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洛琛臉色一變,抱住葉簡汐,靠在了牆壁上。
葉簡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一愣,連哭都忘記了,很快她反應了過來。
從慕洛琛的胸膛口擡眸,看向他。
她下意識的問:“柏原崇是不是想把船也炸了”
如果真的先炸船,後圍堵他們。
整一船的人,絕對沒幾個能生還的
“柏原崇也來了”慕洛琛聲音驟然沉了下來。
葉簡汐點了點頭。
漆黑的眸底掀起波瀾,慕洛琛心頭凜然,他一直猜測裴錦德背後有人,可沒想到和裴錦德狼狽爲奸的人竟然是柏原崇。
一個是瑞典的親王
一個是前任高官
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其他的貓膩。
思緒飛快的轉動,慕洛琛抓住葉簡汐的胳膊,沉聲問:“誰把你帶過來的”
葉簡汐看向查理的方向。
慕洛琛視線落在查理的身上,瞳孔驟然一縮,有那麼幾秒鐘,他沒有開口說話。
葉簡汐以爲他不高興,想要開口說一些話,來解釋兩人的關係。
但下一刻
慕洛琛說:“簡汐,你先跟着他走,我很快就過去。”
他輕輕的放開了她的手。
葉簡汐面上出現愕然:“你又要把我趕走”
“不是趕走,我很快會跟你匯合”
“就是趕走”葉簡汐大聲打斷他的話,胸口劇烈的起伏:“慕洛琛,是不是在你眼裏,我只能與你同享富貴,不能共同患難我千辛萬苦過來找你,不是爲了只看你一眼就走的,我是抱着必死的心”
她說了一半,慕洛琛俯首封住了她的脣瓣。
葉簡汐的淚滾滾的落下。
慕洛琛吻了她一會兒,放開她說:“汐汐,我從來沒覺得你不是不能跟我共同患難的人。相反的,我一直相信你是這樣的人,我送你走,是從現在的情勢看的。汐汐,爲了天佑、天寶,你也必須走。”
慕洛琛是認真的,外圍圍着柏原崇。
查理是柏原崇的侄子,他若是帶走了簡汐,柏原崇會放他們過去。
但若是簡汐、查理跟他們綁在一起,柏原崇絕不會放人
他拉着葉簡汐往查理的方向走。
可葉簡汐拼命的往後退。
“我不會走的,阿琛,你若是死了,我決不會獨活。天佑、天寶,還有知寒他們照顧。”
葉簡汐一字一句清晰的說出來。
慕洛琛手上的力道,一點點的鬆了下來。
葉簡汐見他終於不再把自己往外推,上前一步用力的抱住他。
查理看着兩個人爭執,卻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感覺到再一次爆炸來臨,他忍不住走上前,“你們還在磨蹭什麼再不走,只怕整艘船都要爆炸了。”
他說完,下意識的想要拉着葉簡汐的手,帶着她離開這艘船。
可看到慕洛琛,又把手縮了回去。
“阿琛,我們先離開這艘船吧,柏原崇的事情,等出去後再說。”
葉簡汐緊緊地扣住慕洛琛的手,生怕他再把她丟下。
慕洛琛緊繃着下頜說:“子澈還在這一層,我必須找到他,才能離開。”
剛纔他準備開槍打死裴錦德的時候,子澈出現了,讓他把裴錦德留下。
他知道子澈不會對一槍打死裴錦德,只會慢慢的折磨他,就沒再留下,而是找了其他地方,包紮了傷口後,開始尋找底艙的其他人。
“容子澈在哪裏”
葉簡汐着急的問。
“在監控室,底艙的另一頭。”
“周文達去了那邊,他會把子澈救出來的。”
“周文達”
慕洛琛蹙了眉頭,他吩咐了周文達送老太太三人出去,周文達回來做什麼
“嗯,外面被柏原崇的人圍困了,奶奶他們沒能送出去,所以他把奶奶留在了外面,回來詢問你的意見”
葉簡汐解釋。
慕洛琛聞,渾身的溫度驟然降低了好幾度:“不好,奶奶她們有危險。”
柏原崇若是真的炸船,那說明他覺得,船上的人死傷的差不多了,想要把餘下的全部逼出來,以趕盡殺絕。
奶奶他們若是留在了外面,說不定會落到柏原崇的手裏。
慕洛琛全身都緊繃了起來。
葉簡汐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慕洛琛已經拖着他,往船艙上面走。
查理帶着其他人,緊跟着他們。
往上面越走,爆炸的越發的厲害,身處其中,也越能感覺到船體在慢慢的傾斜。
一行人的腳步,越發的快。
從底艙爬到中艙,葉簡汐踩在階梯上,正準備上去,船體忽然發出一聲轟鳴聲,整個船艙發生大幅度的傾斜。
葉簡汐腳下一滑,整個人往下掉。
走在她前面的慕洛琛及時的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而她的後面,查理也下意識的伸手,握住了她另一手。
三個人瞬間僵在了原地。
葉簡汐感覺到兩隻手傳來的不同力量,愣了兩秒,抽出查理緊握的那隻手,輕聲說了聲謝謝後,繼續往前走。
查理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低掩了藍眸。
慕洛琛急匆匆向前走的同時,腦海裏不停地滑過剛纔那一幕。
神經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疼,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撕扯着理智。
他不想讓簡汐和別人有過多的接觸。
可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有另一個人,在漸漸的融入她的生命。
簡汐在放開查理的時候,眼底流露出的,是愧疚,不安。
這是對着凌南晟不同的情緒。
心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攥緊。
慕洛琛深吸了一口氣,把腦海裏的想法拋之腦後。
不對
一定是他多想了。
徐醫生說過,他得的病會胡思亂想,會傷害到簡汐
慕洛琛眼底掙扎了許久,最後歸於沉默。
葉簡汐跟在他身後,絲毫沒有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
終於到了甲板上,上面的人已經很少了,有的被打死了,有的則在船爆炸後,逃離到了快艇上
零星的幾個人,見到慕洛琛,忙說道:“少爺,船要沉默了,現在先離開吧。”
慕洛琛微微的頷首,問:“周文達、子澈出來了嗎”
“周先生已經出來了,容少好像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