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紅顏禍水
茗香茶樓。
靠外側街道一間不起眼的包廂裏,夜天煥坐在裏面靜靜的品茶。
夜天絕和夏傾歌進宮的馬車,正好從茶樓前的街道路過,夜天煥看着,他的眼神中,不禁閃動出些許興奮和得意。
大約是心情好的緣故,嫋嫋茶香,似乎也更芬芳了不少。
很快,展羣便推門走了進來。
“主子”
“嗯,”淡淡的應聲,夜天煥緩緩看向他,“什麼狀況”
聽到問話,展羣也不繞彎子,他直言道。
“趕在瑞公公宣讀完聖旨之前,戰王爺趕到了安樂侯府,他阻止了瑞公公宣旨,並將夏傾歌帶走了。中間,四皇子有過阻攔,只是,戰王爺派了人圍住了他,並下令他若有所動作,不必客氣。”
“這倒像是夜天絕的作風。”
天陵的戰王,本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能打能殺,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的主。
否則,他也不會小小年紀,就讓敵軍聞風喪膽,成爲戰神。
心裏想着,夜天煥緩緩道。
“去,幫夜天承一把,助他出安樂侯府,之後護送他入宮。”
夜天絕不是個莽撞的人,他敢公然拉着夏傾歌抗旨,這就說明,他肯定留有後手,能夠保證他們二人全身而退。
而他偏偏不想他們安然無恙。
讓夜天承去鬧一鬧,這場戲纔好看。
知道夜天煥的心思,展羣快速應聲,“是,屬下這就去辦。”
“不急,”說着,夜天煥緩緩挑眉,“海郡王也應該醒了,你去好好的招呼招呼他,然後送他進宮,昨夜裏在夏傾歌那,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他若不去父皇那哭一哭,怎麼符合他的性格”
“屬下明白。”
說着,展羣便退了出去。
茶樓的包廂,重新恢復了寧靜,夜天煥靜靜的品茶,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可他知道,山雨欲來風滿樓。
他們距離一場暴風雨,已經不遠了。
卻說宮裏。
夜天絕和夏傾歌兩個人到的時候,皇上還在乾元殿休息。
之前受人刺殺,到底是受了些傷的,雖說不算重,可許是年歲大了,皇上也能感覺到,這身子大不如前。
若是可以,他真的想好好休息休息。
可事與願違。
聽着影衛將安樂侯府的事,一一稟告,皇上慘白的臉上,多了幾許暗沉。
“老七,終究還是走了這一步。”
這也難怪。
畢竟他對夏傾歌的感情那麼深,若是他真的任由賜婚的聖旨傳下去,不做任何事,這倒是不像他了。
想着,皇上不禁沉沉的嘆息。
半晌他纔對着太監開口,“將老七和夏傾歌叫進來。”
“是。”
內侍太監聞言,快速退了出去。
門外,夏傾歌和夜天絕靜默的等着,見到太監出來,他們不禁相視一笑,緊緊的握着彼此的手,他們的心出奇的平靜。
“戰王爺、夏大小姐,皇上有請。”
“嗯。”
夜天絕淡淡的應聲,隨即牽着夏傾歌的手,緩步進了乾元殿。
寢殿裏。
夜天絕進來,看着依偎在牀頭的皇上,他淡然的行禮,“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身子可好些了”
“若是不生氣,朕的身子,大約能好的更快些。”
皇上的話,說的直白。
夜天絕聽着,眸色不由一暗,“兒臣自知有錯,特來向父皇認錯,還請父皇大人大量,不要跟兒臣計較,更不要動怒,免得傷損龍體。”
“哼”
聽着夜天絕的話,皇上不禁冷哼一聲,他看向夜天絕的眼神,也更多了些許凌厲。
“私自出天牢,抗旨不遵,老七,你好大的膽子。”
“父皇息怒。”
“息怒”
呢喃着這兩個字,皇上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幾分,只聽他冷冽的開口。
“老四狀告你私自屯兵,有謀反之嫌,朕息怒,所以只將你關進天牢,關押候審,可你當那天牢是什麼你的戰王府嗎朕賜婚給夏傾歌和老四,你居然阻止朕的人宣旨,還帶着人將老四困在安樂侯府,你可還將朕看在眼裏老七,你真想造反不成你如此,讓朕如何息怒”
“父皇明鑑,兒臣絕無造反之心。”
“明鑑朕可沒那個本事,否則,也不會這麼久都沒看清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說着,皇上便開口,衝着外面吼道。
“來人,將這不孝子拉下去,重重的打。”
聽到皇上的聲音,立刻有兩個影衛出來,他們一左一右到夜天絕身邊,準備動手。
夏傾歌見狀,臉色暗沉沉的,她握着夜天絕的手,也更緊了幾分。
幾乎想也未想,她快速上前。
“皇上,戰王爺對皇上忠孝兩全,絕無謀反之心,私自屯兵之說純屬謠言,至於謀反,更是無稽之談。
要知道,最早發現精良武器、審訊出有人私自屯兵的,就是戰王爺,最先發現青月崖底大營,暗中監控的人,也是戰王爺,所有的事情他對皇上毫無隱瞞,若這一些都是他所謂,那不是自曝其短
這根本說不通。
至於抗旨,那一切都是因爲臣女,是臣女的錯,與戰王爺無關,還請皇上不要怪罪於他。”
“紅顏禍水,夏傾歌,老七有今日,都是拜你所賜。”
夏傾歌一開口,就吸引了皇上的戰火。
雖然被罵着,可她還是鬆了一口氣,緩緩擡頭對上皇上的眸子,夏傾歌低喃道。
“皇上聖明,既然是傾歌的錯,那傾歌一力承擔。”
“你如何承擔”
皇上聲音冷冷的,夜天絕聽着,不禁想要開口,只是皇上一個凌厲的眼神,將他的話全都擋了回去。
夏傾歌眉頭微蹙,她緩緩道。
“全憑皇上處置。”
“好。”
冷冷的說着,皇上微微勾脣,他低聲道,“既然你要一力承擔,那這一切,就你來承擔好了,來人,先將夏傾歌關進天牢,三日後流放西北,非召不得回皇城。”
“父皇”
“你閉嘴,”打斷夜天絕的話,皇上冷冷的看着夏傾歌,“夏傾歌,這樣,你可還要一力承擔罪責”
聽着問話,夏傾歌翩然一笑。
“皇上是個聖明的皇上,應該知道,謀反之說純屬造謠,這罪責本就是莫須有,至於抗旨,情之所至,傾歌無悔,皇上要將傾歌流放,那就流放好了,傾歌接旨。”
說着,夏傾歌便起身,隨着兩個影衛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