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暖是被起牀號叫醒的,五六點鐘的時候軍隊的起牀號就響了,然後是士兵們訓練的呼喊聲。
反正也睡不着了,她起牀出門找到洗漱的地方,還好現在士兵們都去訓練了,洗漱間沒人,不然到處都是陌生的士兵她還真不好意思。
洗漱完,她又把她和丁毅的髒衣服洗了。丁毅的衣服是真的很難洗,料子又厚上面還都是泥漬,洗的她的手都紅了。
衣服洗好剛拿着回宿舍,丁毅回來了,手裏還拎着飯菜,見到她把他的衣服洗了,連忙走過來說:“我的衣服不好洗,你怎麼洗了累不累”
說着他一隻手接過唐曉暖手中的盆。唐曉暖見他一隻手就能輕輕鬆鬆的拿住盆,心說力氣可真大。
唐曉暖搖頭,“不累,我又不是沒幹過活兒。”
確實這比在田地裏幹活輕鬆多了。
丁毅覺得她的女孩兒真好,看着嬌嬌弱弱的,其實一點也不嬌氣。兩人進了屋,丁毅放下飯菜去涼衣服,唐曉暖把飯菜打開等着他回來喫。
丁毅回來,看到他的牀“皺皺巴巴”,被子被疊成花捲兒,走過去三兩下把牀整理好被子有棱有角的四方塊兒,牀單沒有一絲褶皺。
疊好被子,兩人開始喫飯。
“你在這兒住幾天,我把手頭的事情做完送你回去。”丁毅接過唐曉暖遞過來的筷子說。
唐曉暖一聽連忙擺手,“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忙你的。”她知道他忙,不想影響他的工作,她又不是不能自己回去。
丁毅很堅持,“一是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二是,我還沒拜訪你父母呢。”
雖然之前他跟曉暖的父母見過面,但那時候他們還沒確定關係。確定了關係後肯定是要拜訪的,他現在還沒有被曉暖的家人正式承認啊,想起來就不安。
唐曉暖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話說,她也還沒拜訪過他的父母呢,“先去你家還是我家”
丁毅伸手捏了捏她細滑的臉頰,“先去你家,這是禮數。”
他可是知道的,曉暖的父親很講究這個。
“那我先給他們說一聲,不然很突兀。”要是突然把他領到家,還不知道哥哥又要怎麼生氣呢。
“好......中午我們去營長家喫飯,他要感謝你。一會兒我帶你去找嫂子們,你跟她們聊天吧。”
他的假期不多,要送她回去,這幾天肯定不能休息陪她。
唐曉暖想了想,她跟那些嫂子也不熟,估計也沒什麼話說,還是在這裏看醫書的好,就說:“我在這兒看書吧。”
丁毅聽了一愣,昨晚唐曉暖拿衣服的時候,他看到她包裏沒有書,眼睛掃了下桌子上他的軍事類的書籍,“我的書看着枯燥。”
唐曉暖這才意識到她說漏嘴了,她要看的書都在空間裏。
“我平時看的醫書也都很枯燥,沒關係。”說完她低頭喫飯,不讓丁毅發現端倪。
丁毅知道唐曉暖的性子,喜靜,不喜歡跟陌生人打交道,雖然她的性子很討喜。
對此他也不勉強,只要她開心就好。
“那你在這裏看書,中午我來接你。”
喫完飯,洗了飯
盒丁毅就走了,唐曉暖關上門,拿出針開始坐在牀上在自己身上練習針法。
她的針法已經很熟練了,再加把勁兒,“唐氏鍼灸”第一級估計很快就能通過,也不知道這次通過會有什麼藥材解封。
撩起褲腿,平坐在牀上,拿起針專注的在腿上練習,不一會兒腿上就紮了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針。
門突然被推開,唐曉暖被打斷,一針扎偏疼的她痛呼了一聲,扭臉一看,丁毅錯愕的在門口站着。
“你這是......”
“快關上門,”唐曉暖連忙說,怎麼忘了把門鎖上了
丁毅關門進屋,走到牀前看着她被紮成刺蝟一樣的腿擔心的問:“曉暖,你怎麼了”
他以爲唐曉暖生病了在給自己扎針治療。
唐曉暖看丁毅一臉擔憂,咧嘴笑了笑說:“練習針法啊”
丁毅聽了瞭然,無論什麼技藝,要想精,必須不斷的練習,就是他精準的槍法也一樣。
現在部隊裏都傳開了,說她鍼灸好,扎針手法行雲流水,扎幾針營長愛人生孩子就不疼了,沒想到那都是在她自己身上練出來的。
想到這些他一臉心疼,“今天別在自己身上練了,晚上在我身上練。”
他不說不讓她練的話,因爲他知道一個人一旦喜歡了什麼,別人就是阻止也阻止不了。就像要是有人不讓他當兵,他是死都不會同意的。很顯然,曉暖很喜歡學醫。
“好啊,我跟你說,鍼灸的四種手法我已經很熟練了,馬上就能大成,不會扎疼你。”
唐曉暖本來想拒絕的,但看到丁毅那一臉的心疼和毋庸置疑,只能答應。而且她很自信自己不會扎疼他,說不定還能幫他解決些問題。
“伸手過來,”唐曉暖朝丁毅眨着眼睛說。
丁毅不知道她要幹什麼,看了看她的“刺蝟腿”把手伸給她,他害怕不伸手她會站起來,那會不會疼
唐曉暖一隻手拖着他的手腕,一隻手四指搭在他的脈搏上靜心感受他脈搏的跳動。
好吧,他的身體很健康,健康的跟牛一樣,用不着她調理。
“很好,身體很健康。”
丁毅撤回手,又小心的看着她的刺蝟腿說:“趕快把針收了吧。”他看着都替她疼。
“一點兒都不疼,”唐曉暖一臉的輕鬆,手快速的把針拔了出來,那速度快的丁毅這麼好的眼力都沒看清楚步驟。
見她收了針,丁毅鬆了一口氣,摸了摸她的頭又強調,“這幾天都不要在自己身上練,知道嗎”
唐曉暖點頭,丁毅放了心,走到桌子邊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疊資料,轉身要出去的時候,看見牀上本來是豆腐塊的被子一個角塌了,伸手捏了捏那個角,看着滿意了才走出去。
丁毅走後,唐曉暖扭頭看了看那個方方正正的被子,心說,他這是有強迫症
壞心的拿手指戳了戳那被子,要是把他的被子弄的亂七八糟的,他會不會生氣唐曉暖忽然想試一下。
她倒頭躺在牀上,頭枕在“豆腐塊兒”上,又打了個滾兒,然後呵呵笑......
“妹子在嗎”屋外忽然有人敲門。