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的原則。
自從夜天絕一來,鬼醫尊使就在打量他,不得不承認,能夠配得上夏傾歌的男人,也得夜天絕這般模樣。他能夠有天下萬物,唯我獨尊的霸氣,也能夠有謙和有禮,進退有度的溫潤……
這樣的男子着實不錯。
鬼醫尊使微微點頭,隨手將瓷瓶接過來,而後打開。
濃郁的藥香,一下子涌了出來。
沁人心脾……
聞着那淡淡的藥香,鬼醫尊使有種心曠神怡,心神寧靜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整個身體都經過了洗髓易經,重新受到了洗滌一般。
很清明,很輕鬆。
眼神不禁亮了亮,他看向夜天絕,“這是丫頭煉製的丹藥?”
“嗯,”夜天絕點頭,“我要服用的丹藥,傾歌從來不假手於人,她都會親手煉製。這丹藥效果不錯,如今只剩下兩顆了,都在瓷瓶裏。”
聽着夜天絕的話,鬼醫尊使的眼睛,不禁更亮了幾分。
怪不得之前夏傾歌曾和單雲存打賭,若是她得了針王,就要挑戰單家丹術……以她的年紀,能練出如此丹藥,着實不一般。
尤其是她的醫術又很不錯,針術也是拔尖的……
看來,有些人的確是受老天偏愛的。
就比如夏傾歌,她是天生的學醫之才,有這樣的後輩,不愁醫術不能發揚光大了。
心裏限制性和,鬼醫尊使不禁看向夜天絕道。
“如此好東西,你捨得?”
“當然。”
夜天絕點頭,他看着一旁忙碌的夏傾歌,眼神裏滿滿的都是溫柔。
“這固然是好東西,可是傾歌自來以人命爲重,縱是再好的丹藥,若是束之高閣,也是無用的,倒不如用在刀刃上,拿出來救人性命。只是不知道,皇甫公子病情突然發生異狀,這丹藥可還有用?”
“當然有用。”
“有用。”
兩道聲音是一起響起的,前者是鬼醫尊使說的,而後者則是夏傾歌說的。
夏傾歌從始至終都沒有擡頭看夜天絕,可是,從夜天絕出現到現在所有的一切,她都是知道的。夜天絕的出現,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鼓舞。
知道他平安,比什麼都讓她的開心。
依舊忙着施針,只是,嘴上夏傾歌也沒閒着。
“最多再有一盞茶的工夫,我就能將皇甫霖身上新中的毒,全部逼至他的左臂上,從而將毒控制住。之後,一切治療還按照從前的方法,只是在最後的時候,要多加一步施針逼毒。到時候,需要在他的左手手腕上,劃開一個半指長的口子,放出毒血。”
“這樣就行了?”
夜天絕問着,聲音裏帶着幾分詫異。
而這也正是站在夜天絕身旁不遠處的皇甫傑和皇甫鉞兩個人,最想問的話。
在皇甫霖情況剛惡化的時候,他們心裏不免對夏傾歌也有所懷疑。只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只能相信夏傾歌,哪怕信她信錯了。
所以,對於單雲存那些找茬的話,他們都沒有理會。
現在看來,他們是賭對了。
夏傾歌是個磊落的人,她是想要救皇甫霖的。
聽着夜天絕的問話,夏傾歌擡頭睨了他一眼,口氣裏帶着兩分撒嬌的埋怨,她道,“我什麼時候說過大話?”
“沒有。”
“這還差不多。”
輕柔的說着,夏傾歌快速收回目光,她一邊繼續施針,一邊解釋道。
“皇甫霖的情況雖然危急,可是那新中的毒說來時間並不太長,在一發現之後,我就採取了措施。再加上我之前施針的時候,也給他的心脈做足了防護,所以這毒雖然劇烈,卻也在我的控制範圍之內。”
這也是爲什麼,她能夠在面對單雲存的責難時,依舊沉得住氣,不動聲色,繼續爲皇甫霖治療的原因。
想讓她手忙腳亂,從而錯過治療皇甫霖的最佳時機……
那是不可能的。
心裏想着,夏傾歌側頭看了皇甫傑一眼,“皇甫公子,你……”
“我知道。”
知道夏傾歌要說什麼,皇甫傑直接將她的話打斷了,他的臉上帶着兩分鄭重,他篤定的開口。
“戰王妃,你之前說的方法,我都記住了,我這就和尊使大人兩個人前去準備,一定不會耽誤了我大哥之後的治療。”
“嗯。”
夏傾歌點頭,皇甫傑上道,不用她再費口舌正好。
“心頭血雖然對你有損耗,不過,之後我會給你兩顆丹藥,助你恢復,最多兩個時辰,你就能恢復如初。所以,不要有太多顧慮,快去快回。一盞茶的工夫這邊就能完事,就等你的那碗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