慢慢的品嚐着,他的桃花眼望着窗外的萬千燈火,眸底灰濛濛的,如同此刻外面的夜色一般。
而他的身後,站着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男人的臉色蒼白的有些異樣,時不時的低聲咳嗽着。
等了好一會兒,站着的男人聲音沙啞的問:“凌先生,你要怎樣才肯把那本賬目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