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是在靈蔓族忍受下來了，這次孟離也沒發出慘叫來。
完成之後，孟離就像感謝靈蔓族長那樣感謝了這個魚人。
魚人還客氣地說叫他們留下來做做客，嘗一嘗深海里面的美食。
不過遭到了婆落的拒絕。
孟離再次上了轎，跟着婆落他們離開了深海，很難受，又想睡覺了。
睡之前還是想和世梵令說說話，她說道：“還好有你陪在身邊。”
“哪裏好？”世梵令看着手中漂亮的鱗片。
孟離說道：“若是你不在身邊，我想說話也沒處說了。”
“我看那些神巫，也不像是願意和我絮絮叨叨閒聊的人。”她虛弱地笑了一下。
世梵令嗯了一聲，說道：“有點自知之明。”
“而且沒有你大概只能被她們拖着走了，哪裏會有這樣舒適的轎子。”孟離的手摸了摸身下柔軟的料子。
世梵令說道：“估計她們看到你這麼弱，也許也會給你準備個東西擡着你走。”
“反正他們又不費多少力氣，沒這樣吝嗇力氣。”
孟離點點頭：“也許吧。”
神巫們長得這樣壯實，看着力氣就不小，再說浩瀚之界又不是講力氣的地方，是講力量的地方，隨便一點力量，擡這個轎子便毫無負擔。
所以她坐的也毫無負擔。
每接納一次力量都變得這樣虛弱，需要休養一番。
“對了，我算是有感覺了。”孟離對世梵令說道：“之前接納靈蔓族力量還沒感覺到有什麼異樣，現在有兩個種族力量在身體，我感覺自己身體多了點東西，很不舒服。”
“正常吧。”世梵令還在看他的鱗片。
孟離疲憊的眼皮都快合上了，卻也還忍不住打趣世梵令，她說道：“你總是看着鱗片做什麼？”
“莫非是剛纔的魚族裏面的某一個姑娘送給你的？”
世梵令：“……我……和魚？”
孟離：“難道不可以嗎？”
世梵令：“我還是覺得你睡覺比較好。”
“那我睡了。”孟離太疲倦了，太困了，她彷彿預見了之後的生活，每天醒來就要承受一遍非人的痛苦，然後就睡去。
如此反覆，長久痛苦。
不過她的心倒是難得的平靜，她期待事情順利，鑄劍成功，然後神巫人得到新的指引，解決噬滅。
她閉上眼好一會兒，意識海有點難受，可能也是剛醒過來沒多久，她又有點睡不着，痛苦地翻來翻去。
睜開眼看着世梵令，她問道：“這魚鱗這麼好看嗎？”
“給我看看。”
世梵令遞給孟離，孟離接過手，這魚鱗有點溫熱，好像不是世梵令的體溫，而是它本身的溫度，聞着有點淡淡的腥味，個一股奇異的香味，但是都不重。
鱗片很厚，孟離找個角度，上面竟還有光點，好漂亮啊。
這個鱗片還不同於其他魚人身上的鱗片，孟離想起剛纔自己下轎子，那些盯着自己的魚人，他們臉上的鱗片色彩沒有這個鱗片豐富。
都沒有來得及好好看看他們族地，婆落就叫着走了。
“從別人臉上拔掉的嗎？”孟離問道。
世梵令瞥了孟離一眼，他說道：“我是那樣粗暴的人嗎？”
“看見漂亮，找他們要的，這點小東西，他們自然給。”
孟離沉默幾秒，從魚人臉上拔掉人家的鱗片，還要他們親手拔。
感覺被世梵令看中是有些許可憐的，世梵令從孟離手中拿過鱗片，說道：“想什麼呢，用東西給他們交換了，我從不白白拿人東西。”
“這麼好啊。”孟離笑，疲倦的很，她合上眼，沒力氣說話了。
但還是翻來覆去睡不着。
過了一會兒，她又睜開眼，剛打算說話，世梵令說道：“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愛說話？”
孟離瞬間沒有說話的慾望了，大概是靈魂很不適，她突然覺得委屈，她翻過身，說道：“那我不說話了。”
“說，不說你能睡着嗎？”世梵令說道。
孟離：“不說。”
“你不說之後也不許找我說話。”世梵令勾了勾脣角。
孟離：“不說。”
“氣性不小。”世梵令笑了一下。
孟離不理他，慢慢地倒也入睡了，只是沒睡着多久，就醒了過來，她都還在轎子裏，看來還沒到下一個目的地。
渾身的不適感還沒消散，但孟離能勉強坐起身來，躺久了也不舒服，她起身來，看到世梵令手中拿着一個簪子。
上面的材料，好像是那漂亮的鱗片。
本來鱗片就漂亮，經過世梵令這雙巧手裝飾點綴又修飾一番，就更好看了。
“好看嗎？”世梵令遞給孟離，孟離想到睡覺之前的事情，有些鬱悶，她搖搖頭說道：“不是不和我說話嗎？不想看。”
“怎麼，人一旦不舒服起來就變得嬌氣了？”世梵令帶着笑意問道。
孟離別開頭：“倒也不是。”
不過確實，感覺自己像是生病的狀態，現在又還有些置氣。
連她都覺得自己很莫名。
也或許是拋開了一切，開始想要在生命的最後時間段做真正的自己，想變得隨心所欲一些，這樣最後死了也不顯得虧。
“行了，給我看看吧。”孟離還是伸出手，世梵令把簪子遞在孟離手中，孟離反反覆覆看。
“怎麼樣？”世梵令問道。
孟離說道：“學識太少，找不到什麼好的形容詞，只能說一句漂亮。”
“喜歡嗎？”世梵令問。
孟離笑，女人對這種東西有抵抗力嗎？
漂亮的。
見她笑，世梵令便起身，從孟離手中拿起簪子，親手戴在了孟離頭上，他說道：“送你的。”
“之前見那魚，就覺得這很適合做簪子。”
孟離：“原來是早有打算。”
她伸出手摸了摸簪子，還沒來得及仔仔細細欣賞一番呢，就被戴在頭上了，世梵令說道：“戴好，你戴着，日日在我身邊，我便能日日欣賞我的傑作。”
“好吧。”孟離笑了笑：“謝謝你。”
“你有心了。”
“反正閒來無事，做點東西打算時間。”世梵令說道。
他拿出一面鏡子來，讓孟離瞧着鏡中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