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6章 下藥
聽着小羽的話，軒轅文不禁愣了愣，隨即笑笑。.
“你我之間，還用說這些？”
小羽爲他治療了屍蠶，也替他承受了痛苦，這種恩情於他而言大於天，他爲她多付出一些，本就是應該的。而且，人心易變，他對小羽也從最初的厭惡和排斥，變成了淡淡的喜歡。
爲了自己喜歡的人，多盡些心力，還不是應當應分的？
緩緩起身，到小羽身邊，軒轅文勾脣。
“什麼都別想了，也別自己嚇唬自己，左右明日能到，咱們過去之後，再慢慢做打算。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歸會有辦法的。”
“嗯。”
小羽點點頭，長舒了一口氣，讓自己打起精神來。之後，她緩緩對上軒轅文的眸子。
“對了，我想給你去煮點湯。”
“煮湯？”
“嗯，”小羽點頭，她微微勾脣，“就算是夏傾歌那種基本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也偶爾會給戰王爺做些喫的，人不都說要拴住男人的心，得先拴住男人的胃，大約這一招是好的。我其實也會做一些東西，只是沒有那麼精緻罷了，但熬湯還是可以的。我想給你做一次，讓你嚐嚐。”
“以後還有機會，不必急在一時，你也累了一天了，還是先去睡吧。”
“軒轅，我現在一點都不敢去奢望來日方長……”
對上軒轅文的眸子，小羽坦誠的連自己的脆弱都沒有遮掩，她緩緩抱住他的腰，整個人都縮進了他的懷裏。
這一刻，她沒有陰險狡詐，只是個小女人。
“人這一輩子，沒有人能決定自己的開始，也說不準什麼時候要結束。明日到了鬼門幽谷，到底會發生什麼，我也不確定，我怕現在不爲你做點什麼，以後就真的沒有機會了。軒轅，等等我，我去熬湯，你喝一點，也當是我爲你做了一些事了，行嗎？真的，我一點都不想留遺憾。”
四目相對的時候，小羽的眼神裏，甚至有兩分祈求。
那樣子，讓軒轅文沒法拒絕。
憐惜的揉揉她的頭，軒轅文點頭，“我答應你，我跟你一起去，就在客棧的小廚房裏，我讓人準備東西。”
“君子遠庖廚，不用你跟着，我自己就行。”
“可是……”
“鬼門幽谷裏的那些妖魔鬼怪老東西，我沒有把握收拾，可是，這小小的客棧裏，能在功夫上佔了我便宜的，估計沒有。放心吧，我自己去也不會出事的。”
小羽的功夫，軒轅文聽素語說過，也親眼見過。
誠如她所言，就算是他，也比不上她的功夫好，這小小的客棧裏，倒是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微微點頭，軒轅文輕柔的開口，“那好，我等你。”
“好。”
小羽說着，微微鬆開環抱着軒轅文的手，之後她轉身出了房間。大約是對熬湯真的比較熟練精通，沒過多久，小羽就端了湯回來。看着依舊坐在桌邊的軒轅文，她勾脣笑笑。
“等得不耐煩了吧？這做湯時間就是要久一些味道纔好，等下你嚐嚐可還喜歡？”
一邊說着，小羽一邊將湯放到桌上。
她拿着碗，替軒轅文盛湯，那樣子的她，彷彿就是一個溫柔的小女人，在照料自己的夫君，柔和又貼心。她的一舉一動，都讓人覺得暖。
軒轅文看着她，隱隱有了一種家的感覺。
家不是一個地方，不是一個宅子，而是有知心的人，能夠給你歸屬感。
軒轅文看着小羽，想着這些，不禁有些怔愣。
感受到他的目光，小羽的臉上更多了幾分笑意，“看什麼呢，都入神了，趕緊喝湯，要不一會兒涼了，味道就沒那麼好了。”
“好。”
軒轅文回過神來，快速將碗端過來，他慢慢的品嚐。
雖然小羽的手藝，算不得極好的，可軒轅文喝着，卻感覺很開心。連帶着看向小羽的眼神，也更溫柔了不少。
“很不錯，我很喜歡。”
聽着這話，小羽臉上的緊張，也散去了不少，“你喜歡就好，這樣，我也沒什麼遺憾的了。”
“小羽，別那麼悲觀。”
“叫我雲洛羽吧，”對上軒轅文的眸子，小羽輕笑，“小羽這名字，雖然也和我搭邊，但卻是我爲了靠近你們，混進閒雲山莊的時候順口說的，不那麼親近。你叫我雲洛羽，或者洛羽，我聽着也少了幾分陰謀詭計的味道，還能糊弄糊弄自己，沒做過那麼多傷害你們的事。”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天絕和傾歌也都放下了，你又何苦還不能釋懷？”
“釋懷？”
呢喃着這兩個字，小羽搖搖頭。
“他們能夠放下，是他們大度，而我不能釋懷，那是因爲我不斷在反思。軒轅，錯了就是錯了，我不能因爲他們大度，就當自己沒犯過錯。”
“那你讓我叫你洛羽，而不提小羽，又是何意？”
“我……”
小羽被軒轅文問的說不出來話，她怔愣愣的，半晌沒有開口。
看着她那模樣，軒轅文不禁勾脣，“傻丫頭，別想那麼多了，不管是雲洛羽，還是洛羽，或者是小羽，只要是你就好。還是那句話，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咱們一起往前看。”
小羽聽着軒轅文的話，眼睛不禁紅紅的，半晌她才點頭。
“好，我們一起往前看。”
“嗯，這纔對。”
軒轅文說着，眼睛卻有些發酸，頭也漸漸有種昏沉沉的感覺。他下意識的蹙眉，“我……這……”
“軒轅，別怪我。”
見了軒轅文的反應，小羽就知道，她下的藥已經起作用了。
緩緩起身上前，攙扶住軒轅文，小羽讓他從椅子上起來，轉而送他到牀上你。眼看着他眼皮越來越沉，幾乎要睡過去，小羽才輕聲開口。
“我知道你對我好，願意陪着我去冒險，之前我也以爲，讓你陪着我沒什麼，大不了我們就同生共死好了。可是軒轅，離鬼門幽谷越來越近，我心裏也就越來越慌，我也越來越明白，我不能那麼自私。今日給我娘發消息，她沒有回，想來是情況有變，更加兇險了。我是不得不回去，可我不能將你拖進泥潭裏，明知道是死路，還要拉着你往裏衝。”
“你……這是何苦？我……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